想當年安平母子倆的地位太尷尬了,當皇帝給端木緋賜婚時,人人都以為端木家倒了大黴,沒想到這才幾年,風水就完全倒轉了過來,反倒是給端木家撿了便宜。
眾人神各異,有人唏噓,有人懊惱,有人慨人各有命,有人隻想靜觀其變,也有人悄悄地著大皇子和三皇子那邊。
本來,這帝位多半是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決出,三皇子有著“嫡子”的名份和皇後的支援,但是大皇子有首輔府的助力,又在南境和軍中將士結下了善緣,這誰勝出還難說,但是誰也沒想到崇明帝之子慕炎會橫空出世加到這場奪嫡大戰中,且立刻就占據了優勢。
慕祐顯當然能覺到眾人的目,卻是不以為意,始終淡淡地笑著。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多有點鬆了一口氣。
就像他之前與外祖父端木憲說得那樣,以現階段的況來看,任何一位皇子登基都不妥,慕炎即位對端木家而言最好。
現在慕炎的份已經確認了,若是有外祖父的支援,而岑又不反對的話,那麼慕炎的機會確實很大。
相比下,三皇子慕祐景的臉卻不太好看,麵沉如水。
他方纔就擔心岑會不會看在端木緋的份上,優先選擇慕炎,此刻周圍的這些竊竊私語更是加重了他的擔憂。
恐怕現在他最大的敵手不是大皇兄,而是表兄,不,堂兄慕炎了
幸好慕炎現在南境,否則,他要是借著這勢頭順勢討好岑,一旦兩人結聯盟,自己怕是就沒機會了。
等等,不對
慕祐景皺了眉頭,子也一下子繃直了。
他方纔想岔了,慕炎在南境反而是自己的危機。
試想,要是慕炎這次在南境立下戰功的話,那麼他在朝中在大盛的威就會上升到一個自己遠遠無法相比的高度。
慕祐景越想越覺得這承恩公府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
當初,若非是承恩公一心想把大皇兄從南境弄回京城,慕炎又怎麼會被派去了南境
江德深看出慕祐景的煩躁,連忙把頭湊了過去,低聲音勸“三皇子莫急,先以靜製,靜觀其變。”
江德深說著朝寢宮那邊去,岑方纔對皇帝的態度可以看出他這個人對權利的求。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岑與皇帝之爭到底會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還不好說呢
不如先看看。江德深瞇了瞇眼。
慕祐景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右手更為用力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顯。
這時,那道繡著龍紋的門簾再次被人打起,岑不不慢地從寢宮走了出來。
殿的聲音像是瞬間被什麼吸走了似的,寂靜無聲。眾人皆是噤聲,眼神微妙。
岑神淡淡地掃視了眾人一圈,隨口道“皇上重病未愈,朝事依然由本座負責。”
秦文朔、於秉忠、黎大人等人立刻起,紛紛殷勤地應聲附和,心道反正岑說未愈就未愈。
端木憲也鬆了口氣,照他看,皇帝還是病著得好,不然不是花錢,就是給他們找麻煩。
眼看著殿一片萬眾一心的氣象,江德深、安親王和文永聚等人都不敢再說什麼。畢竟皇帝龍還虛弱著,暫時還沒法和岑一爭。
岑又道“端木大人,遊大人,秦大人,黎大人,幾位隨本座去承恩公府看看抄得怎麼樣了。”
聽岑提起承恩公府,一直失魂落魄的皇後子微微一,回過神來。
端木憲、遊君集、秦文朔和左都史黎大人立刻起,隨岑離開了養心殿。
一個小侍提著一個燈籠走在前麵為他們引路,那朦朧的燈給岑上那大紅的麒麟袍裹上了一層淡淡的暈,袍上的金線在燈中如暗夜繁星般閃著輝。
眾人紛紛起恭送岑、端木憲等人,一道道目都落在岑的背影上,皇後亦然。
到現在,皇後還是心緒紛,不知道該怎麼辦。
皇帝已經製不住岑了,兒和謝家,自己隻能保住一方,手心手背都是
慕祐景怔怔地著岑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目,轉頭朝江德深看去。
江德深遲疑了一瞬,然後堅定搖了搖頭。
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次謝家怕是要完了。
想著,慕祐景的眼神變得鷙了,似是覆著一層濃濃的霾。
與謝家聯姻這步棋真的是走錯了,他真是虧大了
此刻已經快要戌時,天空一片濃重的墨藍,銀月淡淡。
照理說,這個時候宮門已經落鎖,但是岑要出宮,自然不會有人攔著,還會有人提前就開啟宮門,讓他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
出宮後,眾人就簇擁著岑一起策馬去了承恩公府。
京城早就進了安眠中,因為宵,街道上空的,什麼人也沒有,萬籟俱寂。
承恩公府卻是一片喧嘩嘈雜,東廠的人分了幾隊,有的守住了承恩公府的前後側門,有的有條不紊地在府裡一地搜查著,還有的人負責在正廳看守承恩公府的人。
承恩公府的男老好似牲畜般被圈在了承恩公府外院的正廳中,一個個都神惶惶不安,唯有承恩公夫人勉強鎮定地端坐在那裡,目不時張著大門的方向。
“吱呀”
正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麵開啟了,剛剛被押回府的承恩公出現在了正廳的門口。
“國公爺”府中眾人口喊道,神間驚疑不定。
承恩公夫人一看丈夫歸來,喜形於,驚喜地起迎了上來,心道事定是解決了
承恩公夫人懸了大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了,如釋重負。
抬手指著廳外那幾個看守他們的東廠番子,頤指氣使地囂道“國公爺,您可以定要為我們做主啊,他們這些人把府中攪得七八糟,還把我們當階下囚似的關在這裡,簡直是目無王法。快,您快把這些人全都抓起治罪”
承恩公夫人昂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謝家的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聚在承恩公夫人的後,彷如看到救星般看著承恩公,目期待之。
然而,幾個東廠番子皮笑不笑地看著承恩公夫人,神輕蔑,彷彿在看什麼笑話一般。
承恩公夫人心裡咯噔一下,再一看,這才注意到承恩公的臉難看極了,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其他人也是亦然,才燃起的希又被掐滅了。
承恩公夫人又上前了兩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承恩公問道“國公爺,皇上莫非沒醒”難道是岑攔下了王正仁,沒讓他給皇帝醫治
“醒了。”承恩公聲音乾地說了兩個字,角哆嗦了一下。
皇上醒了承恩公夫人先是一喜,然後更不明白了,看著跟在承恩公後的幾個東廠番子,蹙眉嚷道“國公爺,皇上既然醒了,這些東廠的人怎麼還不放了我們”
“皇上沒治罪岑嗎”
“就算要抄家也不該抄我們家啊,該抄岑纔是”
“皇後孃娘呢,也不管管”
承恩公夫人口無遮攔地扯著嗓門嚷嚷著,憤憤不平。
“胡言語”一個三角眼的東廠百戶沒好氣地厲聲斥道,一揮手,“來人,給我掌”督主也是一個宅婦人可以隨意非議的嗎
立刻就有一個東廠番子大聲領命,健步如飛地朝承恩公夫人走去,二話不說就是揚手一掌朝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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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