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夫人卻是想到另一個方向去了,以為端木紜是在宣誓非岑不嫁,心裡反而更愁了不行,暫時還是別回閩州了。
本來,李太夫人是打算等李廷攸和涵星大婚後就啟程回閩州的,現在又改變了主意。
還是留在京裡看看再說吧,至等慕炎回京,或者等小外孫的及笄禮過了再走
端木家的老頭太靠不住了,好好的兩個外孫偏偏在婚事這麼不順遂,哎,這都是端木憲對兒孫的婚事太過輕慢才會這樣,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李太夫人在心裡對自己說,暗暗地下了決定。
外祖孫倆又繼續往前走去,小雨過後,天氣轉晴,天空中灑下了縷縷璀璨的。
正是適合出來逛逛街、喝喝茶、看看戲的好天氣。
接下來的幾天,皆是天氣晴朗,燦爛。
慕炎率大軍打下南懷,南懷改名懷州的事很快就藉由朝廷的正式公文傳了開去。
與此同時,還會由人將公文送到全國各地,昭告天下的百姓。
京城仗著便利,自然是最先知道兩個關於南懷的捷報,先是三月初時的南境大捷,再是如今南懷歸大盛疆土。
前者還好,大盛百餘年的歷史上,南懷屢屢犯境,輕則搶掠,重則攻城略池,最終都把南懷人從大盛的疆土上趕了出去,收復了失地,但是後者,那就是一件大功績了。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為之震了。
下到販夫走卒,上到勛貴朝臣,全都在議論這件事。
那些士林學子更是沸騰了起來,紛紛作詩撰文歌功頌德,時常聚集在茶樓裡大肆贊揚,高歌贊訟。
“我大盛的疆土已經五十年不曾擴張了,上一次還是真宗皇帝親征西南,為大盛拿下信州。”大堂中央的一個青學子神采飛揚地說道。
“是啊。慕元帥真是年輕有為,十八歲就帶兵拿下南懷,便是前朝名將祁連也不過如此。”與青學子同桌的藍學子也是紅滿麵,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慕炎不愧是崇明帝之子啊”隔壁桌的一個中年文士朗聲贊道,捋著胡須不太確定地說道,“聽說連家都親口承認了慕炎是崇明帝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確有其事”
“那是自然。聽說當日在場的王爺、大臣們全都親耳聽到家說了。”藍學子正道,“我雖不是親耳聽到,不過我是國子監的監生,曾聽我的同窗說過這件事,萬萬不會有錯。”
“不錯,我兩位舅父都是在朝為,慕炎公子的世肯定沒錯。”那青學子也是點頭附和道,“聽說,家不但親口認了,還非說是慕炎公子謀逆,要東廠去抄了安平長公主府。”
“謀逆”那中年文士義憤填膺地拍案,拍得桌上的茶盅碗碟震了一震,“慕炎公子那可是開疆辟土的大功績,豈是某人空口白牙可以誣陷的”
“這是做賊心虛吧”另一桌的一個灰舉子冷哼道,言下之意暗指真正謀逆的人是今上纔是
“這位兄臺說得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藍學子點頭附和那灰舉子,年輕俊朗的麵孔上怒不可遏,“照我看,家弒兄奪位,又通敵叛國,早該退位讓賢,回歸正統纔是”
大堂中的其他茶客也是心有慼慼焉,紛紛附和著,斥皇帝這些年種種不義之舉,頗有種萬眾一心的氛圍。
相比民間的熱鬧喧嘩,朝廷中平靜多了,那些文武大臣大多還在觀著,慕炎建下不世功勛不假,但是接下來還是要看岑的意思。
岑是會支援慕炎上位嗎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岑的臉。
當打下南懷的事剛傳來的時候,不人都沒想到,岑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件喜訊公佈於全國,畢竟像拿下南懷這種不世功勛肯定會增加慕炎在民間的威。
聯想皇帝剛蘇醒時發生的事,朝中越來越多的人都在暗中猜測岑選的新君不是皇帝的那些皇子,而是崇明帝之子慕炎。
但也有人覺得,岑不會這麼傻吧,挑個年紀小的小皇子當傀儡,他就可以掌控朝政,至可以再風十幾年。相比下,慕炎都十八歲了,是正統,如今又有軍功,岑選他,不怕將來不住年輕氣盛的慕炎嗎
想歸想,這些大臣都學乖了,全都輕易不敢表態。
反正岑讓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再慢慢觀就是了,一部分大臣心裡多都有點同端木憲,他們可以先觀,端木憲好像不行。
好事者忍不住跑去試探端木憲,然而端木憲不如山,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接招,不人都在心裡嘀咕著這位首輔真是個老狐貍。
朝堂上下,隻有江德深、安親王等人更急了,慕炎立下這樣的大功,若有岑的支援,那麼三皇子就更沒希了。
三皇子如今除了勉強算是皇嫡子外,在奪嫡上本沒有半點優勢。
江德深暗暗著急,人都清瘦了一圈,可是麵對慕祐景時,隻能好言安對方“殿下,您且稍安勿躁。”
江德深心裡覺得文永聚真是無用,皇帝都醒了那麼久了,他到現在都沒有弄到皇帝的聖旨。
“外祖父,本宮能不急嗎”著一襲藍錦袍的慕祐景霍地站起來,焦躁地來回在江德深的書房走著,“現在局勢明顯傾向於慕炎”
他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又怎麼甘心眼睜睜地看著皇位從他指間溜走。
江德深親自給慕祐景倒了一杯酒,溫聲再勸道“殿下莫急。”
“依我看,岑也未必就傾向於慕炎,您想,懷州這才剛剛打下,正是慕炎安心腹、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可岑卻把原黔州佈政使以及晉州總兵閻兆林調了過去,這分明就是想製慕炎。”
慕祐景聽江德深這麼一說,神稍緩,又坐了回來,道“是了,一山難容二虎,不管岑現在選的人是不是慕炎,至他們兩人之間,絕不是信任無間的一切還未定。”他一口氣灌下杯中的水酒。
江德深又拿起酒瓶給慕祐景手邊的空酒杯添了酒水,眸微閃。
這段時日,江德深也著急,也煩躁。
不隻是文永聚這邊沒進展,謝皖那邊也是,謝皖這個貪生怕死的傢夥實在太了。
哎
江德深心中暗暗嘆氣,覺得三皇子真是時運不佳,明明論才乾,論氣度,論魄力,三皇子一點也不輸於慕炎。
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他們越要冷靜,不可急躁,更不可重蹈謝家的覆轍。
江德深再勸道“殿下,現在風口浪尖,休妻的事還是先放放吧。”
“不能放。”這一次,慕祐景沒聽江德深的,堅持己見,“本宮覺得這件事必須要盡快才行。”
江德深聽出慕祐景似乎是意有所指,微微挑眉。
麵對江德深,慕祐景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外祖父,本宮得騰出三皇子妃的位子才行。”
江德深了眉梢,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慕祐景的用意,慢慢地捋著胡須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