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看也不看謝向菱，笑瞇瞇地對著端木紜和章嵐說道“姐姐，章五姑娘，我們不是要去玩嗎走吧。”

端木緋親昵地挽著二人，直接走了，隻留下謝向菱在微風中僵立在原地。

謝向菱的額角、脖頸間青筋暴起，時時現，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麵板下滾著，隨時都要噴湧而出。

為引路的嬤嬤見不，出聲催促了一句“三皇子妃，請。”

謝向菱漫不經心地了袖，角勾出一抹沉的笑，當再出步子時，臉上已經恢復如常，若無其事地往著正堂方向走去。

與背道而馳的端木緋挽著端木紜和章嵐左轉走進一條曲折蜿蜒的遊廊，一路走，一路說，早就把謝向菱拋諸腦後。

“端木四姑娘，戚先生讓我問你何時去學上課”章嵐忽然問道。

“”端木緋笑臉微僵，心虛地抿了抿，這都五月了，今年去學的次數頂多才一個手掌。

清清嗓子，含糊地說道“我最近比較忙。”唯恐章嵐不信，又補充了一句，“忙著做紅。”

“是繡孔雀嗎”章嵐很自然地介麵道。

端木緋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怎麼連小表妹也知道在繡孔雀。

章嵐沒注意到端木緋的異狀，繼續說道“我聽丹桂說，你的孔雀畫得好看極了，丹桂還說四公主殿下有一條百鳥朝也是出自你之手，再請宮中的繡娘繡的，百鳥靈，令人嘆為觀止。端木四姑娘，下次你去學時，我想請你指點一下我畫鳥”母親總說畫的鳥栩栩如生，但是了點靈氣。

這隻是小事而已，端木緋正要一口應下，可話到邊，心念一，又改變了主意。

“章五姑娘，如果你要學畫鳥，在學不妥。”端木緋煞有其事地說道，“我們應該去鳥市才對。你想想，畫鳥當然要鳥，鉆研真鳥的姿勢、神態，否則不就等於紙上談兵嗎”

端木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想哄著小表妹陪去鳥市玩。

章嵐出若有所思的表，認真地考慮起端木緋的提議來，心想會不會就是因為這樣，畫的鳥才了幾分靈氣呢

端木緋微微撇過臉，捂竊笑了一下，順勢提出邀約“章五姑娘，正好我明天有空，那我們明天一起去鳥市好不好”

端木紜就在旁邊，自然也聽到了這番對話，好笑地勾了勾，任由方纔還自稱“比較忙”的妹妹哄著章家五姑娘翹課出去玩。

章嵐心想是要請教端木緋怎麼畫鳥，當然是要配合端木緋的時間，而不是讓對方配合自己的時間，便點頭應了，正道“勞煩端木四姑娘了。”

看著小表妹正兒八經的樣子，端木緋差點沒破功地笑出聲來，生怕被小表妹看出端倪來，強自忍著，不聲地說道“小事一樁。”

話語間，三人已經走出了遊廊，沿著一條鵝卵石小徑一路往東北方走去，國公府的花園出現在了前方一片夾道竹林的盡頭。

“章五姑娘，你喜歡什麼鳥要畫好鳥，最好從自己最喜歡的鳥畫起。”端木緋笑地又道，眸子裡亮晶晶的。

端木紜一看妹妹狡黠的小表，就猜到又要“哄”章嵐了。

章嵐覺得端木緋說得有理，認真地思考起來。

黃鶯的聲清脆悅耳，燕子的舞姿輕盈靈，八哥的子活潑機靈，還有鸚鵡

章嵐思忖著往前走去，微風習習，溫和煦，隨風而來的還有一陣悅耳悠揚的琵琶聲。

章嵐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驟然發現們已經到了花園的西側門外。

端木緋看著，笑瞇瞇地又問了一遍“章五姑娘，你喜歡什麼鳥”

“畫眉，黃鶯，鸚鵡，八哥都不錯。”章嵐一邊回答，一邊有些意外地朝端木緋看去，發現端木緋對楚家非常悉，也不用自己帶路，就自己走到了花園。

驚訝在心頭一閃而逝，章嵐隨即就想到外祖母楚太夫人一向喜歡端木緋，聽說端木緋也時常來拜訪外祖母，想來也常來國公府的花園。

“畫眉的歌聲悠揚婉轉，適宜籠養。”端木緋笑著掌道，“鸚鵡也好，長得可，又會學舌，肯定比我家小八聰明多了。”

家的蠢八哥明明跟著姐姐學了這麼多年，才學會了那麼幾個字，心又野得很，這個幾月一直賴在岑那裡就不著家了。

“小八很聰明的”章嵐正道。

三人款款地走花園中，一陣馥鬱的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旭日高掛在藍天上，璀璨的輝地灑了下來，花園中，們的歡笑聲與琵琶聲雜在一起，隨風傳開，一片熱鬧喧嘩，生機。

那些來拜壽的姑娘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在聽琵琶說書，有的在閑聊賞花，有的坐在小湖邊的亭子裡喂魚

端木緋、章嵐三人的到來不免吸引了不人的目，花園中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都朝們的方向來。

端木緋沒在意旁人的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表妹上，繼續糊弄“章五姑娘，明天我們去鳥市好好給你挑一隻乖巧聰慧的鳥兒。”

“給我挑隻鳥”章嵐停下了腳步，疑地眨了眨眼，心裡不解們不是要去鳥市看鳥嗎怎麼變給挑一隻鳥了

端木緋正經八百地說道“是啊。養一隻鳥兒，就可以每天觀察它的一舉一，自然就能抓住它的神韻了。”

端木紜努力地忍著笑，眼睜睜地看著妹妹在三言兩語間先是哄章嵐翹課去鳥市玩，接著又開始哄養鳥。

章嵐沒注意端木紜的異狀，心裡有些掙紮。

端木緋笑地挽著章嵐不不慢地往前走，繼續哄著小表妹“告訴你一個，我畫的最好的就是我家小八、團子和飛翩了，就是因為我對它們的每個神韻都瞭然於心，閉著眼睛也能畫。你要是不信，我下次畫給你看。”

章嵐驚嘆地看著端木緋，那樣子彷彿在說，原來是這樣。

“紜姐姐，緋兒，阿嵐”原本在亭子裡喂魚的丹桂看到了端木紜、端木緋和章嵐三人，抬手對著們揮了揮。

藍庭筠和楚青詩等幾位楚家姑娘也在亭子裡，也對著端木緋三人微微一笑。

端木緋三人就進了亭子裡坐下，可是還沒和丹桂、藍庭筠說上話，就有其他姑娘陸陸續續地過來與端木緋見禮，有的隻是過來打聲招呼，有的是來寒暄套近乎。

好一會兒，亭子裡都是絡繹不絕，姑娘們進進出出。

與此同時，還有其他賓客也陸陸續續地跟著國公府的丫鬟來了，各自與相的友人見禮，還有姑娘開始玩起投壺木，覆猜謎，花園中越來越熱鬧。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那些來見禮的人，端木緋都有些口乾了，端起茶盅，喝了幾口茶，潤了潤嗓，正打算繼續去哄章嵐養鳥，卻見四周了起來，不姑娘都抬眼朝著花園的西側門去。

一個十六七歲、著紫的婦在丫鬟的引領下走進了園子，那婦容貌艷，挽了個緻的牡丹髻，頭上戴著一對赤金嵌紅寶石蝴蝶釵，發釵上嵌的紅寶石在下閃閃發，步履之間，一派高貴驕矜，約散發著一生人勿進的氣息。

在場的姑娘們全都認識這個婦，神變得十分微妙，投接耳地竊竊私語，偶爾有“九華縣主”、“怎麼來了”等等的對話聲飄了過來。

九華縣主自嫁人後，這些年來一直深居簡出，很出門，誰也沒想到今日會來楚太夫人的壽宴，疑之餘，心中不升起諸多揣測。

－－－－－－題外話－－－－－－

早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