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是何時在那裡的端木紜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
糟糕
彷彿在驗證心頭的預似的,那個中年婦人猛地出手,從腰間出一把銀的劍,劍如銀蛇般飛出,電火石間,劍就架在了端木緋的脖子上。
中年婦人笑嗬嗬地說道“請兩位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的是大盛話,隻是帶著些許異域口音,聽著語調有些生別扭。
另外那兩個原本在彼此推搡的男子也收了手,冷笑地看著端木紜和端木緋。
事了一半,中年婦人和兩個男子都鬆了半口氣,藍青年去守著樓梯口,不讓人靠近。
端木紜朝中年婦人的方向上前了一步,連忙道“放開我妹妹,我可以當你的人質”
中年婦人笑得很親和,“端木大姑娘別急,你也逃不了。”他們總不能放任端木紜去報信吧。
“現在還請兩位姑娘別,萬一我還有我這兩位兄弟不小心傷了二位就不了是不是”中年婦人一邊威脅著,一邊微微使力將劍往端木緋的脖頸上了,那潔白如玉的似乎微微陷了進去。
“別傷了我妹妹”端木紜張地又道,控製著自己的音量,俏臉微白。
此刻,茶樓外的街道、走廊邊的幾間雅座以及下方的大堂都是一片語笑喧闐聲,還在討論歷熙寧和懷州的事,竟無人注意到這邊的靜。
“隻要你們乖乖配合就好”
那中年婦人的聲音更和了,配合那口怪異的大盛話著一種讓人骨悚然的寒意。
三言兩語地示意端木紜給端木緋披上一件鬥篷,然後收了劍,又用匕首抵在端木緋的腰間,以鬥篷和寬大的袖作為遮掩。
“走吧。”
幾人魚貫地下了樓,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麵,端木紜和端木緋走在中間,那中年婦人殿後,匕首仍舊抵著端木緋的後腰。
當他們走出茶樓時,大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平平無奇的青篷馬車,趕車的正是那藍青年。
“上車吧。別耍花樣。”中年男子淡淡地對著姐妹倆道,他的大盛話遠比中年婦人要標準得多。
他說最後這四個字的同時,中年婦人又示威地略略拉開袖口,出一截匕首。
“”端木紜雙眸微張,臉又白了一分。
“姐姐。”端木緋給了端木紜一個安的眼神。
端木紜眸深邃,咬了咬下,率先上了青篷馬車。
端木緋跟在後也上了馬車,那中年婦人與手中的匕首如影隨形地跟著端木緋。
馬車在那藍青年的揮鞭聲中朝南城門方向駛去,速度不疾不徐,與周圍其他往來的馬車看著一般無二,泯然於眾。
“噠噠噠”
馬車過城門口時,被城門守衛攔下了。
“停車”一個二十來歲、留著小鬍子的城門守衛扯著大嗓門喝道。
趕車的藍青年出幾分畏畏的樣子,結結地問道“軍爺,有有什麼不對嗎”
“盤查”另一個虯髯鬍的城門守衛頤指氣使地介麵道,“話這麼多,你查還是我查啊。說,馬車裡都是些什麼人”
年輕的小鬍子似乎有些畏懼虯髯鬍的威儀,默默地退了好幾步。
馬車裡的三人當然也聽到了外麵的對話聲,中年婦人手裡的匕首又往端木緋的後腰頂了頂,小聲地威脅道“別。”
中年婦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眸中閃著冰冷無的芒,很顯然,隻要端木緋和端木紜有什麼靜,會毫不留直接用匕首捅端木緋一刀。
端木紜地握住了端木緋的一隻手,形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般。
馬車裡,空氣近乎凝固,連時間都放慢了一些。
坐在藍青年旁的中年男子連忙下了馬車,點頭哈腰地對著兩個城門守衛拱了拱手,“兩位軍爺,馬車裡是俺的婆娘和兒。前日進城時沒人盤查,所以俺兄弟纔多問一句。”
他一邊說,一邊把馬車的窗簾挑起了一半,馬車裡的中年婦人對著外麵的兩個城門守衛出憨憨的微笑。
中年男子對著中年婦人使了個眼,中年婦人立刻就拿了壇酒水出來,中年男子接過酒壇子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虯髯鬍,“軍爺,這是俺的一點心意。”
虯髯鬍一看到酒壇子,那張黝黑的國字臉上多了一抹笑意,覺得這鄉下人還有幾分眼。
“呦,狀元樓的狀元紅”虯髯鬍不客氣地接過酒壇子,一邊遞給後的跟班,一邊笑道,“我看老哥這麵相就是老實人,不像是賊。昨晚禮部左侍郎府裡遭了賊,被了不古董寶貝,現在不止是出城要盤查,京兆府的衙差都在城裡四下搜賊人和賊贓呢”
“原來是這樣。”中年男子與那中年婦人立不聲地換了一個眼神,心裡鬆了一口氣,嘆道,“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竟然還如此不太平”
中年婦人了子,似有些害怕。
“咳咳咳。”馬車裡發出子輕微的咳嗽聲。
虯髯鬍聞聲又朝馬車裡掃了一眼,馬車裡有些昏暗,可以看到旁還坐了兩個披著鬥篷的,除此之外,車廂中也沒什麼大件品。
中年男子解釋道“俺閨得了風寒。”
中年婦人連忙把裹著青蓮鬥篷的抱在了懷中,輕輕地拍著背。
虯髯鬍收回了視線,揮了揮手放行“既然馬車裡都是眷也不用下車了,走吧。”
“多謝軍爺”中年男子對著那虯髯鬍連連拱手,然後又翻上了馬車,坐在藍青年旁。
藍青年再次揮馬鞭,驅使馬車往城外駛去,同時眼觀四方,不敢太急,生怕自己太過打眼。
拉車的紅馬隨著揮鞭聲發出低低的嘶鳴聲,不疾不徐地拖著馬車往前走,與前麵的驢車保持著一丈左右的距離。
很快,馬匹最先出了城門,趕車的藍青年鬆了一口氣,隻盼著前麵那輛驢車走得再快一點。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左右顛簸了一下,接著又晃了一下,跟著車廂就徹底往左側歪了過去。
藍青年隻能“籲”地停下了馬車。
中年男子回頭一看,發現馬車左側的車歪歪扭扭地歪到了一側,那車搖搖墜,似乎隨時就會離車軸。
藍青年也看到了,心裡暗罵,真是倒黴
這輛青篷馬車一停下,它後方的那些馬車自然就無法通行了。
那留著虯髯鬍的城門守衛皺眉著青篷馬車,想著拿人手短,就對著那小鬍子守衛使了個手勢。
小鬍子挎著刀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青篷馬車旁,不耐煩地吆喝道“你們趕一邊去,別擋路。這是城門,可不是你家大門”
中年男子唯唯諾諾地說道“軍爺,俺這就把馬車修好。”
中年男子說著下了馬車去檢視車的狀況,馬車裡的中年婦人挑開了窗簾,探出頭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中年婦人沒有開口的機會,隻覺得眼前銀一閃,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匕首。
的雙眸在瞬間瞠到極致,變得黯淡無,一片渾濁。
到臨死的那一刻,都沒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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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