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欽天監算好的行大禮的吉時是酉初,像這樣過了吉時花轎都沒到的,實在不尋常。
饒是經歷過三朝的李太夫人此刻都有些慌了,忍不住去猜測宮裡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涵星出事了,還是宮中發生了什麼異變,又或者會不會是皇帝
李太夫人眉頭鎖,憂心忡忡,又打發了一個管事去巷子口看看。
“外祖母,許是有什麼事耽誤了一下。”端木紜陪在李太夫人邊,聲安道。
端木紜說這話是有幾分底氣的,宮裡那邊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岑一定會派人通知來他們。
李二夫人下心中的擔憂,也笑著附和道“紜姐兒說得是”
話音還未落下,外麵傳來一陣氣籲籲的喊聲“來了花轎來了”
“花轎快到巷子口了”
這個喜訊讓喜堂裡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氣氛一轉,一下子又變得喜氣洋洋。
接著,外麵就傳來了劈裡啪啦的竹聲,震耳聾。
那些年輕的公子姑娘們都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看新娘下轎。
新郎轎簾,新娘錢糧盆,然後新郎新娘到禮堂拜天地,拜父母,夫妻拜。
之後的婚禮再沒出任何波瀾,新郎新娘在全福人響亮喜氣的吆喝聲中被送了房。
夕落下大半時,喜宴正式開始了。
李廷攸作為新郎回到了喜宴上敬酒,今天的喜宴也不過堪堪擺了十桌而已,畢竟李家人以及李家的親眷大都不在京城,今日來此的多是涵星的親朋友以及李廷攸的同僚好友,喜宴上多是年輕人,也就起鬨,熱鬧。
即便在新房裡,似乎都能約聽到前麵傳來笑鬧聲
端木緋、端木紜沒去喜宴,們作為男方家的眷過來新房陪新娘子。
“紜表姐,緋表妹,你們可來了本宮今天被朝下藥迷暈了”涵星正憋了一肚子的話,看到姐妹倆來了,終於發了。
就算涵星剛醒來的時候,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經過花轎從皇宮到祥雲巷的這一路,也理清了來龍去脈。
一手拽著端木紜,一手拽著端木緋,聲氣地說著今天宮裡發生的事,從被人發現昏迷在榻下說起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端木緋和端木紜聽得目瞪口呆,麵麵相看,這才明白為何迎親會耽擱了這麼久,連吉時都錯過了。
“五公主未免也太荒唐了”端木紜蹙眉斥道。
端木緋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涵星表姐,是誰發現新娘子不對的”
一聽到這個問題,涵星眼睛一亮,登時樂了,掌道“母妃跟本宮說,是攸表哥發現的”
涵星越說越來勁,“新娘子可是蓋著大紅頭蓋的,聽說朝還特意穿了厚鞋子偽裝本宮的形,大家都沒看出來,隻有攸表哥一眼就看出來了攸表哥是不是很厲害”
涵星眉飛舞,笑容明,一點也不害臊地說道“我們倆一定是天生一對”
表姐妹幾個笑作一團,笑聲如銀鈴般彌漫在空氣中。
一旁的嬤嬤和宮們神有些復雜地看著涵星,暗道自家公主的心可真大
新房中說笑聲此起彼伏,直到被賓客灌得半醉的新郎被扶進了新房,端木紜和端木緋才退了出去。
扶著新郎過來的慕炎就在新房外笑盈盈地等著端木緋,笑容明朗。
“蓁蓁,姐姐。”慕炎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殷勤地說道,“前麵席宴的差不多散了,我送你們回府吧。”
此刻,外麵的天空呈現一片黯淡的灰藍,約能看到淡淡的銀月懸在空中。
“阿炎,剛剛涵星表姐跟我說被五公主下藥迷暈了,你跟我仔細說說。”端木緋一把拉住慕炎的手問道。
跟在後方的端木紜看著妹妹自然的作,心裡頗有幾分大不中留的覺。
端木緋一問,慕炎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今天的發生在鐘粹宮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端木緋慨地說道“幸好攸表哥反應快,及時發現不對。”
這要是把人接回李宅,挑開蓋頭再發現不對,那事可就鬧大了好好的喜事就被五公主朝給攪和了
“應該的。”慕炎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果連這個也發現不了,這種夫婿不要也罷”
他深深地凝視著端木緋緻的側臉,就差直說
如果是他,他也一定會發現的
端木緋自然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笑容甜甜,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端木紜也是角微翹,慕炎是說對了一句,如果連這個也發現不了,這種夫婿不要也罷。
等三人走到前院時,今日的賓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
姐妹倆先去和端木憲會合,之後又與李家三位長輩告了別,這纔在慕炎的護送下返回權輿街。
馬車上,端木緋立刻就把今天五公主意圖替嫁的事與端木憲仔仔細細地說了,融合在慕炎和涵星兩邊的聽聞,也說了個七七八八了。
好一會兒,馬車裡都是寂靜無聲。
饒是見多識廣如端木憲也驚了,無語道“五公主怎麼說也是堂堂公主,竟然做出這種事,這是腦子壞了吧”
聽端木緋說是李廷攸第一個發現不對,端木憲也有幾分欣,覺得喜歡點鴛鴦的皇帝真是難得點對了一次鴛鴦,李廷攸確實不錯,勉強也配得起外孫了。
端木緋十分孝順地給祖父倒了杯花茶,送到了端木憲手中讓他喝茶消消氣,“祖父喝茶。”
端木憲灌了半杯溫茶水,平復了心緒,仔細一想,他約莫也能猜到朝為什麼會走這麼一步歪棋。
端木憲捋著胡須道“五公主也不算真蠢,知道現在帝後都病了,貴妃隻是貴妃,本沒資格管,才會這麼大膽”
頓了一下後,端木憲又道“四丫頭,你辛苦點,明天進趟宮,替我問問你姑母。”
端木緋乖乖地應了。
想著端木緋從通平鎮回來後還沒好好歇息過,端木憲也有點心疼,又補充了一句“祖父不會讓你白跑一趟,我最近剛得了一對前朝的白玉鎮紙,待會兒我讓人給你送去。”
端木緋得了跑費,第二日起了大早,去李家雙朝賀紅認了親後,就進宮去了。
正如端木憲預料的那樣,端木貴妃雖然氣得要命,但不是五公主的親娘,也不是皇後有嫡母的份,本罰不了五公主。
端木緋進宮後,是程嬤嬤親自到乾清門迎的。
去鐘粹宮的路上,程嬤嬤憤憤不平地對著抱怨了一通
“端木四姑娘,您是不知道啊昨天五公主殿下實在是太囂張了”
“四公主殿下的大婚都讓破壞了,錯過了吉時,要不是駙馬爺警醒,就要釀大錯了”
“姑孃家的婚禮,一輩子可是隻有一次的,差點四公主殿下就要為這京中的笑柄了”
“五公主還死不認錯,真是欺人太甚把貴妃娘娘都氣病了,一早請太醫看過了,說是鬱結於心。”
程嬤嬤越說越氣,既為涵星不值,又氣朝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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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