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玉姐兒。
許太夫人心裡嘆了口氣。
對這個孫一直有些愧疚,娘去的早,那會兒自己又病了一陣,孫就被接去了外祖家,不是在自己的邊養大的,直到三年前才接回自家。過去這些年,對於這個孫,自己多還是疏於關心了,虧待了這丫頭。
“煩擾殿下了。”許太夫人客氣地對著安平欠了欠。
他們正說著話,遠遠地,就看到一男一不不慢地朝正廳這邊走來,正是許大公子與許三姑娘。
時間算得恰恰好。
兄妹倆進廳中,恭恭敬敬地先給安平行了禮,安平給了早就備好的見麵禮,給許大公子準備的是一套筆墨紙硯,給許三姑娘準備的是一串八寶瓔珞。
“謝過殿下。”
兄妹倆再次對著安平行了禮。
安平用審視的目打量著這對氣質文雅的兄妹,隨口問了許大公子一句“你現在在何”
許大公子看了許明禎一眼,才規規矩矩地作揖答道“回長公主殿下,現下在家中跟著祖父。”
安平見他目清正,心裡覺得這孩子尚可,隻是子偏,不夠果決。
安平笑著又道“你祖父可是榜眼出,這種好事,別人家可不到。”
說話的同時,安平不聲地瞟著許三姑娘,見目飄忽不定地著帕子,微皺眉頭,對於這位許三姑娘暫時不置可否。
許太夫人笑著在一旁道“前些日子,老太爺還得空,尚有時間指點倫哥兒,接下來他忙起來,怕是也顧不著倫哥兒了,我琢磨著還是要找間書院。”
許明禎沒否認,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
安平又道“京城中最好的書院還屬國子監,另外,本宮聽說善道書院與問津書院也不錯。”
以許家的份,隻要許大公子的學問差不多,要進國子監也不難,因此安平也隻是點到為止,沒再多說。
幾人相談甚歡,小輩們都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當合格的陪客。
閑聊了幾句後,許太夫人的目突然看向了端木緋和許三姑娘,笑道“你們幾個小輩陪著我們也是無趣,玉姐兒,你不如帶緋姐兒在府裡到逛逛吧。”
許太夫人也是一片好意,想著等端木緋嫁給慕炎,他們也都是一家人,以後時常會走,也該讓端木緋對府中各多悉悉。
另一方麵,許太夫人故意打發走端木緋,也是想問問安平這樁婚事到底是怎麼來的。
雖然二老多也猜到慕炎和端木緋的這樁婚事可能不單純是皇帝擅自賜婚,並且,端木緋也和他們之前打聽到的傳聞不太一樣,小丫頭乖巧又可,而且才華橫溢,二老都很喜歡,但還是要從安平口中親口問問,他們才能徹底放心。
安平如何猜不到二老想問什麼,笑地看向了端木緋,溫聲道“緋姐兒,你和許三姑娘自己去玩吧,不必在這裡陪著我們了。”
“是,殿下。”端木緋乖順地應下了。
兩位姑娘就站起來,福與長輩們告辭後,退出了正廳。
七月的天氣炎熱,烈日灼灼,不過庭院裡林蔭佈,茂的樹冠擋住了烈日,恍若春季般舒適。
“端木四姑娘,這邊請。”許三姑娘溫溫地笑著,給端木緋引路,“我帶姑娘去花園那邊逛逛吧。”
端木緋也是客客氣氣,“勞煩姑娘了。”
兩人走出庭院,漫步於林蔭小徑,閑庭信步。
許三姑娘一邊走,一邊說“這十幾年,我們都在老家,這個宅子一直荒著,隻有老仆守著,也是多年沒修繕了。這次回京也匆忙,隻收拾了一下,倒是讓端木四姑娘見笑了。”
許家人才剛搬回來不久,下人也不多,距離端木緋上次來,也就四五天,還有不地方沒收拾,偶爾經過一個小院子,就可以看到裡頭的墻麵斑駁,草木雜。
不過,許家也曾經是族,在先帝和崇明帝時期,都是很得聖寵,這宅子的格局恢弘而不失雅緻嗎,府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雕廊畫棟、山石花木等等,皆是心設計,錯落有致。
隻需小小修繕一番,這棟宅子就可以恢復往日的榮。
“哪裡,這宅子雅緻得很。”端木緋淺笑盈盈。
許三姑娘但笑不語,隻當端木緋是客套。
話語間,兩人走過一段遊廊,前方是一片紫薇花林,紫薇花林的盡頭就是花園。
這個時間正是紫薇花期,青石板小徑兩邊的紫薇花開得正盛,那紫、玫紅、大紅、深的紫薇花開遍了枝頭,艷滴。
風一吹,無數花瓣如雨般落下。
許三姑娘隨意地一抬手,一片紫的花瓣落在掌心,指甲蓋大小的花瓣是那麼。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許三姑娘麵幾分慨,嘆道,“我好些年沒回京,京裡的幾個故友幾乎都遠嫁了,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相逢。”
端木緋隨手撣了去落在肩頭的落花,道“原來許三姑娘以前也來過京城,我從前倒是沒見過姑娘。”
“也是正常。七八年前,大舅父去了秦州上任,我就跟著外祖母、大舅府一家離京去了秦州。”許三姑娘含笑道,“三年前,因為我年歲大了,就回了許家。”
端木緋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看來這位許三姑娘是在外祖家長大的,因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外祖家不好決定的親事,這纔回了許家。
“秦州曾是幾朝古都之所在,留有不古都址,有機會我也想去那裡看看。”端木緋道。
許三姑娘淺笑不語。
兩人很快穿過紫薇花林,進了花園中。
許三姑娘抬手指著右前方,又道“端木四姑娘,我們去花廳裡小坐如何那邊臨著池塘,正好可以賞荷喂魚”
端木緋點頭應下,隨口贊道“這池荷花開得真好。”
兩人走過一條拱形小石橋,然後進了小花廳,許府的婆子們在廳的四個角落裡放好了冰盆,丫鬟們給兩位姑娘上了茶點和魚食。
清雅的荷香隨風拂小花廳中,端木緋陶醉地瞇了瞇眼。
許三姑娘淺啜了口茶,然後惋惜地說道“真是可惜了。要是我在京裡多留幾年,早早和端木四姑娘相識就好了,那麼姑娘與炎表哥訂婚時,我還能來道賀。”
端木緋隨口道“現在也不遲。”
許三姑娘眸一閃,角揚得更高了,那溫婉的麵孔多了一分生,“端木四姑娘說得是,現在也不遲。”
說著,話鋒一轉,好奇地看著端木緋問道“端木四姑娘,你和炎表哥是怎麼認識的我聽說是皇上下旨給你們賜的婚,當時就有些擔心,哎,姑娘也知道,炎表哥他”
許三姑娘微咬下,眸漾,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端木緋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當作沒聽懂。
這位許三姑娘倒是有意思,這話裡話外好像早就知道慕炎的世,卻又半遮半掩的不說明白,許是想套自己的話吧
若是這位許三姑娘坦然些,直接點,端木緋倒也不一定不答,但是對方這樣彎彎繞繞的,端木緋可懶得慣著。
端木緋笑瞇瞇地說道“是皇上賜的婚。”
許三姑娘一臉期待地看著端木緋,指繼續往下說,但都是端木緋已經端起茶盅,開始飲茶。
許三姑娘畔的笑意僵了一瞬,實在拿不準端木緋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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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