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了這兩個字,同樣的兩個字語調聽來與上一次一般無異,那雙漆黑的眸子清澈如鏡,清晰地倒映出許三姑孃的麵龐。
“……”許三姑娘櫻微張,再也說不出話來,瞳孔中明明暗暗。
方纔是故意這麼問的,隻是為了引個話頭往下說,卻沒想到端木緋竟然會這麼回答,就像是一掌直接往自己臉上招呼。
這位端木四姑娘未免也太不按理出牌了吧!
許三姑娘微咬下,眸子裡又起了漣漣水,一副大打擊的樣子。
攥了攥手裡的帕子,一不地靜坐了片刻,恍如石雕般。
端木緋也不理,自顧自地看著比賽,不時掌吶喊。
須臾,許三姑娘再一次開口了,聲音弱弱,委委屈屈:“端木四姑娘,你是不是不信我?”
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風一吹,帶著些許音,猶如那風雨中的一朵花般。
“我真的對炎表哥沒有什麼,我……我可以……”又想發誓,想到方纔端木緋說不要不就把發誓掛在邊,又噤聲,委屈得彷彿隨時要哭出來似的。
端木緋毫不容,還是笑瞇瞇的,聲音清澈如水,這一次,既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隻是道:“不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就算姑娘是阿炎的表妹也一樣。”
碧蟬默默地給自家姑娘添了些冰鎮石榴。
端木緋執起那杯石榴滋滋地喝了起來。不喜就是不喜,纔不會委屈自己呢!
“……”許三姑娘再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眨了兩下眼,淚水一下子就溢滿了眼眶,連那纖長的眼睫都沾上了幾滴淚珠,眸中晶瑩的淚水彷彿隨時都要滾下來。
端木緋早就把目從許三姑娘上移開了,一邊喝著石榴,一邊看著比賽。
“炎堂哥!”
隨著涵星激的一聲高喊,準確地把皮鞠傳給了慕炎。
見慕炎掌控了皮鞠,藍隊的其他人登時嚴陣以待,把防守的目標瞄準了慕炎最常傳球的岑、李廷攸以及涵星。
慕炎環視四周,對著端木緋的方向自信地勾一笑,奔霄招搖地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聲。
蓁蓁,快看他!
慕炎在馬背上微微俯,策馬疾馳,與奔霄幾乎化為一,同時,毫不遲疑地揮杖將皮鞠擊出。
那皮鞠時而旋空飛越,時而滾地疾走,靈活得彷彿有生命般。
慕炎手敏捷地獨自運球突圍,似乎能預測般,每一次都準確地預料到了皮鞠的落點,在眾人驚嘆的目中,皮鞠了球門的右下角。
“阿炎!”端木緋興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鼓掌好。
慕炎更嘚瑟了,他下的奔霄高高地抬起兩條前,幾乎垂直著站了起來,打了個響鼻。
一人一馬為場中的焦點。
“啪嗒。”
旁邊傳來椅子撞擊地麵的聲響,許三姑娘也站起了,可端木緋依舊看也沒看。
許三姑娘目微凝地盯著端木緋的側臉,靜了幾息,突然就轉跑了,一側眼角下了一行淚珠。
鬧出的靜卻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朝許三姑娘看去,疑地麵麵相看,不知道是怎麼了。
許三姑娘步履匆匆地返回了旁邊的另一個竹棚。
與同桌的一個黃姑娘注意到眼角的淚,便關心地問了一句:“許三姑娘,你沒事吧?”
說話間,那黃姑娘忍不住朝端木緋的方向了一眼。
許三姑娘沒說話,纖長濃的眼睫微微一,眼角又劃下了一行晶瑩的淚珠,我見猶憐。
有時候,沉默反而更令人浮想聯翩。
許三姑娘與端木緋說了話後,回來就哭了,自是與端木緋有那麼一點乾係。
黃姑娘忍不住又看了不遠的端木緋一眼,問道:“可是與……”與端木四姑娘有什麼誤會。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旁邊的一個姑娘攔下了:“嫿妹妹,你的馬球不是也打得不錯嗎?今天怎麼沒上場?”
姑娘一邊說,一邊不聲地朝端木緋的方向使了個眼,意思是端木四姑孃的閑事是們能管的嗎?
黃姑娘這才反應過來,是啊,涉及端木四姑娘,還是說問,才麻煩。
隻當什麼也沒看到,若無其事地與友人搭話:“我本來也是打算上場的,不過我的馬病了,臨時換一匹馬怕是隻會藍大姑娘他們添。”
“嫿妹妹,你那匹大宛寶馬那可是難得的好馬!”
“與攝政王還有四公主這匹馬可不能比!我記得四公主殿下這匹馬是端木四姑孃的馬吧?”
“……”
兩位姑娘也忘了看比賽,你一言,我一語,興致地說起馬來。
許三姑娘僵坐在一旁,無人理,也隻能著帕子默默地去了眼角的淚花。
像是被忘了似的,眾人都看著場中。
兩隊的比分拉到了十二比七,這場比賽的勝負也已經沒什麼懸唸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有岑在場上,兩方人馬多都有那麼點束手束腳,比如藍隊,他們進攻時倒還好,一鼓作氣地往前沖,可是一旦皮鞠落岑手中,本沒人敢去跟他搶。
同樣地,紅隊中除了慕炎和端木紜,也沒人敢給岑傳球。
慕炎的球倒是有人敢搶,這不,球一落慕炎手中,藍隊的幾個隊員就立刻一鬨而上,堵住了慕炎的前路,同時巧妙地擋住了他能傳球的幾個方向。
慕炎早就心裡有數,在對方圍得近時,突然出手,把皮鞠傳給了無人看顧的端木紜。
這還是慕炎第一次傳球給端木紜,藍隊幾人本猝不及防。
等他們又調轉方向去圍端木紜時,已經晚了,端木紜策馬突破了四五名藍隊員,喊了一聲:“岑公子!”
端木紜這一聲喊,又讓好幾個藍隊隊員一怔,再次錯過了攔截的最佳時機。
皮鞠猛地朝岑的方向飛去。
藍庭筠瞥了一眼,鬆了一口氣,端木紜這一球打得太近了,至偏了一尺,岑應該接不到。
連忙對著一個藍公子喊了一聲:“三哥!”
那藍公子立刻意會,從後方策馬追了過去,棕馬猛然加速……
兩丈,一丈,兩尺……
眼看著藍公子右臂往前一,手裡的鞠杖就要到前麵的皮鞠,卻見岑突然一記漂亮的背擊球,後背彷彿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就擊中了皮鞠。
這一記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連觀眾席的好幾個公子姑娘都忘了自己的立場,大聲地了聲“好”。
球進了!
端木緋激地再次連連鼓掌,拍得小手都紅了。
“姐姐,打得好!”
端木緋簡直比自己進球了還要高興,一雙眼睛亮得好似映著漫天星辰似的,小臉上像是發著。
的心完全沒有被許三姑娘影響。
這時,跑馬場的口有了靜,謹郡王去衙門銷了假後,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打算來找慕炎和岑表表功。
誰想他往幾個竹棚的方向看了一圈,卻沒看到慕炎和岑,隻看到了端木緋一個人還坐在那裡。
謹郡王隨手拉住了王府的一個丫鬟,直接問道:“岑督主和攝政王走了?”
那丫鬟誠實地搖了搖頭,“回王爺,不曾。”
謹郡王還以為他們兩人去更或者去別走了,乾脆就朝端木緋那邊走去,笑嗬嗬地對著端木緋拱了拱手,態度和語氣客氣得不得了,“端木四姑娘,不知岑督主和攝政王……”
端木緋用作給了他答案,白生生的手指隨意地往場中那麼一指。
(本章完)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