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涵星可憐兮兮地長嘆了一口氣,看著端木緋抱怨道:“本宮好不容易從宮嫁出來了,但你以後又要住進宮裡了,我們又不能一起玩了。”
涵星淒淒楚楚地盯著端木緋,雙眼忽閃忽閃,覺得們兩人跟被拆散的鴛鴦似的可憐。
“是啊。”端木緋此刻纔想到這個問題,為難地皺了皺秀氣的眉頭。
表姐妹倆愁眉苦臉地對視著。
從珍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對表姐妹,出聲轉移們的注意力:“主子,要不要試試剛剛買的點心?”
涵星隨口應了一聲,從慕炎登基的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的父皇,不管的父皇在別人眼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年來,對卻是很好的。
總是會忍不住想:也不知道父皇會怎麼樣……
其實,涵星在私底下悄悄地問過端木貴妃與慕祐顯,他們都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說:
“涵星,你隻要知道一點夠了,如今這樣是最好的。”
“對大盛,對所有人,都是。”
端木貴妃溫堅定的聲音清晰地回響在涵星的耳邊。
端木貴妃與慕祐顯是涵星的至親,涵星相信他們的話。
這樣是最好的。
從珍開啟了點心盒子,一人的香味自盒子飄了出來,涵星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招呼端木緋道:“緋表妹,快試試這點心,這家榮記餅鋪是江南的百年老鋪,個月才剛把新鋪開到了京城。”
“唔,味道確實不錯。緋表妹,你說我們要不要訂一些過年的時候吃?”
“……”
表姐妹倆說說笑笑,很快把孫傢什麼的拋諸腦後,不留一點痕跡。
不知不覺,雪漸漸地小了,當晚雪停了。
之後的幾天,京城都是燦爛的好日子,除夕越來越近,京城的年味越來越濃。
伴隨著除夕過去,新的一年在半夜的鞭炮聲開始了。
正月初一,慕炎在告祭天地、宗廟、社稷後,正式登基,群臣錶行三跪九叩之禮。
慕炎位後的第一道聖旨是改年號為“安宸”。
皇權更迭,一個新的朝代從此拉開了序幕!
這一日,舉國歡慶。
對於過去這幾年惶惶度日的百姓而言,彷彿是在黑暗迷途的旅人終於看到了希的曙,辭舊迎新。
京城的百姓們又是敲鑼打鼓,又是放鞭炮。
那劈裡啪啦的竹聲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此起彼伏,震耳聾,還有人舞著獅子和龍燈慶祝新帝登基,京城洋溢著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徹夜都是燈火通明。
次日,也是正月初二,慕炎又下了第二道聖旨,封安平長公主為鎮國大長公主,又封溫無宸為帝師,而且,聖旨還冊封端木憲為沐恩公,許明禎為奉恩公,三代始降,並賜下了公爵府邸。
除此以外,慕炎又封了隆治帝慕建銘為戾王,永居太廟贖罪。
其他的封賞還好說,也大都是在群臣意料之的,唯有封慕建銘為戾王這一點,出於所有人的意料。
本來看著慕炎對隆治帝的妃嬪、兒們並沒有為難,還以為他對隆治帝也會如此,算不封個太皇,至會封其為親王什麼的,好好奉養,也算給自己留個仁善的名聲。
畢竟,以慕建銘如今的狀況,短則一兩年,最多也再活個三五年,他已經是拔了牙的老虎,本不可能有機會復辟,沒想到慕炎一點麵子都不給,不僅封了其戾王來辱他,甚至還要將其終拘。
立刻有些言覺得慕炎此舉不妥,私下裡議論紛紛:
“我大盛是禮儀之邦,新帝此舉傳揚出去,豈不是令人恥笑他心狹隘?”
“哎,新帝終究是年輕氣盛,如此意氣用事,等於前頭施的那麼多恩典都白做了,還徒留人話柄,讓人說他沒有容人之量!”
“是啊。再說了,那一位終究也是新帝的叔父……”
“……”
這些言越想越覺得不妥。
於是乎,大年初三的皇宮很是熱鬧,不言紛紛重華宮了摺子,請慕炎依禮封隆治帝慕建銘為太皇,一個個言辭鑿鑿,話裡話外是讓慕炎別跟一個半癱之人置氣!
慕炎將這些摺子全都按下了。
俯視著幾個跪地的大臣,慕炎懶散地背靠在椅背,老神在在地反問道:“宮篡位都能得到封賞,那是在鼓勵別人篡位嗎?”
“各位大人安的什麼心呢?”
慕炎寥寥數語,語氣也是輕描淡寫,卻是字字帶刺。
“……”
“……”
“……”
跪在地的四五個言啞口無語,神僵地維持著俯首作揖的姿勢。
這讓他們怎麼介麵呢?!
他們要是敢說是,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可他們要說不是,那他們還什麼摺子?
慕炎這兩句話等於是把他們的話全都堵死了。
立於最前方的一個方臉史眼角了,與旁的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史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差點忘了,他們這位新帝為人世一向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想要讓他照著他們的意思,簡直登天還難!
有這種任的天子,以後怕是有的他們愁,有的他們頭疼呢!
在場的幾個史突然開始為日後的日子到憂心忡忡。
書案後的慕炎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口打發了他們,“要是沒別的事,退下吧。”
書房裡靜了一靜。
幾個言都覺得心口憋了一口氣,卻又拿這個目無旁人的新帝無可奈何,隻能先撤退。
“臣告退。”幾人乾地俯首道。
於是,一乾言使在重華宮待了不足一炷香功夫,灰溜溜地走了,鎩羽而歸。
幾個史一路無語地出了宮門,正要道別,那方臉史出聲問道:“劉大人,馮大人,王大人,幾位覺得我們要不要去端木家道賀?”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又逢過年,京城最近很是熱鬧,最風的自然是封了公爵的許家與端木家,昨日許家設宴待客,今日又是端木家設宴。
幾個史麵麵相看,那頭發花白的老史率先拈須道:“我看,我們還是去吧。”
“該去,是該去。”
另外幾個史也是點頭。
那方臉史又朝重華宮的方向了一眼,道:“我琢磨著,這件事還是得讓人勸一勸纔是,新帝這樣也太不留麵了。”
這種事勢必會被記錄史冊,令後世質疑新帝的人品。
以慕炎的功業,本來是可以為大盛歷史一個有所建樹的明君,又何必令這些微不足道的瑕疵毀了他的聲名!
幾個史彼此換了一個眼神,都想到一個方向去了,也許可以趁著這次的宴會,提醒一下端木憲,讓閣去勸新帝。
既然打定了主意,幾個史立刻出發了,了各自的馬車,趕往權輿街的端木府。
如今的端木家可謂炙手可熱,今日端木家宴客,來賀的人幾乎踏平了端木府的門檻,權輿街一排長長的馬車候在那裡等著進府,連帶引了不路人圍觀,對著端木府指指點點。
本來嘛,皇後和太後的母家例來會有一個公爵的冊封,但是,現在端木緋還沒嫁呢,這冊封迫不及待地來了,這還是大盛朝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照理說,沐恩公這個爵位應該從下一代開始降一等的,慕炎卻額外開恩,準爵位三代始降,等於是要從端木憲的重孫那輩才降公爵為侯,這殊榮是太過了!
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