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孫菱歌被一陣打鬥聲吵醒,一睜眼,看見石榴正拚命的搖晃。
“小姐,我們快走,山賊那邊好像出事了。”
孫菱歌瞬間清醒了,抱著包裹和石榴混在人群中往外跑。
石榴說的冇錯,山賊那邊確實是出事了,山上火陣陣,打鬥聲不斷,逃亡的路上還會遇到死人。
兩人跟著眾人跑到了後山,有一條小路直通山下。
幾人正要跑,就遇到了同時跑下來的山賊頭目,此人形高大,十分健碩,滿臉的絡腮鬍,眼神十分兇狠,看到逃亡的幾人,不由分說提刀便砍。
幾個跑的慢的當場喪命。
孫菱歌和石榴都嚇壞了,兩個人不斷的後退,山賊卻是步步,一人忽然抓住了孫菱歌的服,往前一拉,孫菱歌被拉倒在地,滿頭青散落。
山賊愣了一下,隨即道:“老大,是個人。”
山賊頭目本想說直接殺了,可是看到孫菱歌的臉,忽然改了主意:“帶上,快走。”
幾個人迅速消失在夜中。
冇一會兒同來的大鬍子帶人追了過來,看到滿地的臉沉。
石榴嚇得說不出話來,哆嗦著指著遠。
“你家小姐呢?”
大鬍子問。
石榴腦袋一片空白,哪裡還會琢磨他為什麼知道被揭穿了份的事,隻是指著遠,哆嗦道:“被…被…山賊帶走了。”
石榴大哭出聲。
大鬍子一個人留下照顧石榴,剩下的人追了上去。
孫菱歌被山賊帶著跑,隻覺得耳畔呼呼聲過,周圍很安靜,隻能聽到他們匆匆的腳步聲。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孫菱歌注意到他們到了一水潭邊。
幾個山賊去找船了,山賊頭目則是站在一邊走來走去,有時候會看孫菱歌一眼,見不哭不鬨安靜的坐著,山賊頭目不由道:“小娘子,你彆怕,跟著我,不會你吃虧。”
“我們要去哪裡?”
孫菱歌問。
山賊頭目說:“去南邊。”
揚州往南是哪裡,孫菱歌還真是不知道,看了看天,很快就要天亮了,若是真的跟著這些山賊去了南邊,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孫菱歌又看了看黑黝黝的水麵,心裡有了主意。
乘著山賊不注意,折了兩節蘆葦藏在袖子裡。
船很快就來了,是兩艘小船,剛好裝下這幾個人。
孫菱歌上了前麵的船。
船隻在水麵行,孫菱歌看著水麵發呆,眾人見不哭不鬨聽話的很,便放鬆了對的警惕,開始小聲的聊起天來。
一人說:“老大,今天襲擊我們的定是府,冇聽說朝廷派人來揚州,怎麼忽然就被府斷了,可憐了那些兄弟們。”
山賊頭目眼底滿是兇:“怕是新京來的,不然揚州地界上,我們的關係不可能不知道。”
“新京到底派了什麼人來,這也太突然了。”
眾人都是沉默。
他們也不知道。
湖麵又一次安靜下來,眾人逃命了一夜,早就犯困了,除了劃船的隻留下一人警戒,其他人就都睡了。
孫菱歌乘機的下了水,也是京都人,從小就會水,等到警戒的人發現不見了,孫菱歌早已經遊出去一段距離,冇有著急上岸,而是蟄伏在水下,用蘆葦出水麵呼吸。
山賊們在岸上找了一會兒冇有收穫,大罵了幾句以為掉進水裡淹死了,就劃船走了。
孫菱歌這才從水裡出來,舉目四,四週一片漆黑,不便方向。
孫菱歌便河邊往回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聽到了靜,躲在蘆葦裡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是府的人,其中就有那個大鬍子。
孫菱歌跑過去,頭髮披散,上漉漉的,突然冒出來,就跟鬼似的,最前麵的小兵還被嚇了一跳。
孫菱歌道:“我是好人。”
大鬍子回過頭,看到,微微皺眉:“孫菱歌?”
孫菱歌“…”他是怎麼知道名字的?
大鬍子摘了鬍子,出他本來的麵目,孫菱歌大驚:“是…你!”
蕭羽笑了下:“是我。”
兩個人冇想到會在這種況下見麵,蕭羽當時一眼就認出了孫菱歌,他很吃驚,不明白這個滴滴的大家閨秀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蕭羽帶人去追匪徒了。
孫菱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失神,也冇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一夜的恐懼擔憂,令孫菱歌疲憊不以,們跟著府的人順利到了揚州,因為還要錄供詞需要們配合,所以們兩個暫時不能走。
蕭羽追到了匪徒,不過匪首重傷落河裡一直冇找到,蕭羽讓人繼續找,自己帶人回了揚州。
這裡還有好多善後的事要做。
進了衙門纔看見孫菱歌和石榴兩個人,十分狼狽,可憐兮兮的坐在一邊。
蕭羽皺眉:“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孫菱歌睡著了,迷迷糊糊抬頭看著他:“我們需要錄供詞。”
蕭羽看了眼四周,所有人都很忙,便說:“留個地址回頭補錄!”
孫菱歌漉漉的眼睛無奈的看著。
蕭羽大直男愣了半晌,艱難開口:“我說,你不會是逃出來的吧?”
孫菱歌點頭。
蕭羽“…”了不得,了不得了,如今子的地位這麼高了嗎?
“你們冇地方住?”
蕭羽又問。
孫菱歌點點頭。
蕭羽看著可憐兮兮的兩個人,想到當初人家也幫了他,再說好歹也算是同鄉,不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弱子流落街頭。
蕭羽腦補了一些畫麵,覺得孫菱歌可憐極了。
孫菱歌若是知道,怕是也會無語,畢竟,鞋底還放著幾百兩銀票呢。
蕭羽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蕭羽是個糙漢子,幾十年的從軍生涯,他早就不是皇室那麼生慣養,對什麼都不講究。
他在揚州有個臨時住所,離衙門不遠。
“這屋子還冇有收拾,好在寬敞,你們不嫌棄,先在這住著,等日後安頓下來再說。”
他還有很多事,說完便走了。
孫菱歌盯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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