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

和的答案一模一樣！

六公主顯然比算得更快。

更令人驚愕的是，偌大的紙上竟無驗算過程，只有答案。也就是說，六公主沒有驗算，以心算算出了答案！

這才是真正的算學天才！

謝明曦心神激不已，定定地看著六公主，仿佛第一次見到一般。

六公主略略轉頭，迅速沖謝明曦眨眨眼，目中閃過一類似淘氣的笑意。

謝明曦定定心神，站起來說道：“夫子，我和六公主都已算好了。”

眾人：“……”

猶在筆疾書的李湘如一臉震驚，口而出道：“這怎麼可能！謝明曦，你是不是將答案告訴六公主殿下了？”

話一出口，便后悔不已。

就算是事實，也不該由來揭穿。若是六公主惱怒，記恨于心怎麼辦？

盛錦月算得頭昏腦漲，尚無頭緒，此時也忍不住說道：“六堂姐，你真的是自己算出來的麼？”

事實上，就連季夫子也有些驚疑。一直盯著眾人的靜，謝明曦擅長算學，算得最快，不出意料。

可六公主，一直未筆，就這麼坐在那兒，直到片刻前才提筆寫出了答案……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算出來的！

只是，六公主也未頭張過，并無抄襲之嫌。

季夫子走上前，目掠過紙上的答案，半晌終于張口問道：“這可是公主殿下算出的答案？”

六公主點點頭。

季夫子目盯著六公主，追問道：“公主殿下無需驗算，只用心算便能算得出來？”

六公主理所當然地繼續點頭。

季夫子：“……”

謝明曦的聲音響起：“夫子，我可以為殿下作證。殿下并未看我的答案，事實上，我比殿下還慢了一步。”

然后，謝明曦看向六公主，由衷嘆：“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算學天才，更勝于我！”

六公主看著滿目驚嘆欽佩的謝明曦，角微微揚起。

季夫子此時反應過來，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好！好！好！公主殿下竟是算學天才！實在是太好了！半年后的書院大比，我們蓮池書院的算學終于不必墊底了。”

……

季夫子心極佳，有心考校六公主，索又連出三題。

“田廣十二步，從十四步，問為田幾何？”

“今有九分之八，減其五分之一，問余幾何？”

“一百饅頭一百僧，大僧三個更無爭，小僧三人分一個，大僧小僧各幾人？”

謝明曦執筆演算。

六公主依舊未筆，只默默思忖，過了盞茶時分，提筆寫下答案。

一百六十八步。

四十五分之三十一。

大僧二十五，小僧七十五。

而此時，謝明曦只算出了前兩題，第三題尚未筆。謝明曦聰慧無雙，從未認過輸，此時卻輸得心服口服：“我不及公主殿下多矣！”

六公主目中閃出前所未見的神采。

季夫子親眼所見，再無懷疑，又是一陣舒心的長笑。

李湘如用力咬了咬，心中滿是苦。算學不及謝明曦，如今又冒出了一個算學天才六公主……以后算學這一門，再難嶄頭角。

便是林微微，也有些黯然。

自小便喜算學。父親特意為聘請了一位老賬房教算學。可惜，這世上總有一些天賦出眾謂之天才的人，猶如高山屹立，令人塵莫及。

……

申時正，算學課結束，眾可以散學，各自歸家了。

謝明曦收拾好筆墨紙硯，一轉頭，見六公主微微蹙眉無助的樣子，心中頓生憐惜。六公主食住行皆有人伺候慣了，哪里會做這等瑣事？

“公主殿下，我來替你收拾。”

謝明曦主請纓。

六公主目中出一歉然，更多的卻是被關懷的欣喜。

林微微了角。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六公主有些微妙的不對勁……到底哪兒不對勁，卻也說不好。

林微微目一閃，故意笑道：“謝妹妹，我也來幫你。”說著，也一并走上前來，手要為六公主收拾桌面。

六公主瞥了一眼過來。

那一眼，有些涼，有些不善。

林微微：“……”

林微微只得回手，站在一旁。

謝明曦沖林微微歉然一笑：“林姐姐不要氣惱。公主殿下想來是不慣讓人隨意的東西。”

所以，只有謝明曦能？

還有，為什麼謝明曦要代六公主道歉？

林微微再次了角。待謝明曦收拾完之后，才笑道：“林府和謝府在同一個方向，我們可以同行一段路程。”

謝明曦欣然應下：“好，我們一起回去。”

六公主：“……”

皇宮在相反的方向！同行是不可能了。

謝明曦和林微微一起道別，然后相攜離去。

六公主悶悶地出了學舍。

候在門外的染墨迅速打量六公主一眼，確定六公主連一頭發都未，才松了一口氣，笑著迎了上來：“終于散學了，梅妃娘娘一定在宮中翹首相盼。公主殿下快些回宮吧！”

六公主目中彩早已斂去，又恢復了往日沉的模樣，略一點頭。

……

季夫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去找顧山長：“……我為夫子多年，從未見過這等算學天才。無需演算，只靠心算，亦能解題。計算速度極快，更勝謝明曦。說來慚愧，便是我，怕是也有所不及。”

顧山長也是一陣驚喜：“六公主果真有這等厲害？”

季夫子于算學，在蓮池書院里無人能出其左右。便是和其余書院的算學夫子相比，也毫不遜。

奈何蓮池書院里善于算學又喜鉆研的學生之又。年年書院大比，算學這一門皆墊底。季夫子既憋屈又無可奈何。

有了一個謝明曦，已令季夫子歡喜不已，六公主的算學天賦，更是意外的驚喜。

季夫子笑得合不攏：“正是！”

顧山長眼睛也亮了起來：“太好了！如此，你多留心六公主和謝明曦兩人。除了課上，課余不妨多教授們一二。”

這是要“開小灶”的意思了。

季夫子笑著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