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藝課有專門的棋室，音律課，自也有專門的樂室。

樂室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樂。諸如古琴簫笛琵琶編鐘等等，應有盡有。而且，件件樂都是珍品。

眾一踏進樂室，便被震住了。

們在家中都曾學過音律。只是，最多學一至兩樣。何曾見過如此多的樂？

李湘如眼中閃出前所未有的彩，目地落在一張古琴上。

這張古琴通烏黑，琴泛著幽綠，猶如綠的藤蔓纏繞于古木之上。在喜古琴的人眼中，這張古琴價值千金。

顯然，識貨的絕不止李湘如一人。

“綠綺！”林微微眼睛一亮，口而出：“這竟是被譽為四大名琴之一的綠綺！”

林微微激之余，反地抓住謝明曦的手：“謝妹妹，快看，竟然是綠綺！沒想到，這張名琴竟在蓮池書院里。”

謝明曦也出訝然歡喜的樣子來：“是啊，真沒想到。”

其余們，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欣喜，一陣。

唯有六公主，繼續面無表。

綠綺？

這是什麼？

……

“號鐘繞梁綠綺焦尾，并列四大名琴。是漢朝文人司馬相如曾用過的琴。司馬湘如琴藝湛，綠綺音絕妙，正是相得益彰。”

楊夫子的聲音如琴聲般悠揚，十分悅耳，不疾不徐地傳眾人耳中：“其余三張古琴俱被秦之人收藏，極顯于人前。”

“綠綺是皇后娘娘年時所得，是娘娘私藏。”

“皇后娘娘創設蓮池書院，你們眼前所見的樂，俱出自娘娘私庫。爾等珍惜恩娘娘的心意，絕不可隨意損壞。”

眾斂容應是，一邊忍不住，依然頻頻看向綠綺。

楊夫子見此形，非但不惱，反而笑了起來：“當年我初次見到這張琴的時候，也如你們一般激雀躍。”

“今日是第一次音律課。我便破例一回，讓你們每人上一曲。”

此言一出，眾再也按捺不住，小聲歡呼一聲。

楊夫子笑地看著激振的學生們：“好了，你們自行商議順序，誰先來？”

當然應該是舍長先來。

眾刷地看向謝明曦。

李湘如生平第一次低頭相求：“謝妹妹，讓我先上一曲可好？”

實在太喜歡這張綠綺了！一定要第一個琴！哪怕是為此向謝明曦低頭示弱，也心甘愿。

謝明曦輕笑一聲：“李姐姐善于琴藝，第一個琴，也是理所當然。”

李湘如：“……”

已做好被刁難準備的李湘如，顯然沒料到謝明曦這般輕易地退讓，楞了一愣，才反應過來：“多謝。”

謝明曦目掠過躍躍試的眾，笑著建議：“善于琴的排在前面，不善琴的排在后面，如何？”

這個提議十分合理。

善于琴藝的都是自時起練琴，對名琴綠綺的向往喜也更勝旁人。譬如李湘如盛錦月等人。

至于擅長簫笛等其他樂的，對綠綺的好奇多過喜，往后排一排也無妨。

在謝明曦的提議下，眾很快排出了順序。

唯有六公主，至始至終一言未發。

謝明曦略一思忖，便猜出了幾分，含笑相詢：“公主殿下可愿當眾琴？”

果然，六公主果斷地搖了搖頭。

想想也是難免。不喜當眾說話的人，又怎麼會喜歡當眾琴？

六公主既不愿意，也無人勉強。便連楊夫子也主笑道：“公主殿下既不愿琴，便隨殿下心意。”

比起古板的董翰林嚴肅的季夫子，笑如花的楊夫子就善解人意多了。

六公主心里略略一松，沖楊夫子略一點頭：“多謝夫子恤。”

喲！不說話的六公主今日主張口了！

楊夫子心里自得又快意。

散學之后，定要去季夫子面前炫耀一番……

不對，應該先去董翰林面前才是。滿口之乎者也，半點趣味都無。怪不得公主殿下會在課上睡著。還是的音律課最學生歡迎啊！

……

李湘如琴藝高妙，眾人皆知。今日著向往已久的名琴綠綺，李湘如全神貫注，發揮出了比平日更佳的水平。

楊夫子滿目贊許。

眾聽得心醉神迷。

一曲結束后，眾一起鼓掌道好。李湘如臉頰一片愉悅的紅，在眾人羨慕的目中起。

盛錦月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在琴藝上也下過數年苦功，雖不及李湘如天賦出眾，琴藝也頗佳。

綠綺被譽為四大名琴，確有獨到之。琴音淙淙，十分悅耳。

六公主卻有些心不在焉，瞟了神平靜的謝明曦一眼。

謝明曦似有所察，迅速轉過頭來，和六公主對視片刻。然后輕聲問道：“殿下不喜琴？”

六公主點了點頭。

謝明曦神未變，心里卻悄然浮起一疑慮。

前世的六公主，最喜琴。只是，六公主確實不喜在人前展琴藝。知道此事的人，之又。也是偶爾聽六公主提及才知曉。

六公主曾在竹林里琴一回，琴藝之高妙，猶勝李湘如。聆聽過后，印象深刻，久久難忘。

為何現在的六公主，竟變得不喜琴？

似有一團迷霧，遮住了六公主的真實臉孔，令難以窺破。

“既然不喜歡，便選別的樂。”謝明曦不聲地將心頭疑按捺下去，湊到六公主耳邊，低聲說道：“殿下喜歡什麼樂？”

靠得太近了，清甜的香鉆鼻息，口中呼出的氣息，吹拂在敏的耳際。

六公主子微不可見地栗了一下，好在臉上繃得住，沒半分破綻。

要選什麼樂？

六公主目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半人高的鼓上。

就是它了！

謝明曦也隨之看了過去，不由得失笑：“殿下竟喜歡擊鼓麼？”

鼓多用于軍中。練鼓之人并不多見。子練鼓的，更是之又。怎麼也沒料到，六公主竟選了這麼一樣特別的樂！

六公主卻似很中意這面鼓，角微微揚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