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邊直到現在還是咚咚的擊鼓聲。”

“可不是麼？以后要是一上音律課就這樣，該怎麼辦？我本沒法子專心練琴。”

“我的笛聲也被打斷了好多回。”

“干脆去勸一勸六公主殿下，讓別練擊鼓了吧！”

“就是就是。”

“那誰去？”

這個問題一出，原本低聲議論的們都住了口。

很顯然，誰也不想去。誰也不愿正面開罪六公主。

蓁蓁眼珠骨碌一轉，扯了扯李湘如的袖：“李姐姐，你是舍長，你去和公主殿下說一聲可好？”

李湘如皮笑不笑地扯了扯角：“我是副舍長，要去也該謝明曦去。”

這種時候，誰出頭誰就是傻瓜。才不去！

“李妹妹言之有理。”盛錦月很樂意坑謝明曦一回，立刻張口贊：“為舍長，本就應該盡心盡責。這等事，就該讓謝明曦出馬！”

“我這就去和說。”

盛錦月主請纓，誰也不會反對，眾一起用“欽佩”的目送走了雄赳赳氣昂昂的盛錦月。

然后，低了聲音竊竊私語：“你們猜，這次盛錦月會不會鎩羽而歸？”

“這問題還用多問多想嗎？肯定的啊！”

“等著吧！不出片刻，盛錦月就要被氣回來了！”

……

片刻后。

盛錦月漲紅著臉，怒氣重重地回來了。

眾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蓁蓁故作關切地問道：“如何？謝明曦應下盛姐姐的請求了嗎？”

盛錦月憤憤不已：“哪里會應。還說六公主擊鼓頗有天分，一開始有些刺耳，練上一段時日就會悅耳了。”

“呸！馬屁！”

果然是鎩羽而歸了啊！

李湘如略略蹙眉，然后輕嘆一聲：“罷了！我們暫且忍耐一二吧！”

誰讓人家是公主呢？們本惹不起啊！

若不是趁著六公主一個人去方便，們哪里敢在這兒嘀咕這些。

“不說了不說了，來了。”蓁蓁急急地低聲提醒。

眾立刻若無其事地各自坐直子。

六公主瞥了眾一眼，心中有些奇怪。們湊在一起是在說自己的不是嗎？自己今日表現頗佳，也沒欺負誰啊！

……

一盞茶后，寢室。

兩人獨之際，六公主沒那麼郁沉悶了，張口問道：“明曦，你覺得我今日擊鼓如何？是不是頗有天分？”

謝明曦：“……”

謝明曦很快下定決心，將剛才糊弄盛錦月的話再拿出來忽悠一遍，抿笑道：“確實頗有天分。初學擊鼓之人，往往掌握不住節奏和鼓點。殿下進步神速，可見天賦出眾。”

六公主舒展眉頭，目中出一欣然：“我也是這麼想的。”

謝明曦：“……”

自信又驕傲的六公主，真可！

算了！就讓繼續自信驕傲下去吧！反正，沒人敢到六公主面前捅破這層窗戶紙。

于是，謝明曦微笑應道：“殿下繼續勤學苦練吧！”

六公主點點頭，認真說道：“待我練好擊鼓，便和你合奏十面埋伏。”

那雙黑幽幽的眼眸，綻放著璀璨奪目的芒，瞬間點亮了沉的容。

謝明曦下意識地點頭應了。

然后，才驚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萬一六公主當真，以后真要和合奏怎麼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琴聲要怎麼應和？

看著六公主目中漾起愉悅的笑意，謝明曦所有的后悔懊惱便不翼而飛。罷了，只要能令六公主開心展，合奏就合奏吧！

“公主殿下休息吧！下午要上兩門課程，都頗耗力。”

“嗯，你也睡。”

“好的，一起睡。”

謝明曦心無旁騖，很快眠。

六公主默默品味著“一起睡”，心神漾片刻，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

午睡過后，眾俱都恢復元氣，神奕奕。

一武服的廉夫子出現在眾面前。

高長英姿的廉夫子，雖不及楊夫子貌，卻別有一番人的魅力。眾看在眼中，頓覺心神向往。

尤其是尹瀟瀟，看向廉夫子的眼眸幾乎快放出來。

廉夫子目一掃，落在尹瀟瀟的俏臉上：“你可是尹大將軍的獨尹瀟瀟？”

尹瀟瀟激不已，立刻直膛，朗聲應道：“正是。”

尹大將軍驍勇善戰，是當朝第一猛將。誰人提起都要豎起大拇指。尹瀟瀟為尹家唯一的兒，自然也備人矚目。尹瀟瀟也頗以父親為傲。

廉夫子淡淡說道：“你可知道，尹大將軍曾是我祖父邊的親兵？”

尹瀟瀟：“……”

眾：“……”

廉夫子出將門，祖父廉老將軍當年威名赫赫。可惜，子孫不肖，一輩不如一輩。

到了廉夫子這一輩，廉家的幾個兒郎都不算出眾。靠著祖輩積攢的軍功，或在林軍中當職，或是去了兵部，真正能領軍出征的，卻沒一個。

沒落的廉家漸漸無人提起。尹大將軍的名聲卻越來越響，如今儼然是武將之首。誰還記得尹大將軍曾是廉家先祖邊不起眼的親兵？

別說一眾，就是尹瀟瀟也不知曉，此時驟然聽聞，驚訝不已。

倒也不是被怒冒犯，就是覺得震驚意外。

尹瀟瀟怔怔地看著廉夫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廉夫子目中閃過一復雜的緒，卻不再多言，略略揚聲吩咐：“書院里備有武服和布靴，舍長統計每個人的尺寸，去領武服，分發至每個人手中。待換上，隨我去練武場騎馬練箭。”

“以兩炷香時間為限，若延誤時間，一同挨罰！延誤一刻，罰跑練武場一圈。以此類推計算。”

眾：“……”

季夫子是外冷熱，這位廉夫子卻是一副軍中練兵的做派。神冷然，令人敬畏。

謝明曦當機立斷，立刻對李湘如說道：“時間急，我們兩人分工，各統計六人的尺寸，領六套來，如此也能節約時間。”

關鍵時候，什麼較勁爭鋒暫且放一旁，先將眼前應付過去要！

李湘如立刻點頭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