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

蓮池書院，海棠學舍。

謝明曦休息了一整晚，神恢復如常，雙卻有些酸痛。走路時雙更是酸疼不已，個中滋味，不提也罷。

其余，一個個俱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待會兒還要去練武場跑一圈！”

“我疼了一夜。到現在還酸痛的很，實在跑不了。”

“我也是。能不能求一求廉夫子，別讓我們跑了。”

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廉夫子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神奕奕地吩咐：“不必換武服，排一列，隨我去練武場。”

眾沒打采地應了聲是。

廉夫子立刻板起臉孔：“打起神來，否則便多跑一圈。”

眾：“……”

廉夫子算你狠！

眾各自打起神，朗聲應是。

廉夫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六公主默默看了過來，以目相詢。

謝明曦低聲笑道：“公主殿下不必為我憂心，我能撐得住。”

六公主略一點頭，收回目。

其實，每日跑上兩圈，于學生們來說確實是好事。既鍛煉，又增強質。只可惜，這一群滴滴的小姑娘，顯然從未吃過苦頭，一個個苦著臉耷拉著腦袋。

……

眾心不甘不愿地走出海棠學舍，結隊行往練武場。

走至半路，遇到了董翰林。

眾一起停下，拱手行禮：“學生見過董夫子。”

大清早的，一個個不老老實實待在學舍，跑出來做什麼？

董翰林略略皺眉，目一掃，落在廉夫子的臉上：“廉夫子帶學生們去何？”

廉夫子面無表地應道：“去練武場跑步。”

董翰林嗤笑一聲：“子天生弱，是不爭的事實。便是練得再多，也不及男子。我奉勸廉夫子一句，還是消停些吧！”

“反正這麼多年來，蓮池書院的一直墊底。便是今年書院大比排行還是居末尾，也是理所應當。”

“廉夫子又何苦折騰這些學生。”

眾：“……”

為什麼忽然覺得董翰林輕蔑的臉如此可惡？

好想他一掌！

好想啐他一臉！

……

廉夫子面一沉，目如利箭一般了過去。不過，還沒來得及張口，一個清冷的聲音已經響起。

“董夫子此言差矣！”

廉夫子一驚，看了過去。一看之下，更是驚愕不已。

張口之人，竟然是六公主！

素來郁言的六公主，竟在眾面前張了口，話語簡潔有力：“今年書院大比，蓮池書院必是頭名！”

頭名！

短短兩個字，聽得眾熱沸騰。聽得廉夫子心澎湃。

謝明曦深深地凝著鋒芒盡的六公主。

六公主似有所察，轉過頭，沖謝明曦彎了彎角。

董翰林可以毫無顧忌地譏諷廉夫子，對著份矜貴的六公主，卻不敢隨意造次。一張老臉憋了暗紅，半晌，才出幾句：“公主殿下有此雄心壯志，令人佩服。希能如殿下所愿。”

呸！呸呸！

見風使舵不要臉的老東西！

眾心中齊齊呸了幾聲。

廉夫子瞥了口不對心言不由衷的董翰林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角：“麻煩董夫子讓一讓，別耽擱了我們去練武場跑步。”

董翰林悻悻地讓開幾步，眼睜睜地看著弱的名門閨秀們抬頭地走過自己前，然后不屑地撇撇。

不知天高地厚的廉夫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眾學生！不知天高地厚的六……

咳咳，六公主殿下常年住在宮中，對書院的形一無所知也是難免。待日后了壁，自然就不會這般年輕狂了。

……

到了練武場后，廉夫子什麼也沒多說，只吩咐一聲：“跑一圈，以一炷香為限！”

謝明曦朗聲應是。

一眾同樣朗聲應下。

排一隊跑步，不得掉隊，隊形不能。昨日練了一個下午，今日已初見效。隊形明顯整齊多了。

眾顯然是被董翰林不屑又輕蔑的臉刺激到了，一個個盡力向前跑，竟無一人喊累抱怨。也無一人掉隊。

便連速度最慢的林微微，也默默咬牙關向前。

廉夫子在一旁陪跑，眼看著林微微面泛白子發晃，默默地靠近，手扶住林微微的胳膊。

“廉夫子，”林微微愧疚又：“對不起，我……”

“住口！向前跑！”廉夫子聲音還是那般嚴厲。

林微微心里涌著熱流，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支撐著跑完了一圈。

其實，今日用的時間，還是比一炷香稍稍久了一些。

嚴厲的廉夫子卻只字未提，而是放緩聲音道：“大家走著回學舍，待午休醒了之后，再來練武場。”

眾一起應是。

廉夫子目游移，最終落在六公主的臉上。

們跑完一圈后，大多氣吁吁滿額汗珠。謝明曦和尹瀟瀟已算是其中佼佼者，此時也免不了臉頰泛紅。六公主卻神未變氣定神閑。

由此可見，六公主力耐力之佳，遠勝眾人。

六公主剛才對董翰林所說之言，現在想來，依然令人振。

六公主會是蓮池書院課程振興的希嗎？

面對廉夫子省視的目，六公主卻沒有什麼反應，還是那副面無表的模樣。

廉夫子暗嘆一聲，收回目。

……

眾相扶著回了學舍。

方若夢主扶著林微微向前走，謝明曦放慢腳步，和六公主墜后并行。

“公主殿下，你今日說的那幾句話，我很喜歡。”謝明曦聲音得很低，悄然鉆六公主耳中。

六公主飛速地轉頭看了謝明曦一眼，目中出一笑意。

我也喜歡這樣的自己。

謝明曦抿，輕聲笑了一笑：“禮樂書俱是蓮池書院的長項。今年，我們既來了書院，便讓算也一并振興。讓其余五家男子書院的學生們也睜眼看看，這世上勝過他們的子比比皆是。”

此話有理！

六公主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要比試就要拿第一！

謝明曦的聲音適時響起：“既要比試，自要拿頭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