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打算將這個舍長架到火上啊！

謝明曦挑了挑眉，很順手地禍水東引：“還是由李姐姐代表我們張口吧！”

又坑！

李湘如睜著一雙明眸，瞪了過來。

謝明曦無辜地回視。

難道你不想做海棠學生的領頭人嗎？

當然想。可這麼一來，豈不是又跳進了謝明曦的坑里。李湘如權衡片刻，默默地咽下這口悶氣。

有出頭臉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于是，在廉夫子出現時，李湘如上前兩步，將眾的“提議”委婉說了出來：“學生適才見丁香學舍的學生們一起出來跑步，鍛煉增強力耐力，是莫大的好事。不如以后，讓所有學舍的學生一起到練武場來。”

廉夫子瞥了李湘如一眼，聲音淡淡：“我只負責教導丁香學舍海棠學舍的課程。其余學舍的學生，不歸我管。要不要跑步，我說了不算。”

李湘如了一鼻子灰，頗有些尷尬。

偏偏廉夫子又加了一句：“不過，你這個提議確實不錯。不如你直接去顧山長那兒說上一說。”

李湘如：“……”

顧山長不怒自威，在學生心中威極高。李湘如到底還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哪有這個膽子！

都怪謝明曦！原本出丑的人應該是才對！

李湘如恨得牙，迅疾扭頭瞪了謝明曦一眼。

謝明曦竟主站了出來，微笑說道：“廉夫子所言甚是。待散學后，我陪李姐姐一起去見顧山長。”

李湘如一聽急了，顧不得再裝鵪鶉：“謝明曦！要去你去，別想再坑我！”

謝明曦略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既是李姐姐不愿去，我自己去便是了。”

謝明曦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被坑過數回的李湘如，驚疑不定地看著謝明曦。可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半點不妥。

廉夫子對“勇于擔當”的謝明曦頗有好，贊許地點了點頭：“散學之后你去見顧山長便是。”

然后，轉頭吩咐一聲：“先跑一圈，然后每人練習一百箭。今日要站在五十步之外箭，不得中箭靶之外。每人記下自己中靶心的箭數，然后記于紙上。”

眾齊聲應下。

……

廉夫子從兵書里學過練兵之道。不過，為子，并無機會進軍營，自然也無機會實踐。如今做了夫子，便將廉家兵書里的練兵之法用了出來。

行令止，賞罰分明。

最要命的是，每次課程練習結果，都要一一記錄公布。

廉夫子不知從哪兒弄了個高大的木牌，以白紙蒙之。海棠學舍十二個學生的姓名被寫在頂端，然后，下面記錄著幾個數字。

開學已有半個多月，課上了四回。

六公主的名字下，記錄著九十，九十二，九十三，九十五。

六公主箭超群，第一次箭便有九命中靶心。之后幾次課程距離漸漸拉大，中靶心的次數卻越來越多。

尹瀟瀟的記錄則集中于八十到九十之間。

而謝明曦，一開始只有六十幾，然后進步飛速，很快便漲到了八十幾。

再接下來，便是李湘如和方若夢，穩穩地在七十以上。其余，五六十不等。

最凄慘的，莫過于林微微。記錄大多是十幾，最高的也只有二十五。也就意味著，一百箭之，中靶心地極，時常靶！

林微微一看到木牌，就覺愧。

謝明曦笑著安道：“其實，你也頗有進步了。一開始大多靶，如今已能中二十幾箭。你力氣太小，了三十箭之后，便沒了力氣，時常靶。前面三十箭，大多都能命中靶心。可見準頭頗足！”

并沒有被安到。

林微微嘆了口氣，悶悶說道：“這個月的月末考核，我必是丙等了。”

這麼明顯的事實，謝明曦也無法昧著良心說不是，想了想說道：“月末考核看的是綜合績。你偏弱，一時也追不上來。倒不如在禮樂書數上多下功夫。”

綜合起來，能考個乙等也就行了。

林微微很快釋然，笑著嗯了一聲。

……

耳邊響起一聲嗤笑。

林微微一轉頭，就見盛錦月滿目奚落地看了過來：“這麼差，其余幾門學得再好也沒用。綜合起來還不是丙等！”

林微微也不是好惹的，毫不客氣地回擊：“不管如何，我的禮樂書數總能拿得出手。倒是某些人，每一門都墊底。虧得有臉取笑別人。有這時間，不如多擔心自己吧！要是每門都考丙等，也沒臉留在蓮池書院了，麻溜地將免試就讀的名額留給別人算了。”

盛錦月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著，立刻跳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怒道：“林微微！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

謝明曦上前一步，將林微微護在后：“林姐姐天生弱，不及同窗。便是廉夫子也諒包容，從未責怪過。你口口聲聲嘲笑林姐姐，可見毫無同憐憫之心。”

盛錦月和謝明曦素來不對盤，哪里聽得見這等話，邦邦地應了回去：“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我同，的就能好起來不？”

尹瀟瀟也看不慣盛錦月這等脾氣，道：“你在林姐姐面前逞威風，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今日就和我比一比！”

盛錦月哪里得起激將，漲紅著臉道：“比就比！我才不怕你！”

尹瀟瀟撇撇，二話不說，出一只箭，拉弓箭，嗖地一聲，箭中靶心！

“一！”

謝明曦慢條斯理地數了一聲。

尹瀟瀟大展神威，繼續拉弓，又是一箭中靶心！

“二！”謝明曦再數，然后不停歇地數下去：“三！四……”

尹瀟瀟箭本就厲害，今日全神貫注之下，箭法更是超群。了十箭，竟是十箭全中靶心！

尹瀟瀟睥睨目瞪口呆的盛錦月一眼：“別說我欺負你啊！你也上十箭，要是十箭全中，便算你贏！”

盛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