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年的皇子們,俱都住在宮中。
如今只有即將親的二皇子,有了自己的府邸。待親后,便要搬出皇宮,住進二皇子府。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府邸都已選好,正在建造,待到親之際才會出宮居住。
寒香宮這幾年來愈發冷清,天子極踏足,幾位皇子齊聚于此,更是前所未有。也怪不得梅妃心中惴惴不安。
當年瞞天過海,讓七皇子頂替六公主的份活下來。為的便是躲過幕后主謀的謀害。
如今的梅妃,便如驚弓之鳥。
“見過梅妃娘娘!”幾位皇子一起拱手行禮。
滿面病容楚楚可憐的梅妃忙笑道:“不必多禮,快些起。”又吩咐宮們看座上茶。
皇子們各自坐下。
四皇子的目掠過梅妃暗淡無的臉孔,心中冷冷一笑。
梅妃當年得寵風之際,他已是記事之齡。
他清楚地記得父皇對梅妃的寵,記得梅妃容煥發畔含笑的麗,記得如金玉一般的雙生姐弟是何等可討喜,記得生母麗妃因嫉恨扭曲的臉孔,記得賢妃淑妃靜妃艷羨的目,甚至記得嫡母俞皇后看似從容實則黯然的眼眸……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轉眼間,梅妃這朵鮮花便已敗落。
七皇弟死了,梅妃失了寵,只余一個郁沉默的六公主。
如今的寒香宮,已和冷宮無異!
再無翻的可能!
……
四皇子冷峻言,相較之下,三皇子便溫和討喜多了。
梅妃很自然地略過四皇子,和三皇子寒暄起來。
“多謝你們今日送安平來寒香宮。”梅妃聲音緩,十分悅耳:“說起來,我也有許久沒見你們了。今日乍然得見,只覺你們長高了許多。”
三皇子笑道:“我們為男子,確實長得快些。”
梅妃下意識地看了沉默不語的六公主一眼,心里一陣惶然。
六公主今年十一歲,比普通高了一些,顯得清瘦苗條,在中倒不算太惹眼。再過幾年……男之別便會日趨明顯。
到那個時候,又該如何遮掩?
六公主察覺到梅妃的惶,抬起頭來,目平靜:“母妃不必憂心,我現在不及兄長。待以后,我也會長得和他們一般高。”
在三皇子等人聽來,這只是六公主隨口的安。
只有梅妃聽出了其中的深意。
是啊!的鴻兒也會長高長大。終有一日,能護住自己和這個母妃,能為死去的兒報仇……
梅妃心中稍安,笑著嗯了一聲。
五皇子歡快的聲音響起:“六皇妹,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姑娘家就該可一些,長得像我們一般高,以后想招駙馬都不易了。”
六公主面無表地白了五皇子一眼。
誰招駙馬了?自己是要娶媳婦的人!
五皇子不知就里,被六公主瞪了一眼也不惱,嘻嘻笑道:“對了,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在蓮池書院讀書,覺如何?”
六公主簡短答道:“很好!”
環境清幽,夫子們盡心盡責,同窗們好學上進!真的很好!
唯一的憾是同窗都是。
一個年,在這樣的環境里讀書,其實不是什麼好事,心極易扭曲。原來的盛鴻,曾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心中的無奈苦楚,可想而知。
萬幸自己來自另一個時空。
那里男可以坐同桌,可以自由來往。自己曾見識過許多優秀出的,也習慣了周圍有眾多出眾的。絕不會小覷如今的同窗。
……
五皇子興致地追問:“聽聞蓮池書院今年的新生資質十分出眾。尤其是新生的前三名,個個俱是出之極。可是真的?”
三皇子四皇子此時也不過是十三歲的年,對蓮池書院其實也頗興趣。只是,他們兩人各自裝模作樣,不肯表出來而已。
此時五皇子張口詢問,三皇子四皇子不由得豎長了耳朵。
可惜,六公主顯然沒有一一細述的興致,簡短地應道:“是。”
眾皇子:“……”
這樣說話很欠知道嗎?
五皇子不屈不撓地繼續追問:“聽聞新生頭名是謝家庶出的三小姐,是不是謝明曦?”
打聽這麼多做什麼?
六公主略有些不善地瞇起雙眼,涼涼地瞥了五皇子一眼:“是又如何?”
五皇子顯然頗有長舌男的天分,饒有興致地說了下去:“這位謝三小姐,可謂是一朝名。李閣老的嫡孫李湘如頗有才名,大家都以為李湘如必能考中頭名。沒想到,竟輸給了謝三小姐。”
“聽聞謝三小姐才貌皆十分出眾,生得秀無倫。比起李湘如更勝一籌!可惜無緣得見!”
五皇子一臉惋惜。
三皇子也笑著道:“你想見,其實也不算難。從明日起,你便送六皇妹去蓮池書院。總有機會在書院外偶遇謝三小姐!”
五皇子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我明日便送六皇妹去蓮池書院。”
六公主扯了扯角,皮笑不笑:“不必了。”
“就這麼說定了!”五皇子沒理會六公主的拒絕,徑自笑道:“就是見不到謝三小姐,能見一見李小姐和林小姐也行。”
十二歲的五皇子,顯然還沒到方慕艾之齡。不過是好奇心作怪而已。
越是阻撓,越是要去。
六公主索閉上,不吭聲了。
誰也沒想到,四皇子竟在此時言:“左右順路,明日我也一同送六皇妹。”
眾人:“……”
今日太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一向冷漠言的四皇子竟也要去蓮池書院?
五皇子驚愕不已,三皇子也是一愣,心念電轉,很快也道:“那好,我們一起送六皇妹一回。”
不管四皇子想去做什麼,他一同去便能窺出究竟。
四皇子似是察覺到了三皇子的用意,扯了個譏諷的冷笑。
六公主目掃過皇子們的臉孔,心中冷哼一聲。
梅妃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孔微微泛白,雙手無意識地擰了手中的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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