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英勇的阿蘿,謝明曦既覺好笑,又有些心疼。
對阿蘿的教導心又嚴格,或許是希冀太高期太高之故,甚至近乎嚴苛。阿蘿也習慣了凡事都先被詰問,習慣了而出,習慣了擔當。
哪怕此事不怪。
謝明曦目和,聲音也緩許多:“阿蘿,你們幾個以后要一同讀書,偶爾鬧些口角也是難免的。母后會問清楚緣由,再做定斷,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怪罪于你。”
阿蘿瞪圓了眼睛,小微張:“母后,你今兒個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溫和善了?”
謝明曦:“……”
眾人皆被阿蘿的言語逗得開懷而笑。
一直未曾出聲的盛鴻,心疼又憐惜地看著兒,嘆道:“可憐的小阿蘿,快點到爹這兒來。你娘不疼你,爹疼你。”
謝明曦頗有幾分惱怒,瞪了盛鴻一眼:“你在這兒待了半日,還賴著不走做什麼。快些去移清殿,忙你的正事去!”
喲!
皇后娘娘發飆了啊!
眾同窗好友一臉戲謔地等著看好戲。
盛鴻毫不負眾人期待,厚笑道:“還有什麼事比陪你們母更重要。”
謝明曦沒臉紅,倒是臉皮薄的秦思蕁方若夢聽得臉上微熱。心里不約而同地慨,盛鴻和謝明曦親數年,意深厚,一如當年啊!
盛鴻當著眾人的面退讓,謝明曦也不好意思太過分,很快收回目,若無其事地對阿蘿等人說道:“罷了,些許小事,你們幾個引以為戒便是。從現在起,別鬧口角了。阿蘿,你領著他們幾個去書房那邊瞧瞧。”
阿蘿等人松口氣,一起歡快地應了。
阿蘿主上前,拉起芙姐兒的手笑道:“芙堂姐,這半日我沒和你說話,冷落你了。都是我的不是,你別生氣。我們一起去書房,將位置先排好。”
一邊沖小寶兒使眼。
小寶兒機靈得很,立刻笑嘻嘻地拱手賠禮:“剛才我說話唐突失禮,請公主別生我的氣。”
芙姐兒有了臺階下,也未得理不饒人,紅著小臉笑道:“些許小事,不值一提。”
……
經過這一場鬧騰,孩子們之間的陌生和隔閡很快消散,一起結伴去了書房。
殿了孩們的嬉鬧聲,總算消停了不。
眾人一敘別,由林微微起頭,說起了正事:“……這三年來,蜀地各郡共設了六間子書院,這些書院皆收的是平民百姓家的兒,六間書院合計約有千余名學生。”
“這六間書院,如今由幾位夫子分別做了山長,由楊夫子做了總山長,統管幾間書院。我們回京的時候,特意問過楊夫子們,們都說要長留蜀地,不再回京。”
“董夫子在蜀地也住得頗為習慣,不愿再回京……咳咳,其實,主要是董太太不肯回京,董夫子只得婦唱夫隨,留在蜀地了。”
一席話,聽得眾人又笑了一回。
蓁蓁接過話茬,說了下去:“除了書院,蜀地還有十余個鋪子,三個專門招收子的大作坊,另有五個收容被棄嬰的善堂。這些也都需要專人打理。我們一同歸京,便將這些由余安夫婦打理。”
這些鋪子作坊經營所得,皆用在了子書院和善堂。如此,便能自給自足。
一開始投的數十萬銀子,皆是謝明曦私房所出。因此,雖然掛著“顧氏書院”“顧氏善堂”“顧氏作坊”,其實都是謝明曦的私產。
余安夫婦是謝明曦心腹,將這些產業給他們夫婦打理,也是理所應當。
這些事,在信中都已說過。不過,總不及當面說得清楚明白。
謝明曦含笑道謝:“辛苦林姐姐秦姐姐妹妹了。這幾年,若不是你們在蜀地費心費力經營,也沒有今日的景。”
秦思蕁微微一笑,聲音和:“能以一己之,做些有用的事,是我等之幸。如此也不負我們一所學了。”
是啊!
男兒讀書科舉做,耀門庭,榮及妻兒。為朝中棟梁,為造福一方。
子讀書,亦有一才學,整日囿于宅,除了教導兒之外,竟沒什麼可用之。不得不說是子的一大悲哀。
能學以致用,是何等的幸運。
能以一己之力,惠及他人,又是何等的快意。
林微微由衷地說道:“在蜀地的五年,是我一生中最忙碌最踏實也是最自由愜意的。”
方若夢羨慕不已,輕嘆一聲:“當日我亦想隨你們一同去蜀地。可惜家中不允,夫婿未能去蜀地,我也只能徒嘆奈何了。”
尹瀟瀟也是一聲長嘆:“當年我聽聞廉夫子做了蜀郡的總教頭,心里也跟著熱激。恨不得也去蜀地,追隨廉夫子側。”
提起當年舊事,不免要想及閩王。
尹瀟瀟心中作痛,神黯然。
蕭語晗的目也暗了一暗。
謝明曦只做沒察覺,輕快地笑道:“在蜀地能做的事,在京城,也同樣能做。往日我等限制束縛,不敢放手施為。從現在起,無需再有顧慮了。”
李太皇太后死了,俞太后死了。
宮中幾位太妃病的病老的老,天子生母梅太妃溫和順,不是那等喜爭權弄權之人。謝明曦這個年輕的中宮皇后,比當年俞太后為皇后時順心順意得多。無需再費心掌控后宮,不必和一堆宮妃爭寵。
也能騰出更多的時間和力,做一些有用有意義的事。
林微微等人聽出謝明曦的話中之意,頓時一陣驚喜,紛紛出言:“莫非你有在京城開設子書院子作坊和善堂之意?”
蓁蓁一臉雀躍:“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反正閑得很,皇后娘娘只管差遣。”
“我也愿聽從差遣。”
“去蜀地沒我的份兒,這回可不能了我。”說話的人是方若夢。
便連蕭語晗和尹瀟瀟,也同樣熱沸騰,異口同聲地說道:“對,不能下我們。”
謝明曦角揚起,目中閃出璀璨的芒:“好!”
我們一起同心協力,開創屬于我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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