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個孩一起去了書房。
阿蘿興致地進了書房,轉頭對佑哥兒小寶兒卿姐兒笑道:“這里就是書房了。”
小寶兒眼睛一亮:“哇!這書房真大真寬敞啊!”
卿姐兒好奇地東張西。
佑哥兒稍稍矜持一些,眼中也滿是驚嘆。
這個書房,確實寬敞又明亮。朝的幾扇大窗戶,全部鑲嵌著明又堅固的水晶。過水晶窗照進書房,偌大的書房格外干凈明亮。
書房里共設了十一張書桌。因書房格外寬大,十一張書桌放在其中,毫不擁。事實上,再放這麼十張也沒問題。
這書桌亦是按著孩們的高特制的,椅子也比普通的矮了許多。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上好的筆墨紙硯和一些書籍。
真是一看就有想讀書的覺。
小寶兒興沖沖地問阿蘿:“阿蘿姐姐,你平日坐在哪兒?”
阿蘿笑道:“我往日都坐第一排,以后,這第一排的位置就留給你和卿妹妹了。”
小寶兒高高興興地應了,拉著卿姐兒的手道:“卿妹妹,我們先去坐一回。”
卿姐兒彎起秀氣的眉眼,笑著嗯了一聲。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年齡都還小,平日里親近隨意,并無什麼男之別的概念。就這麼歡歡喜喜地拉著手去了書桌前。
后忽地響起一聲嗤笑:“男孩子和孩子手拉手,也不嫌害臊!”
這個男的聲音里滿是不屑和嘲笑。
卿姐兒雖小,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聽的話,眼圈一紅,扁扁,眼淚掉了下來。
小寶兒立刻火冒三丈,猛地轉頭看了過去。
今日孩眾多,不過,小寶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說話欠扁又討嫌的男。
那個男生得頗為壯實,量比他高了一些,臉孔也頗為俊俏。微微揚著頭,眼神睥睨,看著十分可惡。
還沒等小寶兒張口,阿蘿便沉了臉:“霆堂兄,你說話冒失唐突,惹哭了卿妹妹。快些向卿妹妹和小寶兒弟弟道歉!”
……
沒錯,這個說話討嫌的男,正是霆哥兒。
佑哥兒聽到霆哥兒的名字,立刻皺起眉頭。
阿蘿妹妹時常寫信去蜀地給他們,信中曾提起過霆哥兒幾回。話語中滿是忿忿不滿。佑哥兒早已將這個時常惹怒阿蘿妹妹的名字記下。今日親眼得見,果然討厭得很。
阿蘿氣,霆哥兒半點都不慌。
這一年多來,兩人每隔幾日就要鬧一回口角,還會時不時地手,阿蘿生氣,霆哥兒沒放在心上。
“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要向他們道歉?”霆哥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霆哥兒最是記仇。當日阿蘿曾因幾個小伙伴和他打過一架,那個時候,他就決定要討厭佑哥兒他們幾個了。
今日一見……就更討厭了!
對他素來冷淡的七嬸娘,見了佑哥兒小寶兒卿姐兒,是那般親切溫。眼中的笑意幾乎快溢了出來。
七嬸娘從未這樣看過他。
為什麼七嬸娘不喜歡他,卻喜歡佑哥兒他們?
他心里酸得直冒泡,當著大人們的面不敢吭聲,足足憋了半日。
現在離了大人們眼前,霆哥兒心里那酸溜溜的火苗,立刻就冒出了頭,說話愈發刺耳難聽:“男八歲分席,這是古禮。我們上禮儀課時都學過的。他們兩個非親非故,就這麼當眾拉著手,何其不雅!我說幾句怎麼了?”
卿姐兒哭得更厲害了。
小寶兒火氣上涌,若不是佑哥兒扯住他的袖,早已沖過來和霆哥兒手了。
阿蘿眼中冒著火星,揚高聲音:“盛霆,你立刻道歉!”
平日和霆哥兒吵鬧慣了,基本不記仇。今日打鬧過明日就和好。今日卻和平時不同。霆哥兒一張口就對著小寶兒卿姐兒,阿蘿還從未這樣憤怒過。
霆哥兒見阿蘿了真火,心里既氣惱又泛酸,沖口而出道:“我們是堂兄妹,難道還比不上他們幾個親近?”
“你為了他們幾個,就沖我發脾氣。真是不分親疏遠近!”
“別說我沒說錯,就算我今日說話不妥當,他們也沒資格令我低頭道歉!我可是堂堂郡王!”
阿蘿一張致秀氣的臉孔漲得通紅,卷起袖就要手。
芙姐兒見勢不妙,死死地拉住了阿蘿的袖,急急說道:“阿蘿堂妹,你可千萬別手。今兒個這麼多人在椒房殿里做客,你要是和霆堂弟打起來,七嬸娘不知會怎麼生氣,也一定會重重責罰你!”
阿蘿在氣頭上,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麼責罰是以后的事。這口氣,我非出了不可!”
霖哥兒也抓住霆哥兒的胳膊,俊秀的臉孔上滿是無奈和焦急:“霆堂弟,你之前答應過我娘的。今日絕不能惹事,更不可和阿蘿堂妹吵鬧手。”
霆哥兒也沒料到阿蘿會氣這樣,心里有些后悔。
不過,他天好強,從不肯退讓低頭,死撐著面子嚷道:“是要手,可怪不得我。難道要我傻站著挨打不!”
……
以為孩子們在書房里玩鬧的正開心的謝明曦,自然沒料到書房已經鬧了一團。
謝明曦正和林微微等人商議在京城設立善堂和子作坊之事,就見從玉苦著臉匆匆忙忙地過來了。
謝明曦略略蹙眉,掃了從玉一眼:“怎麼了?”
從玉不敢抬頭看謝明曦的臉,迅速稟報:“啟稟皇后娘娘,書房里打起來了。”
謝明曦:“……”
眾人:“……”
謝明曦平日笑意盈盈,極怒,哪怕生氣,也很形于外。此刻現在這般收斂笑意面微冷,已經是格外生氣了。
林微微等人也有些急。從玉說得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和誰打起來了……看來,定然是不了阿蘿了。
謝明曦深呼吸口氣,站起來。
沒等謝明曦張口說話,盛鴻已經搶先一步說道:“孩子們鬧騰,我去看看便是。你們繼續商議要事。”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