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學后,謝明曦先離開。
孩們一起躬行禮:“學生恭送夫子。”
待謝明曦的影在門口消失,眾孩如掙了束縛的猴子一般,立刻活躍起來。
阿蘿轉頭笑問:“佑哥哥,你的怎麼樣了?這半日疼不疼?”
被阿蘿妹妹關心的佑哥哥,心里有點小小的,更多的是甜甜的歡喜:“不疼了。”
小寶兒咳嗽一聲,眉弄眼地裝出佑哥兒的表,學著佑哥兒的聲音:“阿蘿妹妹,你這麼關心我,我心里真是高興呀!”
卿姐兒被逗得咯咯直笑。
佑哥兒俊秀的臉孔又紅了。
阿蘿好氣又好笑,不客氣地揮手拍了小寶兒的后腦勺一把:“臭小寶兒,你再敢欺負佑哥哥,我饒不了你。”
鈺哥兒欽哥兒也湊了過來。他們兩人和阿蘿幾個還不太悉,也不好意思張口打趣,就是看熱鬧而已。
霖哥兒笑嘻嘻地過來了,沖阿蘿等人笑道:“我和霆堂弟要去花園里玩,你們去不去?”
都是淘得恨不能上天地的孩,小寶兒立刻聽出霖哥兒的話中之意,沖阿蘿猛眨眼暗示。
去吧去吧一起去吧!
安靜坐了半日,阿蘿早就蠢蠢了。不過,有些猶豫地看了佑哥兒一眼:“我們都走了,佑哥哥一個人豈不是太孤單了?”
佑哥兒昨日了輕傷,確實不宜來回奔走。
佑哥兒不愿掃了眾人的興致,低聲笑道:“這倒簡單。我走得慢一些,到了園子里,我坐著看你們玩就是了。”
也好。
阿蘿欣然應了,主拉起佑哥兒的手。
霆哥兒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冒了一句:“男授不親。”
這個傻丫頭!佑哥兒又不是你堂兄,是外男。再怎麼親近,也不能這樣被人白白占便宜啊!
阿蘿輕哼一聲:“我就樂意拉著佑哥哥,怎麼了?”
霆哥兒:“……”
換做往日,就這一句話,兩人就能打一場。
霖哥兒唯恐霆哥兒沖惹事,扯著霆哥兒的袖瘋狂使眼。霆哥兒悻悻地應了回去:“算我多行了吧!”
你本來就多。
阿蘿正要張口,佑哥兒已經依依不舍地將手了回去,輕聲說道:“阿蘿妹妹,他說的有道理。我們都不算小了,確實該避嫌。”
霆哥兒有郡王封號,不過,為同窗,稱呼郡王什麼的太過見外。稱呼彼此的名字,又沒悉到這個份上。霆弟什麼的,太麻喊不出口。
佑哥兒只得含糊其辭,以他來代替。
這個佑哥兒還算識趣。
霆哥兒氣悶稍平,睥睨地看了阿蘿一眼。
阿蘿對著霆哥兒吹鼻子瞪眼的,對著佑哥兒卻全然是另一副模樣了。聽了這話,阿蘿半點都不生氣,甜甜笑道:“我都聽佑哥哥的。”
霆哥兒仰頭,沖天翻了個白眼。
……
眾孩結伴,興沖沖地去了花園。
謝明曦心中有數,傳令下去,命遲半個時辰擺膳。
顧山長來了之后,沒見孩們的影,頗有些詫異:“孩子們都去哪兒了?”
謝明曦目中閃過笑意:“散學后就去花園了。今日午膳遲半個時辰,讓他們玩鬧片刻。”
顧山長頗為贊同:“孩子們半大不小,一坐就是半日,著實不易。散學后去玩一玩也無妨。”
“在一起玩鬧,也能令他們迅速絡起來。”謝明曦笑著接了話茬:“尤其是鈺哥兒欽哥兒,和誰都不悉。進了宮不免有些拘謹。多在一玩鬧,很快就沒隔閡了。”
這倒也是。
一同淘氣玩鬧,是增進孩間友誼的最佳辦法。
顧山長不免又想深了一層。
帝后要立阿蘿為皇太,不是易事,定會惹來眾臣反對。
謝明曦為阿蘿挑的幾個伴讀,俱是出名門,既顧及同窗好友的誼,又不聲地拉攏了陸閣老李閣老等一眾重臣。可謂是一舉數得。
佑哥兒小寶兒鈺哥兒欽哥兒,年齡都和阿蘿差不多。時一起讀書,長大后從中擇最優秀出眾合意的為阿蘿夫婿……
“師父,”謝明曦笑著問道:“你在想什麼,為何笑得有些奇怪?”
顧山長自然不肯說,隨口笑道:“我是在想,花園里養的鳥兒們今日又要吃苦頭了。”
謝明曦也笑了起來。
花園是宮中園林,奇花異草數不勝數,樹木花草多,便引來了許多鳥類筑巢。孩子們自以為“”溜去捉鳥,實則大人們心中都有數。故意裝著不知罷了。
說笑片刻,顧山長又問道:“明曦,開書院設善堂開子作坊之事,你打算由誰來主持奔忙?”
謝明曦為皇后,不便出宮。偏偏這些事又最是繁瑣費心,定要有細心周全的人主持才行。
謝明曦和幾個好友早已商議妥當:“京城子書院頗多,讀書風氣濃厚。有蓮池書院珠玉在前足矣。我想著,不如設幾座學堂。”
“學堂專收貧窮百姓的兒,就如在蜀地的學堂一般,不收束脩。每日免費供應一頓午飯,每季發兩新。如此,便能令所有的都能讀書識字明理。”
“我還打算多設些善堂和子作坊。”
“秦姐姐負責設立學堂,妹妹負責設立善堂,林姐姐方姐姐負責設立子作坊及運作。銀子皆由我私房來出。”
“章程,待們思慮寫于紙上。我和師父一起看過,確定沒有疏之,便可放手施為了。”
顧山長聽得兩眼熠熠生輝,連連道好:“好!好!好!”
“微微們幾個,在蜀地時都打理持過這些瑣事。若夢也是聰慧細心能干之人,定能將這些事做得妥當周全。”
眾人齊心合力做事,定能很快見到效。
再者,此事由謝明曦領頭,參與者皆是林微微方若夢這等出名門又嫁名門的子。可以想見,此事定然會很快影響到更多人。
蓮池書院已開設近三十年。這些年來自蓮池書院畢業的子,幾乎皆是名門眷。
或許,很快就會有更多的子積極主地加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