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長心澎湃，想到激，忍不住起來回踱步。口中還念念有詞，諸如“甚好甚好”“不亦快哉”之類。

這悉的舉，惹得謝明曦輕笑不已。

師徒相伴多年，親厚，更勝母。對顧山長激高興時的小作，謝明曦早已司空見慣了。

門外響起了孩們略顯嬉鬧的說笑聲和腳步聲。

顧山長停下腳步，和謝明曦一起笑著看了過去。

領頭先進來的，照例是阿蘿。那張麗致的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大眼又閃又亮，滿臉的興雀躍遮也遮不住。

其余眾孩，也相差無幾。就連斯文俊秀的佑哥兒，也是眉飛舞。

可見眾孩在花園里玩得很開心。

也不知今日有多鳥窩遭了罪。

謝明曦心中有數，故作不經意地笑問：“你們怎麼到現在才來用午膳？去了何？”

卿姐兒最老實，一張口就是實話：“去了花園……”

阿蘿搶過話頭：“我們一起去了花園，找了一景致絕佳的涼亭坐下，一起溫習今日所學。”

小寶兒搖頭晃腦地附和：“正是正是。”

鈺哥兒欽哥兒也一同附和：“我們今日都覺收獲良多。”

是鳥兒捉得多吧！

謝明曦心里暗笑不已，也不揭穿，故意問佑哥兒：“佑哥兒，他們說得可是真的？”

阿蘿自以為不聲地沖佑哥兒使眼。

佑哥兒略一猶豫，便點了點頭：“是。溫故而知新，古人誠不欺我。”

顧山長也暗暗樂了。這幾個傻孩子！被謝明曦耍了一回也不知道，一個個一本正經地圓謊呢！

謝明曦還待出言戲謔，顧山長瞥了一眼過來。

差不多就行了啊！孩子們難得淘氣一回。

謝明曦忍住笑，轉而說道：“你們都過來坐下，我吩咐傳膳。”

眾孩見自己安然蒙混過關，心中大樂，齊聲應了，乖乖過來坐下。期間免不了彼此眉弄眼暗暗自得，令人好笑不已。

當晚，謝明曦將這一樁趣事說給盛鴻聽。

盛鴻開懷笑了一回，然后興致地說道：“待過些時日，我一日空閑，帶著阿蘿他們去花園里好好玩上半日。”

謝明曦白了盛鴻一眼：“你就是慣孩子。”

盛鴻不以為然：“孩子們還都小，哪有不玩鬧的。整日被拘在書房里讀書，從早到晚的不消停，著實辛苦。”

這倒也是。

所以，謝明曦睜一眼閉一眼隨孩們淘氣一回。

謝明曦想了想笑道：“這樣吧！過些時日進行一次考試。誰考試得了優，就可以去花園里玩上半日。沒得優，就在書房里學習半日，看別人去玩。”

盛鴻：“……”

這一手真是太狠了！

盛鴻由衷地為孩子們嘆口氣：“有你這樣的夫子，真是他們的福氣。”

謝明曦優雅一笑：“過獎過獎。”

……

一同玩鬧，確實能極快地增進孩們之間的友誼。

鈺哥兒欽哥兒彈弓打得準，力霆哥兒，以實力贏得了眾孩的認可，迅速融了這個群。

短短數日，眾孩便稔起來。

雖然讀書辛苦學業繁重，不過，孩們同在一起讀書，你追我趕，竟也不覺辛苦了。

李閣老對這一雙曾孫十分關切，在兩人進宮讀書幾日后，特意將鈺哥兒欽哥兒喊去書房問了一回，然后表示十分滿意。

能不滿意嗎？

做阿蘿公主的伴讀，和年的郡王郡主們皆是同窗，佑哥兒等人也皆出名門。夫子是名滿天下的顧山長，還有當今的中宮皇后和幾位藩王妃。年時結下的友，也最是可貴。

這樣的讀書環境，足以令所有人艷羨眼熱了。

譬如方閣老閣老，心里就酸得很。方家家也有嫡孫啊！奈何沒機會進宮讀書。

再譬如六部尚書們，眼就紅得很。誰家還沒有嫡孫？可惜沒能被召進宮做阿蘿公主的伴讀。

如果是要挑刺，唯一的憾就是夫子皆為子。了些剛之氣。不過，這樣讀書最多三年。

三年后，阿蘿公主滿十歲，不可能再和男孩子們一同讀書。到時候，鈺哥兒欽哥兒便可去松竹書院。苦讀幾年，考個年狀元榜眼探花什麼的，就最好不過了。

李閣老心大好，著意表揚了一雙曾孫，各自賞了一套文房四寶。

鈺哥兒欽哥兒喜滋滋地拿著曾祖父賞的文房四寶回來了。方若夢和李默見一雙兒子洋洋自得，既覺好笑又覺驕傲，不由得對視一笑。

夫妻數年，兩人從一開始的相敬如賓，到如今的恩和睦，期間免不了磕磕絆絆。如今夫妻兩人親如一，無話不談。

“若夢，你忙了幾日，才將章程寫好送進了宮。”李默頗有些心疼地說道：“接下來可得好好歇上幾日。”

方若夢眼下有些睡眠不足的青影，神卻好得很，想也不想地說道：“哪有休息的時間。等皇后娘娘看完章程，我就得和林姐姐出府忙活了。選址建作坊宣傳招教習招攬子前來做事，運作賺銀子，一樣樣一樁樁都得做。”

“我和林姐姐算過了，接下來一年之，我和兩人怕是要忙得腳不沾地。”

李默：“……”

得，比他這個翰林編纂還要忙得多！

李默不是那等容不得妻子出門面的男子。再者，能為皇后娘娘奔走當差，是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就連李閣老也都默許了。

李默笑著叮囑：“悠著點，也別累著自己。”

方若夢笑道：“放心吧！我還要留著有用之做更多的事，哪里舍得讓自己累垮。”

李默無奈地笑了起來：“好好好，你心里有數就好。”

想了想又道：“以后你忙碌起來，日日要出門，邊多帶些家丁。鈺哥兒欽哥兒的課業你也別煩心了，以后我晚上早些回府，陪他們兩個完課業溫習書本。”

甜言語說得再多，也不及真正的支持來得暖心。

方若夢心里暖融融的，目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