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忙里閑，一邊揮刀一邊飛快地看了一眼過來。

這一眼，頓時令阿蘿心里泛酸吃味了。

親娘對要求極高，平日教導嚴苛。母兩個當然深厚，不過，并不黏糊……每日學習課業排得滿滿的，想撒賣乖也沒那個閑心和時間就是了。

瞧瞧此時，謝明曦溫地替謝子衿著小臉，目難得一見的和。

謝子衿仰著小臉，乖巧地著謝明曦的手。

那副畫面，看起來真是寧靜好啊！

阿蘿心里酸得直冒泡……

“專心點！”親爹盛鴻也有些泛酸了：“我陪你過招，你總分神看你母后那邊怎麼行。”

阿蘿只得哦了一聲，收回目，凝神練刀。大概是心里有些氣悶的緣故，刀風愈發凌厲起來。

顧山長看得暗暗好笑，低聲提醒謝明曦：“子衿乖巧可，討人喜歡。不過，你也稍微收斂一二。免得阿蘿吃醋。”

謝明曦有些好笑：“阿蘿都十歲了，難道還和子衿吃味不！”

“十歲也是孩子。”顧山長低聲笑道：“我瞧著，剛才一直悄悄看這邊，定是心里不太高興了。”

謝子衿雖小，倒也聽懂了，悄悄地說道：“姑母，你背地里對我好就。在阿蘿表姐面前，就別喜歡我了。”

謝明曦：“……”

顧山長：“……”

……

待阿蘿練刀結束，已是半個多時辰之后的事了。

謝明曦不愿顧山長勞累，命人端來了椅子，老三人坐在椅子上，吃著果脯零食喝著香氣盈鼻的花茶，頗為愜意。

阿蘿臉頰紅紅的過來了，額上手背上皆是汗珠。

謝子衿早已搶著沖上前，將準備好的帕子遞過去，甜甜地說道：“阿蘿表姐，快些汗。”

這一記殷勤的馬屁，拍地正是時候。

阿蘿那點氣悶不翼而飛，笑瞇瞇地接了帕子拭：“謝謝子衿表妹。”完汗，又細心地拉起謝子衿的手走了過來：“母后，今晚讓子衿妹妹和我一起睡吧！”

阿蘿自六歲起獨居一室。按著宮中規矩，公主到了八歲，就應有自己的寢宮。謝明曦在前年為阿蘿挑好了寢宮。不過，阿蘿不肯搬走。這點小事，無人會不識趣地多多舌。

于是，阿蘿便一直住在椒房殿。

謝子衿進宮數回，這是第一次在宮中留宿，心里也有些忐忑。聽聞阿蘿表姐愿意帶自己一起睡，謝子衿高興得兩眼閃閃發亮，希冀地看向謝明曦。

謝明曦笑問：“子衿，你愿意和阿蘿一起睡嗎？”

謝子衿猛點頭。

那副可模樣，逗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謝明曦也笑了一回：“好。今晚你就去阿蘿的屋子里睡。不過，你阿蘿表姐早上起得早，你就別跟著起床了，睡得遲些再起。”

謝子衿又猛點頭。

盛鴻忍不住手，了謝子衿的小臉，轉頭對謝明曦眨眼笑道：“你小時候也這般可討喜嗎？”

謝明曦微笑不語。

時的，是謝家庶，生母丁姨娘滿心想的是如何要回兒子。父親謝鈞惦記的是自己的前程位。還有一個明厲害的嫡母著。

的年時，抑又沉悶。哪有謝子衿這般盡寵才能養出的憨可。

……

阿蘿的寢室，在椒房殿的西側。

阿蘿長這麼大，邊多是比自己大的堂兄堂姐。小寶兒卿姐兒也沒比小多。謝子衿比整整小了六歲，白白胖胖，短手短腳，又萌又可。

阿蘿頗有些將子衿表妹當小娃娃的趣味，親自替謝子衿洗澡換，又為拭頭發。在床榻上睡下后，像小大人一般講故事，哄謝子衿睡。

謝子衿乖乖躺在床榻上，小聲說道：“阿蘿表姐的故事講得真好。比我爹講得還好呢！”

謝子衿還小，拍起馬屁來格外真誠。

阿蘿滋滋的，親了謝子衿的小臉一口：“真的麼？你喜歡，我就再講一個給你聽。”

謝子衿很捧場地連連點頭。

阿蘿也是自小聽著親爹親娘的故事長大的，一張口就是一段有趣的故事。姐妹兩個一個說一個聽，竟是到半夜才各自睡。

隔日一早，天剛亮，便有前來醒阿蘿。

這個正是云翠微。

云翠微自幾年前到了阿蘿邊后，當差十分盡心，行事盡心盡責。且云翠微才學出眾，不時提點阿蘿學業，阿蘿對這個頗為敬重。

如今的云翠微，已了阿蘿邊最得用最親信的，也是第一批進宮的之首。

在去年，謝皇后又放了一批年邁的宮侍出宮。新的一批年輕進了宮。

幾年前，宮中宮和侍人數相若。這幾年來，年邁弱的侍有半數出宮，卻未再招年輕侍進宮。

天子邊伺候的人手頗有些不足，“不得已”之下，開始啟用一些年輕。

這些并未擔任什麼要職，皆是些不太重要的差事，暫時也未進移清殿當差。因此，也未惹來眾人置疑。

閣老們風聞此事后，暗地以為天子這是想挑些年輕水靈的養養眼……出于男人間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未多舌多言。

不知不覺中，大齊皇宮里的年輕，已了宮中的新興力量。

這些年輕，皆是才學出眾的子，大多出平民。們沒有強大的世背景，和朝中百沒什麼牽扯，對謝皇后忠心耿耿。

“公主殿下，”云翠微恭敬地說道：“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阿蘿略一點頭：“過一個時辰再醒子衿表妹。”

云翠微輕聲應下。

請安用膳后，阿蘿像往常一樣早早到了書房。

和的晨曦過水晶窗灑落進來。

阿蘿捧著書本輕聲讀書。

過了片刻，霖哥兒等人一一來了，各自捧著書本，或輕聲誦讀，或小聲背誦。一室的安寧好。

“阿蘿妹妹。”一個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是佑哥兒。

阿蘿目中漾起笑意，轉頭看了過去：“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