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元日,三品以上的誥命皆進宮請安。
宮中所有嬪妃也齊至椒房殿。
明艷端莊的俞皇后端坐上首,笑容清淺而矜持,不怒自威。
這是久居上位者獨有的威嚴。令宮妃和一眾誥命們戰戰兢兢,低頭誠服。近來復寵風頭頗勁坐在俞皇后下首的梅妃,也不敢抬頭直視俞皇后。
至于麗妃,因失寵了一段時日,最近一直夾著尾做人,今日更是老實安分。
年輕得寵的端妃,臉上倒是出些許寵妃的輕狂來。一張口便是“九皇子近來已會說話皇上格外歡喜”之類。
可惜想顯擺,卻沒人理會。
在座的嬪妃,誰沒生過皇子?誰沒得過寵?可這麼多年來,無子的俞皇后中宮之位從無人能撼。
儲君一日未定,嬪妃們便一日不敢抬頭和俞皇后一別苗頭。
俞皇后目一掃,將眾人或敬畏或討好或別有用意的神盡收眼底。心里涌起一淡淡的厭倦。
后宮人人戴著面過活,心里一套,面上一套,口不對心言不由衷……這個中宮皇后也未能例外。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幾年前曾在新年元日召過好友顧嫻之進宮。
顧嫻之來了一回,以后再不肯進宮:“一個個口是心非裝模作樣地演戲,我看著都覺得眼睛痛。還不如一個人在蓮池書院里來得清凈自在。以后別再召我進宮了。便是召了我也不來。”
無奈一笑,只得應了。
想起好友,俞皇后心略有好轉,溫和笑道:“本宮已命人備下宮宴,諸位隨本宮一起赴宴如何?”
一眾誥命和宮妃們一起起謝恩。
……
如此規模宏大的宮宴,新年元日才有。
之后幾日,只需和一眾宮妃一起飲宴。因為建文帝最喜見到“兒環繞妻賢妾恭”的場面,俞皇后和宮妃們便得順著圣意,演得熱鬧喜慶些。
還得不時應付挑刺找茬的李太后,俞皇后的新年,照例過得疲倦又辛苦。
只有在兒昌平公主領著駙馬和小郡主進宮時,俞皇后才會出真正歡愉的笑容。
“阿清,”俞皇后親昵隨意地直呼駙馬顧清的名字:“你可去過蓮池書院,給你姑姑拜年了?”
顧清笑著點頭:“今早才去過。”
今日已是新年初六了。
俞皇后笑著嘆了一聲:“嫻之倔強,誰也勸不。是要一個人待在蓮池書院,新年也過得冷冷清清。”
“母后這回可想錯了。”顧清笑道:“姑姑今年的新年一點都不冷清。元日那一天,海棠學舍的所有學生都去了書院給拜年。這幾日,姑姑的弟子也一直陪在左右。”
俞皇后啞然失笑:“我一直忙著宮中瑣事,竟不知這些。”
說到好友,俞皇后心中頗為想念,索打發宮玉喬去了蓮池書院一趟。
玉喬代俞皇后宣了口諭:“嫻之,進宮來用晚膳。除了我和阿清一家三口,再無旁人。”
半點皇后娘娘的架子都沒有,和普通朋友邀約無異。
普天下能得皇后娘娘這般相待的子,也只有顧山長了。
……
如此邀約,顧山長自然不會拒絕,很快便進了宮。
不穿金戴銀,便是新年也穿得素凈,一襲天青羅,長發半挽。另外一半青垂落前。
俞皇后一見便笑了起來:“瞧瞧你,還是這般年輕。”
們兩人同齡,過了年都已四十二歲。
只是,俞皇后心思沉重頗多勞,再心保養,眉眼間也有了歲月的痕跡。
顧山長額頭潔,眼角只有幾清淺的皺紋,今日又梳著發式,看著年輕許多。
顧山長頗為灑,挑眉自嘲:“我又未親嫁人,便是到了八十歲,也照樣梳著發式。”
然后,沖著小郡主眨眨眼:“以后我們兩個梳一樣的發式。”
小郡主笑嘻嘻地應好。
俞皇后和昌平公主俱都笑了起來。
顧清也悶聲輕笑。
姑姑離家已十余年,他平日和姑姑相時間并不多。一個月中也只見上一回而已。姑侄兩個的卻極佳。
他由衷地敬重喜品高潔的姑姑。祖父私底下代的“差事”,他大多敷衍了事,有些本不在姑姑面前提起。
姑姑天生便該做蓮池書院的山長,本不該俗事濁流。什麼早日回顧家為顧家謀算富貴之類的勸說,他本于出口。
也正因他有廉恥之心和回護之意,姑姑才真心接納他。
可笑可嘆祖父枉為父親,只想著算計兒,令姑姑徹底寒了心,再不愿來往。
……
“阿清,”顧山長含笑看了過來:“你怎麼一直不吭聲?”
顧清定定神笑道:“我是在想,姑姑今日進宮,為何不將弟子一并帶進宮來?”
俞皇后心里微微一,看向顧山長。
顧山長倒沒什麼異樣,隨口笑道:“我問了,說年識淺,不懂宮中規矩,不敢同行。我便一個人來了。”
俞皇后將心頭那一異樣按捺下去,笑著說道:“我也是謝明曦的夫子。見了我有什麼可害怕的。說到底,是不想進宮才對。”
顧山長對弟子頗為回護,立刻說道:“不想來,便隨,何必勉強。”
顧清故意泛酸:“姑姑如今最疼的是弟子,不是我這個侄兒了。”
顧山長齒一笑:“你心中有數便是,何苦說出口來討嫌。”
眾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自在。
可惜,很快掃興的人便來了。
盧公公腆著臉來送口信:“皇上聽聞顧山長今日進宮,頗為高興,特意讓奴才來送信。片刻便會駕臨。”
建文帝要來,眾人只有恩戴德的份兒。
顧山長什麼也沒說,神卻冷淡了下來。
顧山長對建文帝的心結,由來已久。
當年若不是建文帝堅持要娶俞皇后為妻,俞蓮池也不必無辜枉死。
費勁心思娶回俞蓮娘,卻未好好珍惜。左一個嬪妃,右一個庶子。就這也好意思自夸天子深……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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