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
久違的稱呼竄耳中,趙奇震驚得下快掉下來了。
陸遲和陳湛也各自一臉錯愕,口而出問道:“什麼六公主?”
“六公主出現了,是什麼意思?”
林微微同樣面泛桃花,笑著解釋道:“皇上今日厚著臉皮來赴同窗宴,我便多提議,讓他穿一回裝扮做昔日六公主的模樣。”
秦思蕁笑著接了話茬:“沒想到,他真得聽了林姐姐的建議,扮做‘六公主’來了。”
眾人又是:“……”
陸遲和陳湛還好一些,趙奇卻忍不住回想起了當年那個令一干竇初開的年們神魂顛倒的麗影……
當年,他也是“六公主”的仰慕者之一。
后來在得知“六公主”的真實份后,他著實失難過了一陣子。直至“六公主”恢復七皇子的份,了他的同窗。兩人也就此結下了深厚的友。
“喂,你想什麼呢?”蓁蓁杏眼一瞪,潑辣又利索地擰了趙奇的耳朵:“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也曾悄悄仰慕過‘六公主’是不是?”
趙奇被擰得誒喲直喚。
陳湛看得眉開眼笑,故意在一旁起哄:“沒錯沒錯!我記得清清楚楚。他還暗中去過蓮池書院外,想看‘六公主’一眼來著。”
蓁蓁擰得更起勁了。
陸遲意味深長地笑著看了李默一眼。
李默:“……”
人不輕狂枉年。誰年輕時候還沒做過點蠢事?好漢就別提當年勇了!別看方若夢在人前溫好子,背后里收拾起他來可不會手。
厚如李默,也有些吃不消了,咳嗽一聲,了鼻子。迅速轉移話題:“這麼晚了,就別在這兒耽擱時間了。都早些回府歇著吧!”
然后,親熱地拉起方若夢的手,眉眼間俱是溫討好:“若夢,我出門之前就讓廚房備著醒酒湯了,回去之后我喂你喝。”
簡直酸倒了眾人。
方若夢心中有數,卻不說穿,在人前給夫婿留了幾分薄面:“好。”
李默暗暗松口氣,沖眾人笑了笑,麻溜地先走了。
沒了好戲看,陸遲心里頗有些憾,挽起林微微的手,也上了馬車。
秦思蕁今日也喝多了,被陳湛半摟半扶著上了馬車。
蓁蓁擰過趙奇的耳朵,心里的悶氣也消了,笑嘻嘻地為趙奇吹耳朵。夫妻兩個也是一派親恩。
沒有人留意到,楚四一個人站在角落里。
……
懸在墻角的風燈,被夜風吹拂得左右搖晃。燈也隨之明暗不定。
盛錦月靜靜地站在角落里,目送著同窗們一一離去。
林微微們幾個,都有夫婿親自來接。唯有一個人孤零零地,無人問津,顯得分外凄涼。
其實,出門之前,婆婆便吩咐過,讓楚四郎也來接回宮。可楚四郎和相敬如冰,這幾年來連的屋子都沒進過。夫妻兩個相見兩厭。
楚四郎定是來轉悠一圈個臉,就去青樓尋歡了。
其實半點都不在意。
只是,在一眾同窗們皆有恩夫婿的對比映襯下,形影單只,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罷了。
“四,”兩個管事媽媽下了馬車,一臉殷切熱絡:“奴婢們一直在這兒候著。請四上馬車回府吧!”
這些年在楚家宅,飽冷落磨。府里的下人們捧高踩低,背地里沒說的閑話。今日風向一變,俱是一臉奉承示好。
盛錦月心里清楚,這是因謝明曦承認了這個同窗,召進宮赴宴。所以,婆婆給了面,下人們都明得很,立刻也跟著殷勤起來。
謝明曦放下了昔日恩怨。
又有何資格耿耿于懷?
盛錦月眼角發熱,深呼吸口氣,將熱意退,略一點頭,在管事媽媽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祖父父親兄長的臉孔一一掠過腦海,又一一暗淡,漸漸消失。
日子總要過下去。
也該徹底放下了。
沒有恩不疑的夫婿,好在還有兩個兒子。兒子們有些平庸,對這個親娘也不甚親近。那是因為總將自己沉浸在過往的憤恨中,封閉了自己,拒絕任何人靠近。
從今日起,要好好教養自己的兒子,好好地活下去。
……
謝明曦醉了。
果酒一壺接著一壺,不知喝了多。哪怕之前服了解酒藥,也擋不住陣陣醉意。
也或許是因為,畔那張悉又有些陌生的麗清冷臉孔,令心神激。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別多年,”謝明曦輕聲說著,湊近那張臉孔,呼出的酒氣拂在對方的臉上:“沒想到,今日又見到你了。”
盛鴻:“……”
偶爾皮一回,過足了癮,既熱鬧又有趣。酒盡人散,心也格外妙。
不過,媳婦用這般懷念又熱切的目看過來,他心里莫名地有些泛酸是怎麼回事?
盛鴻也湊了過去,想在謝明曦的上輕吻一口。
謝明曦略略蹙眉,以手擋住了他的,淡淡的聲音里流出一警告之意:“我們兩個多年未見,好好敘舊,不得輕薄。”
盛鴻:“……”
誒喲,原來媳婦喝醉了是這般模樣啊!
怎麼那麼可啊!
看著臉頰嫣紅目冷靜得半點不像喝醉的謝明曦,盛鴻心尖都快了,故作正經地點頭應下:“你提醒的對,是我的不是。”
順便在的手心親了一口。
謝明曦瞪了一眼過來,習慣地要他的臉。手一落到他的臉上,不知為何又放了力道,變做了輕緩的:“罷了,多年未見,饒你一回。再敢胡鬧,我就不客氣了。”
盛鴻:“……”
不知為什麼,他心里的酸意更濃了。
他忍不住忿忿問道:“明曦,我是誰?”
謝明曦冷靜的回答:“你是六公主盛安平,是我的同窗好友。”
吃醋吃到自己上,也是沒誰了。
盛鴻忿忿從前掏出一個尚有余溫的饅頭,原本隆起的前頓時癟了一半:“你不,要不要吃個饅頭?”
謝明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