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一個事,要辨證的來看,你是文化人,不用我多說,應該能明白。」
「嗬嗬,我明白。」薛星笑笑,「現在我也沒有心發展新的,等我把陳震搞垮再說吧!」
這是薛星的心裡話,不搞垮陳震,他永遠走不出心中的影。
這個夢魘必須除掉!
張宗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行的!」
「承你吉言。」
「你們倆個在聊什麼呢,薛星,快進來幫忙,這個菜怎麼炒?」
高雪燃的聲音傳了出來。
「聽到沒有,的是你,不是我!」張宗毅笑笑。
「你想多了,因為剛才想跟我學那道菜。」薛星也笑了笑, 快步走進廚房。
他的心難得的愉快,不管是不是一廂願,反正高雪燃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正一點一點的加大,另外,就是多了張宗毅這個兄弟。
「你們倆個在聊什麼呢?」
進了廚房,高雪燃問他。
「聊男人的事。」
「切!」高雪燃沖他翻了個白眼,「快教我,這調料怎麼弄。」
薛星就給講解起來。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從前。
以前,王絮兒也不會弄飯,的廚藝也是薛星一手教的。
看著高雪燃那認真的樣子,他的眼前浮現出王絮兒的麵容
現在在醫院裡,不知在想什麼?
應該在想我和高雪燃吧?
的心如何呢?
「薛星,幹嘛呢,直勾勾地看著我。」高雪燃用胳膊肘了他一下。
薛星迴過神來「你認真的樣子真好看!」
高雪燃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是不是讓你想起了?我記得你說過,的廚藝是你教的。」
「我說過嗎?」
「你沒說過我怎麼能知道?那天在我家喝酒說的,至醉酒前的事我還記得。」
「我沒想。」薛星否認。
「嗬嗬,你要是沒想,你就不是薛星!」
他臉上發燙「好像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似的。」
「要不,待會,給送一份去?」高雪燃似笑非笑。
「不用。」
「真不用?」
「醫生說了,今天不宜進食,以輸為主。」
「嗬嗬,其實你是想送,隻是醫生不允許而已。」
「哎,我去看下囡囡,調皮起來不得了。」說著,他就溜出了廚房。
客廳裡,張宗毅正在陪兒玩耍。
「爸爸,快來跟我們一起玩!」
兒咯咯笑著,沖他招手。
薛星快步走了過去「來,爸爸和你玩親親、抱抱、舉高高!」
他蹲下去,親了兒的小臉蛋,然後把抱起來,雙手舉過頭頂。
兒展開兩隻小手「爸爸,我要飛了,飛了!」
「飛了,飛了!」
他舉著兒轉圈。
轉了幾圈之後,高雪燃出來了。
的臉上出若有所思的表。
薛星舉著兒走了過去「來,驗一下當媽媽的覺!這幾天你可以好好驗一把。」
高雪燃飛也似的逃進了廚房。
「哈哈! 」他大笑起來。
高雪燃第一次在他麵前敗下陣來。
吃過晚飯,兒留在了高雪燃家,他則開著高雪燃的車先送張宗毅回去,然後,糾結著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王絮兒。
他不想讓王絮兒以為自己還關心。
我還關心?
不可能的,我和已經沒有關係,的死活跟我有什麼相關?
隻是,因為是囡囡的媽媽而已。
薛星在心裡不停地說服著自己。
就這樣,在醫院附近兜了幾個圈子後,他還是把車開到了醫院旁邊的停車場。
薛星徑直來到觀察室,隔著玻璃,他就看到裡麪人不,幾個病床旁邊都有人。
王絮兒的床位在最裡麵,靠著床。
坐在那裡,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護士出來,薛星就詢問的況。
護士告訴他,王絮兒的病穩定,明天就可以轉移到住院部。
說了聲「謝謝」,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王絮兒似乎有應似的,一下就轉過頭來。
看到他,王絮兒的臉上馬上出了笑容。
「老公!」
歡快地了一聲。
薛星角搐了一下,在這樣的場合下,他也不方便駁斥這種說法。
難道非要讓其它人知道自己和是離婚的?
這似乎也沒有必要。
薛星知道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不會穿。
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不會和你計較了。
薛星配合似的「嗯」了一聲,走到床前。
「看起來神不錯,護士說,明天就可以去住院部了。」
「因為有你關心我呀,嘻嘻!」
真是得寸近尺啊!
「我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嗎?」薛星隻好又配合了一下。
「囡囡在高總那裡還乖嗎?」問道。
「跟高總還算合得來。」
「那就好,以後囡囡就可以放心的跟著了。」
說這話的時候,薛星注意到臉上的笑容被傷所代替。
「跟誰都行,反正不能讓兒跟著你。」他小聲說道。
王絮兒沒有吭聲,低下了頭。
一時間,薛星也沒有話可說。
他想離開,但是才來,覺得不妥,可是坐在這裡,又沒有話說,很是尷尬。
是的,自己和之間已經沒有話題可說。
「你倒底在忙什麼呢?」
半晌,問道。
「忙一些該忙的事。」薛星含糊其詞地答道。
自己的計劃絕對不能告訴。
「你今天回家找什麼東西?」又問道。
顯然,是為了尋找話題。
「一本詩集。」薛星說道,「幾年前買的一本詩集,想找時間重溫一遍。」
這個告訴無所謂,本不會聯想到自己要去找夏雨。
「是啊,這些年你也變了不。」說道,「以前你那麼好文學,好詩歌。」
「不是為了生活嗎?」薛星說道,「我隻是向現實低頭而已,那些東西填不了肚子。」
以前,他是一個文青,現在,他隻是一個為生活奔波的人。
「剛才,我坐在這裡想,要是可以重來一次,我還會選擇你嗎?」
幽幽地說道。
「後悔了吧?」薛星說道,"理想是好的,現實是骨的,油鹽醬醋淹沒了詩與遠方。」
「我沒有看錯你。」說道,「我是看錯了自己。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選擇我嗎?」
薛星沉默了。
王絮兒怔怔地看著他。
半晌,薛星說道:「如果不帶著記憶回去,我肯定會選你,因為我不知道將來發生什麼;如果帶著記記回去,我還是會選你,因為我可以預防將來會發生什麼。」
「老公!」
淒淒的了一聲,頓時淚如雨下!
薛星迴過頭來,看到一屋子的人都了過來。
他頓時有點慌「你別哭呀,這麼多人在呢!」
一邊說著,薛星一邊出紙盒裡的紙巾遞給。
卻順勢一頭紮進他的懷裡,的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王絮兒嗚咽著,整個人在他懷裡抖。
他的兩隻手無所適從,隻好抱住了。
「別哭了,你現在有病在,再哭,就出不了觀察室了。你別哭啊,影響別人休息。」
也許是後麵的話起了作用,的哭聲小了起來。
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薛星。
「老公,你就和高總帶著兒好好過吧!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公平的。等我理好手上的事,我會離開這裡,一個人安靜的生活。」
薛星的了一下。
決定離開這裡?
那以後囡囡想見媽媽怎麼辦?
不過,他上卻說道:「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你別指從陳震那裡拿回三十萬,即使他有錢,他也不會還給你。隻有那樣,你才會一次一次的跟他鬼混!」
「而且你放心,娘花的那三十多萬我會還給你的。」
薛星的聲音很低,隻有一個人能聽見。
也隻有能看到薛星臉上那決絕的表。
或許,離開這裡,重新生活是個不錯的主意。
但可能,言行不一。
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驀然在薛星後響起——
「喲,你們這是在演哪一齣呢?」
他一震,回過頭來,看見了一張無恥的臉!
陳震皮笑不笑的站在薛星後,手裡還拿著一束花!
薛星霍地一下站了起來「陳震,你怎麼來了? 」
「喲,你這個前夫能夠來,我這個現任的不能來?」
陳震怪氣的說道。
薛星的腦袋嗡的一下!
是啊,我有什麼權力製止他來?
他看到屋子裡所有人的目都看著自己,臉上都是驚奇的表。
剛才,王絮兒自己老公,他們都是聽見的。
現在,這個黑皮卻說自己是前夫,他是現任,這不是地打自己的臉!
更要命的是,王絮兒前一秒還撲在他懷裡哭呢!
人家會怎麼想?
他們估計淩了吧?
我們這關係夠複雜的。
薛星又氣又怒,回過頭來怒視著王絮兒。
現在他非常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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