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們雖然不願,但既然小跟班這麼說了,也沒有辦法,只好各自拿好隨的品,還有車廂下的行李,隨著小跟班下車去找旅館。
車停下來的地方有些偏僻,走了許久也不見人煙,正當大夥兒抱怨走不的時候,前方幹樹枝後掩映著一棟老舊的小樓,約出幾點燈火。
小跟班心頭一喜,喊道:“我就說這條路我跑了幾十趟,不會記錯的嘛!”說著,小跟班帶著大家向那裡走去。
房子實在太破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年代的建築,外圍的牆皮已經全部落,『』『』著紅磚和水泥,斑斑駁駁滿是歲月的痕跡。門是新換的塑鋼材質,許是為了方便做生意,一直半掩著。
葉幸在門外駐足,抬頭瞅了瞅門上的牌匾,看樣子也是很久沒有換了,“朋來旅館”四個紅『』的大字已經褪去了原本的鮮豔,整個匾額都微微泛白,甚至邊角上還破了一個。
老板是個年近七十的老人,相貌醜陋,額頭凹陷,顯得兩只眼睛向外凸出,瞪得出奇的大,笑起來兩瓣香腸稍稍裂開,還有些瘮人。個子不高,軀幹枯瘦,帶著大片大片的老年斑,背也駝得厲害。
在他旁邊還有一位年輕人,三十五歲左右,滿臉橫,一副兇相,肩膀很寬,又高又壯,著大大的啤酒肚。
大概是許久沒有這麼大的生意,店老板格外高興,話也就多了。他向大家介紹旁的年輕人,老人他阿祥,是他收養的孤兒,兩個人相依為命,在這荒僻之經營這家小旅館,也算為半路上遇到困難的人提供一個落腳點。他說阿祥還是這裡的廚師,做得一手好菜,很多在這裡住過的人都喜歡吃阿祥做的包子。
閑聊了一會兒,老人提著一串鑰匙帶著這些人往樓上去。
狹窄的樓道有些暗,走進去總覺得涼颼颼的,大家一邊上樓,一邊東張西。天花板是糙的水泥板,拉著幾電線,每隔一段距離,懸掛著一盞不算明亮的小燈,應當是市場上比較廉價的那種。
“啊——”
突然響起一個孩子的尖聲,大夥兒頓時向聲音的源頭看過去,接著聽見“吱——吱——”的兩聲。
老人這才笑著緩緩說道:“別怕,這棟樓太老了,總有老鼠,等會兒你們休息的時候,盡量不要把行李放在床底下。”
大夥兒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松,會意地點點頭。
到了二樓,老人帶領大家走在長長的廊道上,即便是頭頂亮著燈,視線也只能模模糊糊,勉強看清楚而已。
這裡每一間屋子分別有三張床,從樓梯口算起,三個人自由結組同住一間。葉幸一直跟到裡面,大部分人也已經找好了房間,此時只剩下三男兩。
老人繼續打開一間屋門:“這間你們誰住啊?”
“我住!”一個小夥子二話不說,拎著行李走進去。
既然已經有一個男的,兩個孩子誰也不好意思進去,只好把目看向葉幸和一個中年大叔。中年大叔與葉幸面面相覷,這才一前一後進了屋。
這就只剩下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其中一個穿著時尚,燙著一頭大波浪卷,帶著小墨鏡,看上去家境不錯。另一個就是方才在樓梯上大驚小怪的尖妹了,穿著普通,紮著馬尾,膽子很小。
老人瞅了瞅剩下的兩個小姑娘,著手裡的最後一把鑰匙,遲遲不敢打開走廊盡頭的最後一扇門,片刻,老人搖頭輕歎:“唉!或許是緣分吧……今晚你們就住在這間,一人一張床,在兩邊睡,”老人的神異常嚴肅,聲音低沉,像是警告,“記住,中間那張床千萬不要!”
還不待兩個孩子有所反應,他便邁著小碎步往外走了。
“什麼嘛,神神道道的,這老頭兒不是有神病吧?”時尚妹並沒有把老人的話放在心上,抱怨了一句便拉著行李箱走進去,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臨時室友還站在門外,便招呼道,“快進來呀,在門外愣著幹嘛?”
尖妹只好慢吞吞進了屋,躊躇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些……”
“哎呀,我說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疑神疑鬼的,能有什麼啊,不是有句話說……說什麼來著?哦,‘正不怕鬼敲門’!”
“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尖妹糾正道。
“哎~你這不是知道嘛,別想那麼多了,快睡吧。”時尚妹自顧自爬上最裡面靠窗的那張床,準備睡下。
尖妹也不好再說什麼,卸下肩上的背包,睡在靠門的那張床。
們還是聽了老人的話,中間的那張床誰也沒有。
葉幸這邊的三個人似乎都有一樣的習慣,就是突然換個地方很難睡,於是三個人便閑聊起來。通過他們的談話,葉幸了解到最先進來的年輕人是個舞蹈好者,名楊天,他對於舞蹈的狂熱可以超越生命,大學畢業後沒有聽從父母的安排,留在當地的一家小型企業,而是走上了追夢之路,現在他經常到各地演出,以此賺些生活費。另一個中年大叔是個生意人,姓宋,為了養家糊口東奔西走,這次又是出差和生意夥伴商談合同。
他們聊了大半宿,終於有一困倦湧上來,葉幸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半。
“快睡吧,說不定明早車就修好了,還得起來趕路。”
“嗯。”
楊天卻表示不屑:“嘁~急什麼,車上還能睡呢。”
宋大叔翻了個,面向牆壁:“唉,上了年紀,熬不過你們年輕人。”
“睡吧。”葉幸不想打擾到宋大叔休息,便向楊天說道。
房間裡安靜下來,葉幸閉上眼睛,努力調整呼吸,以便可以安安穩穩睡一會兒。就在他將要睡著的時候,隔壁突然響起一聲尖,聲猶如驚雷在耳邊炸響,讓人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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