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忠用眼角瞥了一眼林氏，林氏腫豬頭的臉這會兒放大了無數倍，醜的能讓人把人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特彆是林氏這時候居然做兒家的狀，穆大忠這會兒隻想吐。

這婆娘，都三十多歲的老黃瓜了，整天做些十五六歲兒家纔會做的表，也不想想自己這樣有多糟心人。

穆大忠不迴應自己，林氏就出自己的手，在穆大忠口了，有進去的趨勢，可麵對這張豬頭臉，穆大忠實在下不了。

“行了，行了，彆整天淨想著那檔子破事兒，明兒個還有活兒乾咧。”

穆大忠說完，一個翻，就躺倒在了炕上，穆大忠的睡姿不好，一個人呈大字狀攤開，就占據了炕上三分之二的地方，炕的穆青青和狗蛋被到了炕角靠牆的地方，可林氏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以夫為天，男人就應該這樣，隻是這一晚上冇被弄，林氏覺得心頭有團邪火在撓的口，想了想，林氏腳也不洗，水也不倒，就爬到了穆大忠的旁邊。

“狗蛋他爹，你看這孩子也睡下了，咱兩來……”話才說到一半，穆大忠裡已經發出滔天的豬鼾聲。

林氏氣哄哄的往炕上一倒，結果磕到了自己的後腦勺，疼的齜牙咧。

老穆家，終於是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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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幾天過去，穆雙雙靠著那點草藥，終於是熬了過來，雖然底子太過羸弱，但是外傷終究已經漸漸好了，人也可以下地了，至於嗓子，在陸元讓陸元寶送了好幾天的草藥之後，現在也可以連貫的開口說話了。

一大早上，穆雙雙用槐樹枝洗了三次牙，牙間那些年牙垢總算是被清理了，呼了口氣，再聞了聞，果然不臭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清理這連蒼蠅都不敢靠近的子。

用手捋了捋靠近自己側臉的頭髮，穆雙雙一臉嫌棄，正準備出去吃早飯，小吱衝了進來。

“姐，這會兒又在罵人咧。”小吱臉上紅撲撲的，因為營養不良，跑這幾步路，整個人已經氣不停，穆雙雙看著小吱麵黃瘦的臉，一時間心底五味雜壇。

“罵就罵唄，是啥人，你又不是不曉得。”

就穆老太那子，穆雙雙已經得一清二楚，這一天不罵個把人，那就不是穆老太，總之，要罵，讓罵，隻要不惹到，就無所謂。

“不是，說哪個用了那麼多槐樹枝條，當槐樹枝條不要錢吶。”

說起這槐樹枝，好像確實是穆雙雙用的多一天洗四次牙，一次最三四枝，可那又怎樣？又冇用老穆家的，用的是穆大山每天下工回來，單獨給摘的。

村上的槐樹枝條全部在村南邊的一林子裡，離這裡也不算遠，走個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也不是什麼稀罕件，偏偏穆老太幾槐樹枝都跟寶貝似的，不得彆人不用，存著當柴禾燒。

“彆理，姐姐待會兒吃完早飯出去有點事，你想吃啥東西不？姐姐轉悠轉悠的時候看看能不能給你找點吃的。”

穆雙雙已經觀察過了，村子北麵，有座高山，據小吱的說法是那座山牛尾山，山上的樹長得實，有各種出冇，準備待會兒去洗完澡，去山裡瞅瞅，不說打個獵啥的，至弄些不常見的野菜回來打打牙祭。

“想是想，可是姐拿回來的東西都會被拿走啊。”

穆家製定的規矩是兒子媳婦掙的錢要工，孫子孫自己搗鼓的錢可以自己留著，可穆老太是啥人，見著你手裡有錢，還不說是你的，到時候可真就是不反蝕了把米。

“這倒是，比黃鼠狼還，眼睛看不得一點好東西。”穆雙雙倒不是怕穆老太，隻是想起家中那聽話的便宜爹，怕起啥衝突。

“這樣，待會兒午時一刻的時候，你就去村北麵兒那條溪找我，姐姐把吃的做好了等你。”

一聽到有吃的，小吱角流出一段段白的。

老穆家的日子除了男人和穆老太、穆老爺子，其他人都是吃不飽的，特彆是雙搶一來，穆老太更是直接省了家中小輩的晌午飯，用來供給家裡的勞力，讓他們割稻子的時候，不至於的昏倒，穆雙雙倒是無所謂，有手有腳的，午飯出去吃，一定會比在老穆家吃的好。

“小吱曉得了，那我要小寒哥哥嗎？”

說起穆小寒，穆雙雙臉微微變了變，就不是個老實的。

“小寒和狗蛋關係好的，二伯母肯定會給他吃的，小吱今兒就不要他了。”

“好勒！”

依舊是上房，早上的早飯是一個發黃的大饃，比穆雙雙的掌稍微大一點點，再就是那碗不知道放了多天的豆豉，乾癟癟的躺在桌上，還有就是一鍋比堪比清水的稀粥，就這樣，稀粥也不給家裡的孩子喝，因為那時候家裡男人乾一上午活兒墊的東西。

“吃完了飯，都給我滾遠些，晌午飯從今兒起，就冇了，我老太婆可不希晌午有人在這裡餉食（眼的看著的意思），誰要出現，晚飯也甭給我老太婆吃了。”

穆老太分大饃的時候，裡碎碎叨叨的說個不停，前麵幾個孩子都被訓斥的連話都不敢說，一個個著肩膀，嚇的渾發抖。

穆雙雙牽著小吱，到了穆老太麵前，穆老太狠狠瞪了一眼穆雙雙，拿出一個發黃的大饃，掰開一半，往穆雙雙懷裡一砸，穆雙雙冷笑了一聲，並不接那個饃，任由饃在空中劃了一個弧之後，掉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

“好哇，你個殺千刀的浪費糧食，看我老太婆怎麼收拾你，老三，給我拿撣子來，我今兒要死這個找死的臭丫頭，讓曉得我老太婆的厲害。”

今兒餘四娘不在，一大早上就去鎮上上工去了，穆老太自知冇有人會幫穆雙雙，所以刻意在今兒來找茬。

“娘，雙雙還小，……不是故意的。”穆大山臉一白，趕給穆老太道歉，見穆老太氣還未消，穆大山趕扯了扯穆雙雙的袖。“雙雙，趕給道歉，原諒你。”

穆雙雙揚了一個無人察覺的笑容忽然道。“我冇有錯，做錯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