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的驚慌和失措不過也就是瞬間的事,很快他又著氣衝著宋楚宜笑了,雖然下被賴龍卸了下來,雖然滿臉汙如今了人案板上的魚,可是他半點氣勢也不墮。
青鶯看的皺眉,覺得那諷刺的笑意令人全都不舒服,極想上前修理修理,他再也笑不出來,可是才了手就被青桃攔住了,青桃手指點向旁邊的賴龍,低了聲音道:“賴大人不是說,他之前跟個死人一樣麼?這會兒可活過來了。”
死人不會說話,可是活人卻總有開口的時候。
賴龍對於宋楚宜如今總能挑中人的肋下手已經習以為常了,瞧見徐大表,三兩下上前把他的下往上一抬,咯的一聲就他的下複了位。
徐大能說話了,說的話卻並不怎麼好聽,眼神在宋楚宜上一掃,語氣帶著些輕佻又帶著些的高高在上:“太孫妃還有心思威脅我......”他朝地上吐出一口帶的唾沫,覺得口腔裡舒服了些,才用舌頭了乾燥得已經破皮流的,嗬了一聲:“有這個心思,我倒是想勸您多為自己想想......千萬彆以為這樣您就贏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這後頭呢三個字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膩,讓人頓生涼意,宋楚宜卻半點也不生氣,拿著鐵鉗從炭盆裡撥了撥那些炭火,目從頭到尾就冇落在徐大上,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很是勤學好問:“怎麼,除了太孫殿下和天師邊,你們難道還有人?”
終於把目投到了眼前的人上,毫不留的把鐵鉗到了徐大臉上,皮沾到火的滋滋聲突兀的響起來,徐大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能聞到燒焦的氣味,猝不及防之間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還是會痛的啊......”宋楚宜笑了一聲,看著徐大疼的扭曲了的臉:“我還以為韓正清邊的人都是銅皮鐵骨。好戲在不在後頭,那都是以後的事......而且縱然有好戲,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不管以後韓正清是不是還另有安排,可現在你把事辦砸了是板上釘釘的,你了個廢棋也是毋庸置疑的。以後我們到底會不會如你所說倒黴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現在我要是想讓你倒黴,是輕而易舉。”
徐大左邊臉被燙的皮開綻,饒是再能忍疼,也不由神猙獰,扭曲了表低聲吼了一陣。
的作實在是快極了,之前又冇有半點跡象,因此這疼痛全然是突如其來,徐大半點準備也冇做好,疼的齜牙咧,連舌頭也不由得被咬破。
宋楚宜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今時今日,如果不是早有準備,那麼現在的下場隻會比徐大更慘,對著要命的人,實在是不能抱有多大的同心。
跟著沈清讓久了,和韓止打道的多了,心腸都變得比從前,看見這樣的場景也隻當冇看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發冷:“你信不信,若是我故意讓人把你們計劃失敗的原因都歸咎到你頭上,說是你告的,才韓正清的計劃功虧一簣,韓正清肯定會信?你跟了他這麼久,應該很清楚他的子吧?就算不信,他一樣會惱怒,而他惱怒的後果......”
徐大什麼也不怕,他唯一怕的就是韓正清,可是在這之後,他又覺得眼前這個瞧上去比韓正清年輕的多也瘦弱的多的太孫妃卻比韓正清還要可怕上幾分。
明明是在人去死,可是看上去卻雲淡風輕好似在說今天太不錯,徐大險些一口氣上不來,看了半天,對上平平淡淡的眼神,忽然泄氣-----這個孩子看他如同看路邊的一隻狗一個石頭一樣毫無分彆......說的出就做得到,一旦從他上得不到想要的線索和報,絕對不會有毫猶豫就毀了他。
這個孩子的眼神,跟韓正清看人的眼神簡直太像了,看慣了韓正清對敵人的心狠手辣,他完全不敢去賭眼前的人有多仁慈,吐了一口出來,忍著皮燒焦的痛苦,半響才問了一聲:“你想知道什麼?”
賴龍蹙眉站在一邊,宋楚宜說的這些話跟他對徐大說的冇什麼分彆,他的手段也比宋楚宜的要高明多了,徐大到現在去了一層皮卻還是留著一口氣就是證據,可是徐大麵對他的時候還死撐著不肯開口,偏偏宋楚宜問了冇幾句他就招了,實在是令人有些惱火。
“也不算什麼,對你來說隻是小事一樁。”宋楚宜終於似笑非笑的翹起角:“把韓正清安在京城的人,京城的舊部舊通通給我列個單子,隻要你知道的,一個都不能。”說到這裡,站起來砰的一聲把火鉗扔進了炭盆裡,看著飛揚起來的菸灰再朝徐大轉過頭:“陳翰林說,你是韓正清家的家生子,我查了查你的戶籍,你似乎有個放了良還當兵去了的兒子?其餘家人好似都跟著韓正清去大同服侍了吧?”
不用再問,徐大也知道了宋楚宜話裡的深意,抿了抿,大汗淋漓眼神萬分糾結又掙紮,最終還是道:“既然娘娘知道,就請娘娘留他們一條生路......”
宋楚宜倒是很乾脆的點了頭:“你若是跟陳翰林他們一樣死了,韓正清說不得會對你家人手下留的。可這也是後話,而且離得太遠我實在鞭長莫及,我唯一能跟你保證的,就是留你那個兒子一條活路。不要再談條件,你當知道,你犯得是誅九族的大罪,能留一點脈已經是網開一麵了。而且,你若是不配合,連你帶你的家人,一定會一個都不剩。所以,你想一想這裡頭的利弊,不如給我們兩方都省省事,就算你覺得以後韓正清或許會勝,那也是以後的事,可你家人的命,我現在就能握在手裡,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