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姐姐，你當真……要這麽做？”蕓兒將尋來的醉歡散，抖遞上。

接過醉歡散，薑若水以靈力將其注焚香，隨後耗盡半生修為，將自己幻化第一次修人形的模樣。

才笑問，“蕓兒，好看嗎？”

蕓兒眼中酸，“好看，姐姐的原實乃蓬萊萬年一遇的靈狐，自是極。”

薑若水著水鏡中的人影，心如擂鼓，仿佛回到了一萬六千年以前，和君莫邪初遇時分。

那時，還不是仙界帝後，也不是仙草靈，隻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狐貍……

君莫邪果然按時來取藥。

他一進無憂宮，就瞧見立在大殿中央的影，的背影瘦削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吹折，竟他心中微微一慟。

何時，竟變得這般廋了？

薑若水轉頭，看到是君莫邪，當即抿出一個笑。

君莫邪被這笑刺得一怔，總是這般對他笑，即使他從未給過好臉。

沉寂的心竟燃起火，尤其是這一裝扮，似曾相識，讓他不由自主靠近。

嚨逐漸變得幹，君莫邪靠近的腳步倏地頓住。

不對！

下一刻，他猛地近，抬手掐住薑若水的脖子，“賤-人！”

眼中除了憤怒還有忍的，“你竟敢設計我！”

連死尚且不怕，一心為他，又有何不敢？

薑若水笑得明豔妖嬈，“我是你的帝後，這是你該給我的。”

被一道靈力騰空，天旋地轉間，摔在了榻上。

君莫邪欺而上，玄袍刮過的臉頰，一道紅蓮業火從掌心竄起，“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

君莫邪，曾經我便為你魂飛魄散過一次，可你早就忘了個幹淨。

薑若水眼中飛過一痛楚，水汽漫上眼眸，“君莫邪，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

話未說完，君莫邪一拳砸在耳邊，“死？”

“你若死了，我定昭告四海八荒，宴請滿天神佛，超度你魂歸太淵！”

心，、再，疼到無以複加。

薑若水的眼淚悉數滾落。

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含著淚，巧笑嫣然，“我若死了，誰來救你的煙兒？”

這一笑，仿若三月煙火，百世琉璃，絢爛得他移不開眼。

恍惚中，好似記憶深那道俏的人影向他走來。

“神仙哥哥，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當然！小狐貍，待我這次渡劫功，我就向父君請婚，迎娶你做我的仙妃。”

“聽說你們神仙可以娶好幾個仙妃，我才不要！”

“傻丫頭，你的神仙哥哥生生世世隻會有你一人。”

……

紗幔輕搖，錦被翻浪，一室生香。

浮浮沉沉間，君莫邪口中不停輕喚，“煙兒，煙兒……神仙哥哥定會娶你做我的仙妃……”

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

海誓山盟，言猶在耳，薑若水此刻，如天火焚心。

神仙哥哥，原來，你早把對我的諾言都給了淩雨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