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司徒明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沖著那兩個守衛去,只要出他們是江洋大盜或者朝廷通緝犯這樣的字眼兒就是了,這兩個人,絕對不能留在云傾挽邊。”
因為,不好掌控。
司徒明決定用一石二鳥之計。
一方面,確定云傾挽到底有沒有。
另一方面,除掉云傾挽買來的這兩個奴隸。
他相信,即便是這兩個奴隸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遇上青蚨也絕不是對手。
安排妥當之后,他這才問寧逐,“唐婉和楊嬤嬤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寧逐聞言,搖搖頭,“沒有。這兩人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音信。
按說,像是唐婉這樣的人,離開了東宮又沒有來找殿下您,那要麼就是出城了,要麼就是被哪個豪貴圈養了。
可是,屬下人四探查,卻發現既沒有出城,也沒有在誰家的府上,這就有些奇怪了。”
“你人去查查的家人,本殿不相信,把的家人抓在手上,還要這樣躲躲藏藏下去!”司徒明黑了臉,狠辣道。
寧逐點頭,“霆王府那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靜。
我們的人一直在外面盯著,霆王只出來了一次,去的濟世堂,拿了一點藥就回去了。
一切并無異常。”
“這就奇怪了。”司徒明眼底疑竇更甚,“不過上次那七傻子去扶風樓是怎麼回事?”
“據說是好奇,還嚷嚷著非要里面的小倌兒出來陪,好似瞧上了誰。”寧逐說著,難免鄙夷,“遇上這種人,霆王日后有的是綠帽子戴了!”
寧逐這般說著,司徒明卻高興不起來。
半晌,輕聲道,“容卿住在扶風樓對面的云煙樓,聽人說,他好似也看上了扶風樓的小倌兒……好端端一個人,竟然是個斷袖!
只不過,這能他看上的小倌兒,本殿也想見識見識了。”
“殿下,那終究是皇家忌之地,若是皇上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責罰您。”寧逐趕忙相勸。
皇嗣,可容不得這般胡來。
“過陣子再說吧。”司徒明眼下自然也沒有時間。
一切,都要等到云傾染的傷治好,云傾挽嫁霆王府走上正軌之后再說。
他想了想,又轉來,道,“老參的事,沒傳出去吧?”
寧逐搖頭,“應該沒有,宮里有咱們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也開不了口。”他忍不住的笑,“畢竟,眼下麗妃娘娘正當寵,就連皇后都得看咱們娘娘的臉行事。”
“父皇寵母妃,卻對本殿不放在心上。都說母憑子貴,可本殿這里……”司徒明忽而沉默。
麗妃,是別國公主。
皇帝就算是給再多的寵,也絕不會把皇位到兒子手上。
所以,司徒明很清楚,即便是太子死了,皇帝依舊不會看好他,而是會扶植霆王。
正因為如此,他才要比旁人算計的多一些,不然的話,等霆王上位,他的未來就徹底完蛋了。
司徒明狠狠握拳,看向外面深沉的夜,眼底算計越發復雜……
……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沉浮中繁華謀,被次日晴一掃而空。
云傾挽在旭日東升時,又在扶風樓的臺上看到了牽念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半瞇著眼睛,黑面之下幽邃的眸子定定看向他這邊,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的怒意,又比平日里多了些別的愫。
云傾挽看到他,角輕輕揚起笑意來,不自。
從屋里拿了一張紙,鋪開來,上面寫了一行字兒,疊紙飛機,丟了過去。
司徒霆臉一黑,一把抓住紙飛機,打開來,看到一行娟秀的字跡:
“此不安全,你別老是在這里晃。本公子能看到你,旁人自然也能看到你。你那面服裝,未必騙過所有人。”
司徒霆把紙飛機一團廢紙,轉念又不舍的抹平,重新疊好。
而后,塞進了服里。
這才抬頭看向,依舊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的盯著。
云傾挽角又揚了揚,兩人四目相對,時間就那樣流逝。
這種時候,司徒霆就覺得藥王谷主極,的不辨雌雄,的不似人間,的讓他想要看上一輩子。
這種時候,他又覺得那容卿是認真的,是認真喜歡他的。
不知不覺,已是正午。
云傾挽了一桌子菜,也人給扶風樓送了一桌過來,又夾一張紙條。
“請你吃飯。”
司徒霆看著一桌子的菜如同進了某種幻覺,終于繃不住笑了出來。
玄戈和元景見了,也笑。
“王爺,您和容公子真的很般配。”玄戈忍不住道,“他對您蠻好的。”就算是娶個王妃,也做不到這般了。
司徒霆當然知道。
他在這個位置上,要娶王妃,一要門當戶對,二要相敬如賓,三還牽扯朝局,四又不能心……
王妃,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這一頓飯,司徒霆吃的意外的多,桌上杯盤皆被騰空,他還意猶未盡。
云傾挽突然有種想哭的沖——
原來人生可以這般妙!
前世二十多年日子,算是白白罪一場!
小二把碗筷收回去之后,起來,趴在欄桿上看著這頭,用口型道,“回去吧,本公子后天去看你。”
“當真?”他瞇眼,直勾勾盯著。
退了一步,他就忍不住進一步,有些主的意思了。
云傾挽瞇眼笑,眼睛彎彎的,照的半張面都熠熠生輝,“當真。”
“回府。”司徒霆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轉對玄戈道。
玄戈忍不住打趣他,“王爺,您來這邊,沒有要事兒要辦嗎?這一大早就來就過來了,屬下還以為……”
話音未落,就被司徒霆一把拎起來,丟了出去!
元景見狀直笑,上前推著他,往暗門里去了。
“容卿什麼都知道。”進了道,玄戈才正道,“他肯定知道這里是王爺您的據點,真是還知道更多。”
司徒霆抬頭看他時,玄戈又道,“他盯著王爺您,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
眼下這種種況,屬下有個猜測……”
“你是說,無論是云傾染重傷、云傾挽中毒還是明王府與東宮種種變故,都和容卿進楚都有關?”司徒霆也有這種猜想,最近發生的樁樁件件,實在是太離奇了。
而且,容卿如此明顯的幫助自己,勸誡自己,似乎什麼事的都為他好……
他的確也從中獲得了不好。
“可他做這一切,目的究竟是什麼?”司徒霆百思不得其解。
玄戈低頭看向他,忍不住道,“王爺,他或許是為了您呢。”
司徒霆突然語塞,半晌,搖頭,“這太突然了,這說不過去……”
他總覺得,容卿對他的就像是那山洪暴發,瞬間就來了,洶涌猛烈,一發不可收拾!
可即便是山洪,這總也得有一場瓢潑大雨醞釀一番不是?
容卿的醞釀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