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徒霆又回想起之前闖他臥室的那子，有時候，那眼神真的像極了云傾挽。

最可疑的一點是，后來那子再也沒來過。

這是為什麼？

又或者說，那子實則是容卿扮演的？

有時候，他又覺得那眼神和容卿相似，尤其是喜歡調戲旁人的調調，更是如出一轍。

一晃神，他又覺得那子和云傾挽不像了——

這幾日，他可沒有從云傾挽的格當中發現那麼有趣的一面，……似乎和普通的人沒什麼區別。

從一開始在扶搖樓的狂妄和大膽，到如今的豪門怨婦。

這種轉變，似乎又過于普通。

那種靈的覺，只有容卿上才有。

他又搖了搖頭。

玄戈被看暈了，“王爺，您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還不是？”

“算了，不可能出去的。就算是出去了，暗中盯著的人也不可能沒有發覺。”司徒霆突然失去了興趣，只是問道，“明王府那邊可有什麼靜？”

“明王府的幕僚基本上都離開了，走的，估計很有人留意到這一點。”玄戈說到此，不免有些驕傲，“若不是咱們的人死死盯著明王府，恐怕還不知道司徒明竟然聚集了那麼多的幕僚。

二皇子當真狼子野心，以屬下看，太子上那毒，必定是他想要害死太子取而代之！”

之所以對明王府了如指掌，玄戈認為，是司徒霆心有乾坤，暗中布置的好。

在他眼中，司徒霆外在不如山，又斂高傲，似乎不將任何事放在眼中。

這種格，為他形了極好的掩護。

楚都很多人皆以為，霆王軍旅出，不懂的朝中謀劃，仰仗的不過就是那點兒軍功。

但玄戈明白，他只不過是在藏拙而已。

他并不是不關心朝局。

而是，暗中早有布置，只不過做的更加罷了。

但對于司徒霆是否有意皇位，玄戈卻不清楚。

因為，在司徒霆和司徒瑾之間，還有一些的舊事……

對于玄戈之間流出來的崇拜和驕傲，司徒霆也不點破，只是道，“他以為本王離開軍中，軍中那些人就可以游說了，大位也就到他來繼承了嗎！”

他哼笑一聲，眼底眉梢流出一抹真正的傲然，“癡人說夢！”

而后，低頭繼續看書了。

……

云傾挽并不知道司徒霆對這些已經了如指掌。

前世在司徒霆府上整整六年，可是司徒霆很接近，對他知之甚，最后甚至有種陌生人的錯覺。

整個前世，司徒霆給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在臨死的那一瞬間。

那是第一次見他氣勢如虹一往無前的模樣，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不顧一切似的撲向了——

那是他唯一的一次主靠近他。

可惜，在落他懷抱的那一瞬間，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最后那一瞬，他微微蹙起的劍眉，眼底幽邃的復雜神，都讓難以忘懷，也捉不。

但是不相信他突然發宮變是因為的緣故。

拋開心的期待細想這件事，云傾挽更愿意相信——

前世的，是云泓和司徒明手上的一枚棋子，也是司徒霆手上的一枚棋子。

司徒明和云泓把送進霆王府當臥底，打探消息，尋找兵符。

而司徒霆將計就計，故意傳遞給一些錯誤的消息，以此來誤導司徒明和云泓。

這暗中的較量中，司徒霆最后占據了上風。

前世死的早，沒看到最后的結局。

但是重生之后也推演過。

那個時候，太子死亡，皇帝被毒死，司徒明作為二皇子登基為帝，卻把這個名義上的霆王妃給殺了，還栽贓嫁禍給了！

本來，司徒霆是沒有正當的理由闖皇宮的。

但是，司徒明對霆王妃下手，他就有了理由。

軍中那些人，都把司徒霆視為真正的領袖，司徒霆出面，自然是一呼百應，他欠缺的，只是一個明正大的攻皇宮的借口。

這個借口，對于軍中那些中人而言，自然可以是殺妻之仇！

所以，前世司徒霆打進皇宮，表面上的理由應該就是為了，很可能他撲向那一瞬間，也是這場戲的一部分，當不得真。

埋在這背后真實的，是司徒霆早就想要皇位，而那一刻他找到了最合適的機會。

至于他什麼時候開始想要皇位的，云傾挽卻說不好。

生在帝王家，不想要皇位的皇子很罕見。

也許，他從一開始就在謀奪皇位。

也許，是在太子死了后……

東宮太子司徒瑾賢名在外，可不是表面上裝出來的，他是真的賢。

且，年時司徒霆頑劣，再加上湘貴妃屢次拒絕侍寢，導致皇帝好幾次震怒之下差點將們母子兩人一起丟進冷宮。

那幾次，都是司徒瑾跪在殿外，苦苦哀求皇帝。

有次正是隆冬，司徒瑾跪在殿外三天三夜，最后徹底病倒，養了半年才緩過勁兒來。

那次之后，司徒霆痛定思痛，從此變得格斂，再也沒有招惹過禍事。

這唯一的解釋，是為了太子司徒瑾那一番意。

他十四歲那年，因為年并不能參與朝政，邊患起時，太子司徒瑾率軍出征，陷敵人重圍后來被擒，朝中無將，他是跑出皇宮，孤一人闖敵營，把司徒瑾救回來的。

這份誼，司徒瑾和司徒霆都不說，但是細想就覺得非同尋常。

如今，太子健在，司徒霆甘愿癱瘓在霆王府整整四年而不求醫，這是一種蟄伏，或者……是心甘愿的臣服，不想爭，也不愿和他爭。

可前世，太子很快死了，就在司徒霆毒發無法掌控局面的某個晚上……

就在這一年的秋天，一場大火把東宮燒的一干二凈，太子尸骨無存。

云傾挽還記得，當時送葬的時候，司徒霆坐在椅上盯著皇家墓葬一言不發，面越發冷肅，仿佛這輩子都不會再笑了。

從那之后，誰也沒見過司徒霆笑過。

是了，從那時候開始，那個從小護著他的同父異母的兄長死了，從此再也沒有人為他跪在冰天雪地里三天三夜，一遍一遍的說著，“四弟年不懂事，他還是個孩子，求父皇開恩，再給他一次機會，兒臣日后定然好生規勸，悉心教導，若他再犯錯，兒臣愿意放棄太子之位，蟄居懺悔……”

從此，再也沒有了那個讓他不顧獨創敵營去營救的人了。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生了奪位之心。

又或者，在皇帝暴斃的那天夜里，他痛失親人，忍無可忍……

一切，皆有可能，卻沒有定論。

前往相府的車廂里，連翹在云傾挽邊，輕聲的道，“主子，您既然站在霆王這邊，為何還要對太子示好呢？我今早去打水的時候，聽見元景和玄戈說話，好像說王爺有些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