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挽上前,擺擺手讓那兩個丫鬟走開,抓起的手看了看。
指腹塌癟,發白而沁骨冰涼,掌心I潤,出汗嚴重,典型的供應不足。
再掀開被子,掉的子一看,腳上也是同樣的癥狀。
手至膝蓋,發現整個下半都冰的像是石頭一樣。
“夫人平常活嗎?”起來,問。
林琛搖頭,“夫人I虛,不常走。之前醫來看過,說夫人容易暈倒,讓臥床靜養。算起來,這些年最多也就是在院中走幾步,也堅持不過盞茶功夫。”
“這麼下去,好人也要癱瘓了。”云傾挽坐在床邊給把脈,道,“長期沒有運,肯定食不佳。
吃得,脾胃又虛弱,再加上月子里沒有調養好,這一虧再虧下來……
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活生生要把自己死了。
還有,長期失眠,是最大罪魁禍首。”
“那該怎麼辦?”林琛聽著這說法,只覺得新奇。
醫也來看過,說過夫人I虛,但卻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開了藥,讓吃著,可夫人卻不見好。
云傾挽道,“我先給扎針,等醒來了,人幫活筋骨,按位,暫時不要用藥……哦對了,之前吃剩的藥渣你拿來本公子瞧瞧。”
一邊拿出銀針來,一邊道。
林銘趕去了。
林琛張道,“那不吃藥能行嗎?”
“吃再好的藥,不吃飯也是沒用的。你總不能讓胃里什麼也沒有,就只顧著喝藥吧?
再說了,這幅子,已經毀這般模樣了,就是補藥給吃下去,也和毒藥沒多大差別。
虛不補,先別給吃大補的東西。
眼下,最多給開一點溫養脾胃的湯藥和助眠的藥,量減至三分。
前幾天別讓下床走,但是要有人幫按四肢,或者艾灸四肢位,活通經,白天注意開窗通風。
等有點力氣了,再扶下床去院子里走,如果心慌就停下來,休息好了繼續,白天不要上床,也不要睡覺,晚上吃了助眠的方子之后,不許任何人打擾。”
說話之間,已經開始下針了。
林琛飛快記下。
沒過一會兒,林銘端著藥渣進來,道,“公子,都在這里。”
云傾挽手撥了撥,道,“藥量太大,藥又太猛。只會傷而已。”
這只是瞅了一眼,就收回目來,道,“今天開始停藥,用藥食同源的方子,不要吃辛辣寒涼之,好好吃飯,起來,等子骨有了底氣,再開始治療。”
說到底,林夫人這病,純粹就是折騰出來的。
失眠,不,不好好吃東西。
這人能好才奇怪。
但林琛聽著他這話,也不免有些心驚膽戰的,畢竟治了這麼多年想盡了各種辦法,他卻偏偏說的輕描淡寫的,于是道,“公子,我夫人月子里了些苦,這后癥……”
“后癥是有一些,但主要的是怕是嚇到了,或者心里了別的創傷。”云傾挽也沒否認,解釋道,“最可怕的要數失眠,只要睡的好了,自然會慢慢好起來的。”
頓了頓,又道,“再說,這拖延了這麼久了,豈能一朝一夕就好?
況且,這不是什麼大病,又不能用特效藥丸,一切還要看夫人的心境……將軍若是有時間,不如帶夫人坐著馬車四去走走吧,山水之間,自有良藥。”
還有一種心理疾病,產后抑郁。
但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也就變了質。
但不管變了什麼樣的抑郁,總不能指老是窩在小小的將軍府后院來排解。
正說話時,將軍夫人緩緩轉醒了過來。
林銘頓時驚喜的撲上來,“娘!娘!你可算醒來了!”
“夫人!”林琛也圍了上來。
“保持安靜,先別吵。”云傾挽下了父子兩人的高嗓門,道,“準備筆墨,本公子開方子。”
林琛趕忙人去拿。
云傾挽起洗了手,開了兩幅方子,一方三十二味藥,大部分都是平常吃的東西,只有量藥草,用來溫養脾胃。
另一方是強效助眠的藥。
把方子給林銘,“溫養脾胃的藥飯前一刻鐘空腹服用,一日三次。助眠的藥飯后一個時辰服用,飯后記得扶著出去走。一個月之后,再來找我。”
“如此,多謝公子!這診金……”林琛趕忙問道。
“你家大公子說日后愿意為本公子赴湯蹈火,本公子還需要什麼診金?”云傾挽角勾了勾,舉步出門,“宮里還等著拿藥,本公子先走一步了。”
而后,銀白影飄然而去,眨眼消失在了雨幕中!
林琛駭然,喃喃,“果真是絕世高手,來無影去無蹤!”
而后,低頭看向藥方,“紅I豆,薏米,橘皮,芡實,苦蕎……這……幾乎全是我們平時吃的東西,真的會有效嗎?”
“爹,他可是舉世聞名的神醫,試試又何妨?”林銘卻有些崇拜他,幫腔道,“況且,醫給母親也治了這麼多年,母親的確實一日不如一日。
而且,昨日母親暈倒之后,醫又是扎針又是灌藥的,母親也沒能醒來。
這容公子一來,剛扎了幾針母親就醒了,他若是不能治好母親,咱們還能相信誰?”
“也是,走!快去給你母親煎藥去!”林琛把藥方塞給林銘,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只是,他心有疑——
為何云泓去請容卿前來給云傾染治療那麼費勁,他兒子卻輕而易舉就把人給請來了?
剛剛容卿還說,因為林銘愿意為他赴湯蹈火,所以他不要診金了。
可他林府的公子,就算是可以赴湯蹈火,又能為一個絕世高手做什麼呢?
以容卿的份,他要武功有武功,要威有威,只要愿意,皇上都肯護著他,他哪里能用得上他林家?
林琛百思不得其解,還是趕進屋去看夫人了。
云傾挽回到扶風樓的時候,元公公已經到了。
“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元公公笑著上前,道。
“讓公公久等了,林府的夫人暈倒,突然把本公子了過去,所以耽擱了一小會兒。”云傾挽笑著解釋,“公公隨我上樓,皇上和公公的藥,都已經準備好了。”
“勞煩公子了!”元公公笑逐開,“你這個藥可真是天下獨此一份,雜家這老寒疼了這麼多年,這次下雨卻沒那麼難過,多虧了公子!
皇上近日也可神了,昨日下午,還去練箭了呢!”
“那就好。”云傾挽笑了笑,楚帝終究出武將,年輕時也曾縱橫疆場,如今好些了,自然想要重振雄I風。
這種況下,他自然更想把兵權掌控在自己手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