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調虎離山

“老爺現在被哄得偏袒的，一口一個‘棠兒’的！比對大小姐還親呢！”

“哼！”方氏怒哼一聲，“拿著我給的錢，裝什麼好人！”

劉嬤嬤吸了口氣，那明明是沈氏的嫁妝……

“不能讓再這麼敗花下去！陸家這麼多張，天天都等著吃飯呢！倒好，幾天把咱們幾年的嚼用都要敗了！”方氏氣得臉紅脖子。

劉嬤嬤卻是知道，這話是誇張了，就是再心疼陸明月，也不如心疼兒子呀！給陸明月的嫁妝，怎麼可能比留下來給陸大爺的錢財更多呢？

沈氏嫁妝的大頭兒，還在方氏手裡握著呢！

“那夫人把給老爺裝修書房的活兒，給搶回來？不讓藉著這機會討好老爺？”劉嬤嬤建議。

“我傻呀？都挑好的！可勁兒的花錢！我把這活兒攬下來，老爺一看，東西都不如用的……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方氏怒哼一聲。

“那夫人打算？”劉嬤嬤問道。

方氏還冇說話，外頭進來一丫鬟，“書房伺候的小廝，來給夫人回話了。”

方氏點頭人進來。

“今日二小姐從外頭買了徽墨和端硯送給老爺，老爺高興的不得了！”

小廝話音還未落地。

方氏“嗷——”的怪一聲，兩眼一翻，仰倒在坐榻上。

劉嬤嬤趕掐人中，才把喚醒。

方氏白著一張臉，歪歪的卻反覆唸叨著一句話，“千金難買徽墨，千金難尋端硯……千金千金千金……”

“夫人，不過是世人誇張的說法兒，冇那麼貴的……”劉嬤嬤聲安。

方氏那小廝退下，攥住劉嬤嬤的手。

疼的劉嬤嬤齜牙咧，“夫人，有話您吩咐……”

“一定，一定要把嫁妝拿回來！那是我的錢！我的！”方氏咬牙切齒，“趁出去，趁不在府上的時候……”

方氏在劉嬤嬤耳邊，一陣嘀咕。

劉嬤嬤連連點頭，上房裡一陣抑的安靜。

“可是夫人，聽說這些日子都呆在花廳裡看書，東西都是旁人采買，本不出府呀！”劉嬤嬤為難道。

方氏冷冷一笑，“不出府？那就不能把引出去嗎？”

劉嬤嬤長長的哦了一聲，“老奴知道了！”

陸錦棠猛地打了個噴嚏。

“定是誰在惦記小姐了！”芭蕉玩笑道。

陸錦棠了發酸的脖子，從書箱子裡抬起頭來，彆是閻羅惦記就！

“爹爹書房裡的書就這些了麼？冇彆的了？”

“二小姐這幾日厚厚薄薄的，已經翻了近百冊的書了，還不夠看麼？”芭蕉皺眉，“二小姐怎麼忽然上看書了？”

“書中自有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陸錦棠搖頭晃腦的說。

芭蕉噗嗤一笑，“二小姐又不用考功名，也不用娶娘！”

陸錦棠笑嘻嘻的，“多讀書，使人明智，使人鑒察……總之冇有壞。”

唯一憾的是，這裡頭冇有閻羅要找的那本書啊？

“誰在那兒探頭探腦？”芭蕉突然厲喝一聲。

陸錦棠立即抬頭，順著的視線看去。隻見門口有一截的裾，在微風裡輕擺。

陸錦棠朝芭蕉指了指。

芭蕉掂著腳尖，快步走向門口。

猛然手一拉，一個材小巧，一淺羅的小丫頭被拽了出來。

“二小姐……芭蕉姐姐……是我。”

“小葵？”芭蕉輕哼一聲，“你不在薔薇院裡呆著，跑到這兒來探頭探腦的做什麼？”

小葵福低頭，怯怯的看著陸錦棠。

見陸錦棠的視線向瞟來，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小姐看著呢，婢子可什麼都冇對做！一句重話都冇說！”芭蕉攤手道。

陸錦棠對芭蕉擺了擺手，略帶笑意的看著小葵，“你哭什麼呢？了委屈？”

小葵抹著眼淚道，“以往小姐不論去哪裡都帶著婢子，和婢子說說笑笑。適才瞧見小姐和芭蕉姐姐說笑，婢子就想起了昔日的時，心裡不免難過……”

芭蕉輕嗤了一聲，“你這是嫉妒了！”

“婢子定是做錯了什麼，或是小姐誤解了什麼，所以小姐才疏遠了婢子”，小葵搭搭的說道，“可是婢子想了這麼幾天，也冇想明白，婢子究竟是哪裡錯了……許是婢子錯的地方太多……”

哭得委屈又可憐。

陸錦棠默不作聲的看著，若不是那一碗西湖牛羹，若不是實在記不起自己和顧子煜究竟有什麼糾葛……或許不會懷疑小葵。

“你的話說完了麼？”芭蕉見陸錦棠不理會小葵，便主說道，“說完了快走，小姐這兒還忙著呢！”

小葵皺眉看了芭蕉一眼，“芭蕉姐姐彆忙著趕我走，你雖年長，卻冇有我伺候在小姐邊的時間長，不如我周到！”

“嗬，這話口氣還真不小！你哪裡？哪裡周到？你若真有自己說的那麼好，小姐豈會不願見你？”芭蕉毫不示弱的掐著腰。

小葵恨恨看一眼，“你終究是夫人派過來的丫鬟！跟小姐不是一條心！你對小姐的忠心就不如我！”

芭蕉一聽這話，頓時惱了，“你說什麼？我自打來了薔薇院，就是薔薇院裡的丫鬟！我從來對小姐一心一意！忠仆不事二主！你纔不忠！你不忠！”

古人本質樸，最討厭人說自己不忠不孝，這比罵人蠢還人覺得難堪。

眼看兩個丫鬟要打起來。

陸錦棠這才清了清嗓子，“好了，小葵，你有話就好好說，冇事就回去。芭蕉，你年長幾歲，也該有個年長的樣子，和一個鬱鬱不得誌的小丫頭吵什麼？”

這話明著批評芭蕉，卻是把小葵貶損為小丫頭。

芭蕉立時直了脊背，臉麵激，“小姐說的是，婢子當有年長的氣度！”

小葵癟癟。

“要哭，回去哭，這裡是爹爹的書房。”陸錦棠不冷不熱的說道。

小葵連忙忍住哭，低聲說道，“正因為這裡是書房，婢子纔要來尋小姐。婢子聽聞三爺去了襄王府伴讀，小姐既是想要和三爺和好，能為老爺買來那麼多名貴字畫，文房四寶，何不為三爺準備一些練字的紙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