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有些頭痛的了自己的眉心。
“小娘,喝杯熱茶。”
小屠夫很完的充當了侍的角,將一杯遞到青玉的面前:“放心,我已經反覆檢查了好幾次,絕對乾淨的。”
青玉點了點頭,然後拿開杯蓋,輕輕的飲了一口。
的臉上,浮現出些微的舒緩神:“加了糖?”
“爹爹說,你腦力消耗有點大,茶里加點糖能夠讓你神好一些。”
青玉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笑意,還哼哼了兩聲。
小屠夫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不過也沒說什麼,跳到一旁就開始啃起飛劍,對於現在的生活還是比較滿意的——小屠夫並不排斥出去“幹活”,但很不滿的是自家爹爹老是要剋扣的“薪酬待遇”。所以纔會喜歡跟青玉待在一起,因爲青玉不會沒收的“糧袋”相反偶爾還會給一些很不錯的投喂。
一杯茶喝完,青玉輕輕的放下杯子。
小屠夫擡起頭。
“我想不通。”青玉的臉稍微好看了不,但眉宇間卻反而是流出更加複雜的糾結神,“如果說,雲明道人一開始就被種蛛卵的話,那麼他爲什麼會暴起殺人呢?他都已經躲過了我們的檢查,只要他繼續潛伏下去的話,等他回到崑崙派後,那麼崑崙派勢必就會大,可他又爲什麼要突然暴出來呢?”
小屠夫又低下頭,繼續啃自己的飛劍了。
這是一個聽不懂的話題。
也是唯一不喜歡青玉的地方,總是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甚至有時還會拉著自己要求一起討論。
這對小屠夫而言,可是一個相當大的難題呢。
所以在這一點上,還是更喜歡和自己的爹爹在一起,因爲只需要衝上去把敵人砍死就完事了,本不需要費腦子去思索些有的和沒的。
再說了,有腦子這種東西嗎?
房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青玉和小屠夫同時擡頭。
進來的人是蘇安然,他的臉顯得不太好看。
“如何?”青玉開口問道。
蘇安然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找到了五個,不過都已經死了,而且看起來更像是自殺。”
距離雲明道人變寄生逃,已經過去了兩天。
兩天前,蘇安然發現了這駐地有問題,並且在很多資上都搜索到寄生的痕跡後,他便立即將此事告訴了青玉。而之後,衝星子也過來流了一下進展:他查到雲明道人的院子裡雖說看起來有四十一,但實際上能夠辨認出份卻只有三十三人,算上殺了管事逃跑的侍,那麼從小院裡潛逃而出的人便最有七個人。
兩天時間,蘇安然和衝星子一共找到了其中的五個人,但這些人卻是全部死了。
沒有家人的話,就只死了一個。
而有家人的,看現場的況,似乎是對方將家人都一併殺害了之後,再自殺。
所有的線索又一次斷開了。
而且更加讓蘇安然等人到頭痛的,是這兩天裡,每天都有大量的居民試圖逃離雲州城,此事甚至就連城主都被驚了。因爲想要離城的,都是雲州城有名有姓的“大人”,這些人自然消息靈通許多,哪怕就算是雲州城的城主,也沒辦法用太過強的手段留下這些人。
但蘇安然可不會慣著他們。
他非常乾脆利落的就宰殺了一批人,但這種方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因爲明面上的逃離者雖然沒有了,但實際上這些人卻是開始想方設法的利用一些“非明面”的手段試圖出城。
至於蘇安然爲什麼會知道?
自然是因爲他已經讓宋白夜封鎖了整個雲州城,任何想要逃離此城的人實際上都了宋白夜的食。
雖說蘇安然的做法有些喪心病狂,但如果單純從結果上來說,他的選擇其實才是正確的。
因爲據宋白夜那邊傳來的消息,所有此刻試圖逃離此城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幾乎全部都是寄生,又或者是與寄生有關係的人——所謂的關係,就是這些人都知道雲州城的一些狀況,但因爲各種各樣的利益糾纏,所以這些人都選擇了睜一隻閉一隻眼,這纔是導致了雲州城如今近乎徹底淪陷的局面。
從某個方面上而言,雲州城幾乎可以算是某個初代寄生的巢了。
在聽完蘇安然的彙報後,就算是青玉,也不得不佩服這隻初代寄生的異想天開和膽大心細——他們至今遇到的四個初代寄生都選擇在地底築巢,然後通過掠奪和侵的方式來發展族羣。
但現在他們遇到的第五隻初代寄生卻並不是如此,而是選擇混到了城市之中來發展自己的族羣。
而且若非雲明道人突然暴的話,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雲州城已經爲了某個初代寄生的巢。
衝星子已經把消息傳回了崑崙派,不過現在還沒有新的消息回傳,要麼就是崑崙派還沒收到衝星子的消息,要麼就是崑崙派已經把消息傳給了北唐皇朝,現在北唐皇朝正在商討要如何理此事。
青玉和蘇安然更傾向於後者。
很明顯,北唐皇朝那邊也麻爪了,不知道此事該如何理了。
“那就是還有兩個人,不知所蹤了?”青玉開口問道。
“嗯。”蘇安然點頭。
“衝星子那邊有什麼說法?”
“沒有,他現在也很煩躁,連他主修的功法都沒辦法讓他冷靜。”蘇安然嘆了口氣,“雲州城整個城南的人都在試圖逃離,城主制不住,而且這種大規模出逃的恐慌,已經蔓延到城北了,現在城北也開始有人想要逃離出城。……這兩天,死了很多人,不過宋白夜那邊查看過了,城北的人基本都是乾淨的。”
“這是一個很聰明,也很狡猾的對手。”青玉發出一聲痛苦的。
雲州城以中軸線分城南和城北兩個部分。
城南是富商和有名有姓的大人們居住的地區,雲州城近半的守衛力量都放在這邊,就是爲了防止被城北的賤民們驚擾到貴人。而城北也因爲多是賤民、下等人的地盤,所以魚龍混雜,地價也相對更加便宜一些,如此也就導致了某些黑心壞種仗著自己底蘊深厚、實力強大跑來這邊圈地買地,讓城北居民的生活更加苦不堪言。
七原家族的駐商所挑選的這駐地,也是在城北,就是因爲地價便宜,所以才能夠買下好幾畝地自己造倉庫和院落。
青玉的意思非常明確。
這隻初代寄生專挑城南區域的富人下手,和對方勾結到一起,其目的自然是爲了以的手段掌控整個雲州城。
而事實上,對方也確實功了。
雲州城城南有數千名商人,還有好幾個在雲州城已經算是大規模的家族,所以圍繞這些人而活的,便有超過五萬人——整個城南區,差不多住了三萬多人,而據對方的影響力大小不一,自然也在城北區域有不小的輻:這些人多是家的護衛和僕役,又或者是他們的家人。
截至目前爲止,試圖逃離出城的人有近千人,基本都已被確定是染者。
而這些人的份也已經全部被覈實,衝星子已經開始手抓人,而青玉則開始嘗試著調配能夠分辨出寄生與正常人的丹藥,這無疑是一項非常困難的大工程,但不做卻又不行,畢竟這種污染擴散對蘇安然等人而言,也實在沒什麼好。
“所以我更加的想不通了。”青玉站起,開始在房間渡步。
小屠夫翻了個白眼,知道青玉又要開始碎碎唸了。
“想不通什麼?”
“這麼聰明的人,爲什麼會突然暴呢?”青玉皺著眉頭,“這不合理啊,不是嗎?……而且,據我們目前探查到的況,每一個寄生都會有一個‘狩獵地盤’的,它們不會侵到其他寄生的地盤。”
“你說,會不會是因爲雲明道人被染後,它醒來發現這裡不是它的地盤,而是另一隻寄生的地盤,所以纔會暴起發難?”蘇安然試探的開口問道,“但也正因爲如此,也才把另一隻寄生給暴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雲明道人就應該是第二代寄生,而被它所染的寄生就應該是第三代寄生,但你我都清楚,第三代寄生是沒有智慧和理智可言的。”青玉搖了搖頭,“這個說法依舊無法立。”
“也不一定。”蘇安然爲一名地球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腦比較大,發散思維很強,“我們都知道,雲州城是另一個初代寄生的地盤,對方已經暗地裡掌控了整個雲州城,而且這個駐地裡也有不人都被染了,所以雲明道人醒來的時候,以爲自己是到了圍攻,所以才手殺人。”
“你是說……”青玉眼神一亮,“訌?”
“不同的螞蟻巢,哪怕是同一個種類,但彼此之間遇到了也會展開廝殺,這是一種本能。”蘇安然點了點頭,“所以,你認爲有沒有可能,裂魂魔山蛛的後代子嗣已經發展出了兩個不同的族羣,其中一個族羣就是我們遇到的那些寄生那般,只在地底築巢,還保留著以前我們所知道的那些習;而另一個族羣,則已經完了某種‘進化’,懂得更好的藏和僞裝份,所以雙方雖然都是裂魂魔山蛛的子嗣,但其實是水火不容的?”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麼爲什麼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了雲明道人?”
“說不定,是害怕打草驚蛇?”蘇安然想了想,然後纔開口說道,“你看,雲州城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有被發現,這就足以證明對方潛伏得很深,因此他們自然沒有打算手殺了雲明道人。可雲明道人是被舊派寄生所染,它可不知道這些,驟然發現自己落新派寄生的包圍圈裡,自然會驚慌失措手殺人了。”
“新派,舊派,你的說法倒是有趣。”青玉已經開始換一個角度進行思考問題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確實有這個可能。只是如此一來,爲什麼對方要僞造呢?這……不對!不對!你是說,所有從小院裡潛逃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是啊。”蘇安然點了點頭,不太明白爲什麼青玉突然這麼激。
“你的說法是立的!”青玉有些興的說道,“它們不是自殺,而是被僞裝自殺的樣子,就是爲了切斷我們的後續調查,因爲這些人,是被雲明道人染的,而不是被雲州城那個幕後者染的。……他們在自相殘殺!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雲明道人,對方一定會想辦法殺了雲明道人的,到時候我們只要埋伏在一旁,就絕對能夠發現雲州城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聽到青玉的話,蘇安然的臉也變得興起來:“我現在就去找衝星子,雲明是他的弟子,他肯定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雲明道人,如此一來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即可。”
說罷,蘇安然轉就離開了。
“爲什麼就是自殺殘殺,而不是殺人滅口呢?”小屠夫看到自家爹爹已經跑了,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聞言,青玉臉上因爲興和激而發紅的臉也不由得漸漸消退。
了一眼小屠夫,然後開口說道:“爲什麼這麼說?”
“沒啊,就是這麼覺得啊。”小屠夫聳了聳肩,“費腦子的事太麻煩了,你知道我是不怎麼願意去費腦子的,但我剛纔想了一下,如果是我發現被人這麼盯著的話,那我肯定會把所有人都殺了,只要知道我和認識我的人都死完了,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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