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前門口,竟然停著七八輛黑轎車,陣勢還真夠大的。
男人站在為首的一輛車子前,雙手環,看到門開,出來的人。
削薄的角一抿,黑眸湛湛就迎了上來,站定在人面前,啞聲笑,“咱們回家。”
隨后將辛蘿往懷里一攬,甚至來不及等人說一個字。
雖然他不是以唐非聿的份出現,但以表哥賀函的份來這兒,倒也不會讓人生疑。
唐非聿打開車門,辛蘿上了車,發現開車的是文耀。
“我們現在去哪兒?如何安排的?”辛蘿問。
“嫂子,上次讓你逃,你又不逃,現在逃不掉了。”文耀說。
上次被無路的事兒,猶如還在眼前。
辛蘿笑了下,“我可以出事,但不能讓你們一群兄弟為我犧牲,還得靠你們保護意兒。”
唐非聿道,“不說這些了,地點依舊約在那個會所,簽完字,我們直接開車趕往云寧,那里是文耀的地盤,到那里我們會更安全一些,現在勢不利我們,先暫避吧。”
辛蘿不由問,“可是白珠們什麼時候放?白珠他們要和我一起走呢,我答應過們的。”
文耀方向盤一甩,轉了方向,“嫂子,先顧好自己吧,現在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辛蘿心下一涼,有種不好的預,咬,“可是答應了們的,我不能說話不算數。”
文耀還說什麼,唐非聿攔住他,淡聲道,“等合同簽字完了以后,我們就強行扣下合同,如果要等他們把白珠們放出來之后我們再給他們合同,還要讓他們保證我們順利離開江城市。文耀,你安排人在城外接應我們。”
“我已經安排好了。”文耀說。
“可是,嫂子,你為什麼要救那些不相干的人?”文耀接著問。
“那些人對我們有用,就做個順水人吧。”唐非聿淡淡的開口。
聽到這個,文耀沒再多問,“好。”
辛蘿不知道唐非聿說的話,到底是安文耀的呢還是說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肯定說的就是白珠了。
白珠是前市長的兒,如果說有用,恐怕只有有一些用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辛蘿也明白,為了救那些人出來,肯定打了他們的布置。
文耀從后視鏡看向辛蘿,“嫂子,以后不要說這樣的話,你是大嫂,你讓我們做事那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你救人并沒有錯。”
辛蘿不知道如何接話,文耀越是對辛蘿尊敬,越是心里不安。
聽這語氣,文耀對自己救人的事,其實很不高興,沒發,只是給唐非聿的面子而已。
“非聿,你知道是誰在幕后縱這一切嗎?”辛蘿岔開話題。
“還沒查出來,不過是個人,在江城我的線路那麼多,居然都沒找到底兒。我們就算是把眼前這些人全部干掉,那個幕后的人也會沒事,現在不是輕舉妄的時候。”唐非聿微微皺眉,神厲。
看男人這表,辛蘿心里微微有點擔憂,唐非聿都說難搞,那這人得是誰?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厲害,他又為什麼要對付我呢?”辛蘿好奇得很。
僅僅是為了辛家的公司?
“也許是想圖辛氏的家產,這事詭異得很,,到時看看合同書上怎樣寫,看他們會要你把份轉讓給誰。”唐非聿說。
“也是,到時看把份轉讓給誰就知道了。”辛蘿點頭。
唐非聿冷冷的哼笑,“企業洗錢的方式繁多,轉讓給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縱的人。”
“那我們不是永遠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后搞鬼了?”辛蘿有些煩躁。
這些人是魔鬼嘛,眼紅誰,就要對付。
“那也不是,只有風吹過才無痕,人只要做過事,總會留下些痕跡的,總有一天會查出來他到底是誰。”唐非聿說得淡然。
“把這個混蛋查出來,直接打死算了!”文耀接說。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唐非聿抬眸,“那可不行,此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我們以前還是把江城市的事想簡單了,事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復雜。我都不了,別說你。”
說話間車隊已經來到了會所,所有人都被攔在外面,只許辛蘿一個人進會所。
文耀手進了袋里,不知道袋里到底是藏了槍還是刀。
辛蘿知道只要唐非聿發令,他就會像狼一樣撲向那些混蛋,但唐非聿很平靜,轉拍了下辛蘿的肩,“那我們就在外面等好了。”
他們選擇的包間,竟然就是二叔被毒死的那個包間。
他們要真夠狠,在這里毒死了人,然后嫁禍給自己。
現在居然還敢在這個包間里,辛蘿拱手把所有的家產給他們。
沒有比這更欺負人的事了,真夠辱人的。
坐在桌旁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著黑西服,戴著一個很大的墨鏡,頭發梳得锃亮,貌似抹了許多的發膠。
“辛小姐來了?快請坐。”年輕男子笑得十分職業。
這個人的口音一聽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辛蘿是江城土生土長的,外地口音自然是能聽得出來的。
“你是誰?”辛蘿直接問。
年輕男人攜著笑,“我是誰并不重要,合同我已經帶來了,辛小姐簽字就行了。”
說著遞過來一張轉讓協議,協議上寫著,辛蘿自愿將名下的辛氏份轉讓給一個易隆的人。
易隆這個人辛蘿從來沒聽說過。在辛蘿大腦里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印象。
辛蘿抬頭,問:“易隆是誰?”
“這就不是辛小姐該問的問題了,請簽字吧。”年輕男子說。
呵,無恥之徒!
咬著牙,忍住怒火,辛蘿停住筆,涼涼的問,“那我要求放的人呢?如果我簽字了以后你們不放們出來怎麼辦?”
年輕男人:“我們答應過的事,自然是會做到的,我們可是信守信譽的人,辛小姐先簽字再說。”
唐非聿原來的計劃是陪辛蘿一起簽字,防止辛蘿出問題。
等他們將白珠等人放出來后再給他們合同,但現在唐非聿他們都被擋在了會所外面。
辛蘿著筆,要是簽了,這些人就反悔怎麼辦?
會不會再謀害自己?
辛蘿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字到底是簽還是不簽。
“辛小姐還是不要多想了,你還是爽快簽了吧,反正早晚也得簽,你不要想著玩其他的花招,你所能想到的花招,我們老板都能想得到對策,在江城市,隨便你們怎麼玩也玩不過我們老板。”年輕男子說。
辛蘿放下筆,勾眉冷笑,“你把你們老板說得這麼厲害,簡直就是笑話,他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那他就不用藏頭藏尾躲起來在背后干些坑人的勾當了,無恥之徒!”
年輕男子并不生氣,“這個世界無恥的多了去了,但是無恥又有實力的人卻很,而大多數功的人,都是又無恥又有實力的。”
“你的言下之意,是承認你老板很無恥了?”辛蘿斜眼瞧著。
“我可沒有這麼說,辛小姐還是不要試圖調撥我和我老板的關系了。”年輕男子笑著說。
說完又指了指合同,“趕簽字吧,別廢話了,不要以為你現在出來了你就可以不聽我們的話了,只要我一個電話,警方立馬又可以將你抓回去,辛小姐,你的案子可還沒了結,現在沒有人知道你已經出來了,到時再抓你回去,又添一條罪名,那就是越獄。”
越獄!
還想為自己安多名頭?
辛蘿氣得差點打人,瀲滟的眼眸狠狠的盯著年輕男人,良久,哼了一聲,“好,我會簽字,但你們也要按信守承諾把其他的人放出來。”
“那當然,老板沒有必要留那幾個廢在里面。們對我們沒什麼作用,我們可以把們放了。”年輕男子笑著瞇眼,很是和煦。
辛蘿再沒說話,在他們準備好的轉讓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下名字時,辛蘿心中不知是如何滋味。
這名字一寫,辛氏就易主了,名下所有的辛氏份就變別人的了,爸爸辛苦打下的江山,終究還是敗在了的手里。
自己真是一個沒用的人。
年輕男子拿過辛蘿寫的協議書,仔細看了看,確定寫的是‘辛蘿’三個字后,他才滿意地將合同放進了他的文件包里。
他手上拿文件的時候,辛蘿看到他手上戴著一塊金表,金表旁邊有一個玫瑰花的紋。
走出會所的時候,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悲傷,心里深深的疚和自責,沒有能保護好爸爸創下的基業。
辛蘿曾經還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將辛氏壯大,沒想到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現在辛氏在居然在的手中易主了。
辛氏集團的主人將不再姓辛,而是一個易隆的混蛋。
更諷刺的是,辛蘿竟然不知道那個易隆是什麼人,對手在沒有面的況下就輕易地將辛氏奪了過去,并且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唐非聿打開車門,辛蘿默默上車,上車之后,辛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嫂子,那些混蛋有欺負你嗎?我和他們拼了!我他媽忍夠了!”文耀吼道。
唐非聿眼眸低垂,崩出危險的信號,長臂一,攬住辛蘿,抱住,喝止文耀,“文耀,什麼時候你也這麼沖!我們在這兒,他們不敢。”
“要是爸爸和媽媽地下有知,肯定會怪我的,就這樣把辛氏的基業給敗掉了。”辛蘿的揪著男人的服,聲音哽咽。
唐非聿嘆氣,“這只是暫時的,我答應你,一定會把辛氏給奪回來,然后把這些人渣全部扔在地上讓你踩死。”
“現在協議在他們手里,如果他們不放白珠那怎麼辦?”辛蘿問。
“若是這點做生意的氣魄都沒有,他們不堪為我們的對手。”唐非聿說。
“可是……”辛蘿想說,不能全靠猜想做事啊。
萬一呢,他們不翻臉不認人,如何是好?
唐非聿掀,“阿蘿,冷靜點,你已經簽字了,看守所我已經安排好人,如果那邊還沒消息,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難道就這麼等著?
“阿蘿,你已經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在人某事在天,看他們的造化如何。”
辛蘿仰頭,看著唐非聿繃的下頜,他說的也沒錯,自己的公司拱手讓給別人,尚且無力,更別說白珠們了,現在先保住自己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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