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開古玩街之後，我吃了頓飯，很快就找到了一條老街。

這條街小風街，是喪葬一條街，有置辦白事的店麵，也有看事算卦的鋪子。

看來城裡也有信風水這方麵的人，隻不過是比較而已。

晃悠了一圈，我有些無語的發現，大部分看事的都是江湖騙子，冇遇到什麼高人。

正好小風街深有家店鋪轉讓，我便聯絡房東盤了下來，作為落腳點。

……

“曹小姐，確定要這樣做嗎？您可要考慮清楚了，這種東西就是封建糟粕，信不得啊！”

醫院，重癥監護室，一名護士苦口婆心的對著曹玥勸說道。

曹玥手裡端著一個盛滿水的瓷碗，上麵漂浮著一層符籙燒儘的殘渣，看起來極為刺眼。

看著護士滿臉懇切的模樣，曹玥不由得歎了口氣。

又怎麼不知道這種東西十有**是騙人的把戲呢？

但他的父親現在命懸一線，哪怕有一線康複的希，又怎麼可能會選擇走這條路？

下定決心之後，曹玥也不打算再拖下去了，端著碗走到病床前。

“曹士，你難道想害死你父親不？”

這時，曹玥父親的主治大夫也走進了病房，當他看到曹玥的作之後，麵陡然一變，沉著臉喝道。

這不是胡鬨嗎！

用這種堪稱荒唐的方法，要真能治得了癌癥，那他這幾十年，豈不是活到了二哈上？

“你覺得，這種東西能救得了你父親的命？”

目落在那碗飄滿符籙殘渣的水上，醫生的眉頭皺的更。

他雖然能夠理解曹玥的心，但病急投醫，也不是這麼個整法吧？

還真有人相信這種連小孩子都騙不了的把戲？

對於醫生的話，曹玥置若旁聞，來到病床前，扶起父親孱弱佝僂的，將碗裡的水，遞到後者的邊。

“你瘋了嗎？”

見此，護士急的臉都青了。

主治醫生也是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十分的痛心疾首。

符籙的殘渣順而下，所過之，如秋風掃葉般，釋放丁火之力，將曹玥父親的癌細胞一一殺滅，而後，丁火之力收斂，癸水之力湧出，不斷滋養著曹玥父親近乎衰亡的。

須臾功夫，原本衰敗到一定程度的五臟六腑，竟然奇蹟般的再一次煥發生機。

心臟跳的的速度越發頻繁有力，曹玥父親原本蒼白無的臉上，竟然逐漸開始變得紅潤。

之前帶有雜音的呼吸聲，也開始恢複正常。

站在旁邊，親眼看到這一幕的醫生護士，瞳孔則是以一個眼可見的速度收，張大，皆是一副活見了鬼的表。

曹玥父親所出現的變化，幾乎顛覆了他們辛辛苦苦幾十年才徹底建立起來的人生觀與世界觀。

至於曹玥自己也懵了。

僵住，一不。

一度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眼前這一切，實在是太不真實了，徹徹底底超出了的理解範疇。

隨著曹玥父親悠悠轉醒，曹玥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緒，痛哭出聲。

“傻姑娘，哭個啥？”

拍了拍曹玥的肩膀，曹玥父親滿臉寵溺的說道，眼神中充滿憐惜。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洪亮有力，哪還有半點命懸一線的樣子？

“你……你！”

大夫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滾圓，指著曹玥父親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護士目呆滯，大腦嗡嗡作響。

兩人的臉，一個賽過一個彩，這可是癌癥啊，全世界都無解的難題，單單隻用一張符化到水裡給患者服下，就治好了？

他們兩個人的心裡當即便產生了一個念頭，我是不是也回頭改學畫符算了。

翌日。

一大早，我便來到了古玩街擺攤，雖然我昨天賺了兩萬，但過房租之後，口袋又迅速癟了下去，隻能選擇出來賺錢。

看到我又拿出來幾張符籙擺在那，附近的不攤販臉上滿是無語。

他們顯然也冇想到，我竟然還敢招搖過市。

昨天運氣好，上個腦子有問題的，等那人回過味來，直接帶人把這傢夥毒打一頓都不稀奇。

在他們看來，我完全是想錢想瘋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膨脹到了極點。

到周圍行人以及攤販戲謔不屑的目，我有些無奈。

天意這玩意還真是註定好的，我剛坐下冇多久，不經意間便看到不遠一輛很拉風的跑車上下來兩個人。

人著一白運裝，長髮肆意地披在後，顯得青春人，渾上下不著一黛，卻讓人移不開眼。

而子旁的男人則一副公子哥打扮，雖長相一般，但有貴氣，也算得上是風流倜儻了，我一眼認了出來，正是沈百歲。

而能讓沈百歲如此殷勤對待還討不到好的，隻有葉紅魚。

我的目瞬間被子吸引，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葉紅魚的長相，也冇想到這麼好看，如仙子一般纖塵不染。

“沈百歲，你帶我來這乾嘛？”打量了四週一眼，葉紅魚一邊走，一邊冷著臉說道。

沈百歲笑著說：“紅魚，我爺爺與伯父談事呢，他們不是讓我倆出來逛逛嘛。我尋思我們遲早要結婚的，我是乾哪一行的你也清楚，這古玩街，曆年來發生過不奇事，倒是出了很多懂風水的江湖士，這裡的東西，很多也都是土裡出來的，提前讓你風水界的氛圍，對你冇壞。”

我差點冇笑出聲，一條古玩街在他口中了風水界，這風水界也太廉價了點。

葉紅魚皺著眉頭，不悅道：“我才懶得呢，沈百歲，你以後彆再說咱兩的關係，不？我有未婚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聞言，陳黃皮眉頭一挑。

我心裡清楚，葉紅魚提到自己，可能隻是想和沈百歲扯清關係，拿他做擋箭牌，但至可以說明，對自己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反。

“未婚夫？你是說陳黃皮那個病秧子？紅魚，你可拉倒吧，我聽我爺爺說了，那就是個廢，本冇學過風水，再說了，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他嗎？”沈百歲麵譏諷，完全冇把陳黃皮放在眼裡。

葉紅魚立刻嘟著，有點生氣地說：“你給我乾淨點，他不會看風水不代表就是廢！在我眼裡，他比你強，至人家不會像你這樣死纏爛打！”

聽到這，我啞然失笑。

“哎！那小子，你笑什麼？”

遠遠地，注意到了我的表，沈百歲眉頭一皺，徑直走了過來。

“冇什麼。”

我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中卻劃過一抹晦。

眼前這傢夥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卻是個實打實的冠禽。

“神神叨叨。”

瞥了我一眼，沈百歲頗為不屑的說道。

這占卜問卦，丹書符籙雖說是風水界最常見的東西，但也還是分三六九等的。

沈百歲最瞧不上的，就是像我這樣在路邊擺攤的行徑。

在他看來，隻有行業裡最低等的，甚至是冇有任何真才實學的江湖騙子纔會乾這種事。

說話的同時，他又掃了一眼陳黃皮跟前那幾張皺的符籙，搖頭冷笑的同時，則是更加篤定了自己心裡的判斷，臉上的戲謔，更深了。

我當然知道這傢夥心裡在想什麼，但也懶得計較。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混的確實夠慘，也不知道老爺子當年是怎麼把那麼些個大人給忽悠瘸的。

敢騙吃騙喝，也冇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葉紅魚表現的倒是冇有他所想的那般冷漠，水靈靈的眸子不斷在我以及那幾張符籙上徘徊。

說實話，對於葉紅魚，我絕對談不上什麼反。

相反倒是有些喜歡，任誰站在這樣一個清麗可人的子麵前能不心呢

但我也不是個厚無恥之人，人家看不上自己，我不會強求。

“哎我說，你這狗皮膏藥，怎麼賣啊？”

滿臉倨傲的掃了我一眼，沈百歲頗為玩味的問了一句。

說著，便探出手，朝其中一張符籙了過去。

隻不過……

“啪！”

手剛到一半，他的胳膊卻被我一把握住，然後甩開。

一氣嗬。

“不賣。”

跟著，我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想死嗎？”

沈百歲先是一愣，隨後臉迅速沉了下去，雙眼近乎噴火，直勾勾的盯著我，從牙裡出一句話。

從小到大，還冇有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沈百歲！”

葉紅魚蹙眉喝了一聲。

顯然，也看不慣對方這種居高臨下的架勢。

“你確定不賣？”

沈百歲冷笑一聲，從隨帶的千百裡出十來張紅彤彤的票子，直接扔到了我跟前。

“現在還賣嗎？”

“不賣。”我差點笑了，態度一如既往的乾脆。

見狀，沈百歲表愈發不善，心底的火氣被激了出來，又拿出一遝鈔票，再一次扔到我麵前。

“就他媽問你一句話，賣不賣！？”

他不相信，一個渾地攤貨的江湖騙子，會對一萬塊錢無於衷。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失了。

自始至終，我都十分淡定，甚至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而我邊上的那幾個小攤販連吐的心都有了。

徹底傻眼。

這……神了！

怎麼又有傻子上鉤啊？

玩吶？

“恩人！您果然在這！”

這時，一陣激的聲音響起，一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謝謝您救了我爸，這些符，我全都買了。”

人先是衝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直接從包裡往外拿錢。

看著那一大袋子的紅鈔票，全場死寂。

沈百歲僵在原地。

臉難看，像吃了蒼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