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個小帳篷,相當于是單人病房。
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男孩。
大約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男孩竟然……
雙被鋸掉了!
從大中間而下,全部截肢了。
“他在被救出來的時候,因為鋼筋小,沒有辦法,只能現場截肢,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了這種模樣了。”
喬知暖補充了一句,“因為太疼了,他晚上夜夜的睡不著覺,所以醫生給他打了安定。”
宋方正嚅了,“他……能接麼?”
“當時是在現場截肢的,是經過他本人簽字的,”喬知暖說,“他同意了,當時麻醉都沒辦法打,他就是死死地咬著牙被疼暈過去的。”
喬知暖現在都記得當時的那一幕。
真的是讓現在想起來都心驚。
一個才十四歲的男生,竟然就有這樣的果斷力。
“他醒來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謝謝,他說,謝謝救了他的命,他還有爸媽要照顧,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喬知暖看著宋方正,“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他都已經這樣,尚且能咬著牙活下去,他很樂觀,說自己可以裝假肢,也是可以做到像是正常走路的。”
“但是晚晚沒了,再也回不來了……”
宋方正哭著捂住了臉。
能看得出來,宋方正和朋友之間的,實在是很好的。
喬知暖拍了拍的肩膀,“所以,你就要去陪麼?你難道不想去看一看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到的大好河山,去完想要完的夢想?以前你是一個人,今后你是兩個人,所以,你不能輕生。”
第二天,宋方正被父母一起給接走了,他給喬知暖留下了一枚折疊心形的便簽,便簽紙上,寫著一行字:【我會活下去。】
…………
救災活,就在這樣一步一步按部就班下,進行了下來。
藺致遠的傷也控制住了。
畢竟是大選在即,藺致遠如果是還不出院的話,恐怕都要連既定的大選時間都要推后了。
總統那邊發布了特別嘉獎令,而且調了直升機,過來接藺致遠回到安城去休養。
藺致遠把喬知暖和墨司霆兩人給到了自己的病房里,說:“一起回去吧,現在災區這邊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就只剩下重建了。”
喬知暖點了點頭。
也接到了導師的很多個電話,讓盡快回去一趟。
在離開這一天,直升機停在臨時修建的運送資的停機場上,喬知暖推著坐在椅上的藺致遠,走向直升機。
忽然,陸北了一聲。
“天啊!這麼多人!”
原來,在機場外面,竟然是圍聚了大批的圍觀群眾。
他們有在地震災難中的幸存者,有這次參與救援的士兵,有遠道而來的志愿者們,他們都站在原地,遠遠地朝著藺致遠他們行注目禮。
喬知暖覺得自己的淚點這段時間已經很高了,心臟已經到了很麻木的時候,可是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卻還是紅了眼圈。
十幾天的朝夕相,沒有利益得失,閉上眼睛的前一秒,是在救人,醒來的第一時間,還是去救人。
喬知暖知道,會永遠的記住這些天的時。
這是記憶里永恒的財富。
上了直升機,喬知暖從直升機的窗戶朝著外面看。
人們招手好似是浪一樣,揮舞著手臂。
再見了,后會有期。
直升機上升到天空之中,喬知暖才轉了臉,旁的墨司霆正在看。
墨司霆這十幾天來,風吹日曬,臉都曬黑了。
也瘦了,眼可見的廓就已經變得冷了。
如果不是因為的話,墨司霆也不會長途跋涉來到災區來陪著這樣的罪。
他就算是參與救災,也可以只讓人拿出救災的資和捐款出來,參與災區的重建,沒有必要事事親力親為。
這一次,喬知暖沒有說謝謝了。
知道,對自己最好的人說謝謝,本質上就是一種客氣一種疏離,或許自己不會有什麼想法,可是對方卻不一樣。
喬知暖知道墨司霆在等待的是什麼。
他在等的是的回答。
喬知暖低了低頭,隨意的撥了一下手腕上一條編織的紅繩。
這是一個幸存的孩給的。
說這個紅繩代表的是好運,希好運常伴。
側頭看向墨司霆,才說:“我還沒有想好,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墨司霆笑了。
男人本就是長著一張俊的面龐,即便是曬黑了,瘦了,也只是更顯鐵。
“好。”
長達十幾天沒有在公司,墨司霆從飛機上下來,姜思燕派來的車就已經在路口等待了。
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了。
姜思燕雖然已經得到了墨司霆的授權,可是也只是一個書,大事拿不定主意,本來說去找墨老爺子的,墨老爺子閉門不見客,說:“權我早就下放了,什麼事兒找司霆去。”
墨司霆知道父親的這種做法的原因。
畢竟,墨家這個大家族旁支很多,當年,也是費了不力氣,才能將權都給收攏過來,全部放給了墨司霆。
如果現在再手的話,恐怕肯定會招來墨家旁支的那些蒼蠅了。
回到辦公室里,墨司霆先去洗了個澡換了服,才坐在了辦公桌前面。
姜思燕已經將各類合同全都分門別類的擺放好了,只要是墨司霆隨手拿過一份文件,就能迅速的說出來關于這份文件的信息。
這樣理起來,倒真的是事半功倍。
可是,等到文件理大半,也到了晚上快八點。
陸北買上來晚餐,“墨總,先吃點東西吧。”
“嗯。”
墨司霆這才起。
他拉開屜,忽然看到了屜里面的一份文件。
腳步一頓,他將文件拿了出來。
正是早在未去災區之前,陸北從喬知暖的大學那邊截過來的申請表,被他扣下來了。
此時,再看這份申請表,墨司霆的心境有一的不同。
他翻看表格,看著上面著的證件照,幾秒后,按下了桌上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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