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一變,剛剛因為解除了誤會而變得輕鬆歡跳的心又沉了下去,像是沉到了黑沉沉的冰水裡。
猛然抬頭,看著他的臉,想從中找出一點開玩笑或者隻是說氣話的影子。
可是,很快失了,帝釋音本沒有表,一雙深海似的眼眸裡是徹骨的冷漠,像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和斷絕一切關係。
他是認真的!
這個識知讓臉微微蒼白,指尖輕,低下頭去:「你……師父,你要把我驅逐出師門了?」
半晌,聽不到帝釋音的回答。室也沒有其他靜。
猛然抬頭,卻發現室空空,大國師早已不見了影子。
的心猛地一空,整個人像是一腳踩空,跌進了萬丈懸崖之中。
他真的不要了!
甚至連徒弟也不想認了……
青羽心頭髮苦發,並不是喜歡依靠別人的人,可是這一次,卻像是失去了平生最大的依靠,有些彷徨失措。
從床上急跳下來:「師父!」。
可是,大國師早已不知所蹤,本沒有人再應。
桌上的紅燭微微跳,影暗沉,剛剛坐在燈前的人卻已消失,彷彿他從未出現過。
隻有窗戶半敞半閉,窗扇在寒風下作響。
青羽奔到窗前,隻看到黑沉沉的夜,有風卷著雪花飛旋,刮進了屋,吹得桌上蠟燭晃了一晃。
街上偶爾有一兩個行人路過,但也急沖沖的,想必是趕著回家……
青羽全發,慢慢坐倒在椅子上。
才逃出來時,唯恐他會追來,唯恐他會抓回去拜堂。
一天一夜心都是惶惶不定的。
現在他終於明確說出放手,給自由了,卻是在這況下!
當想要抓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放手了!
放的灑,放的傲然,一如他這個人,不容許任何人的輕侮……
青羽苦笑了,隻覺一顆心憋悶的幾乎要炸,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心裡一陣火熱又一陣冰冷,讓一張臉陣青陣白——
乾脆用特殊的藥水洗去了臉上的易容,恢復了本來麵目。
又跑到樓下,向掌櫃的要了一大壺酒,隨便找了一張桌子,開始自斟自飲。
酒量一向很好,一大壺酒下肚,卻依舊神智清明的像是能隨時打一趟拳。
「砰!」一拍桌子:「掌櫃的,再來兩壺酒!」
此時已將近二更時分,在樓下大廳裡喝酒吃飯的人並不多,隻有兩三席。
青羽這一聲靜不小,吸引的其他桌前的客人紛紛向過來,見一個單子喝酒喝的如此之猛,都有些訝然。
不過,大部分人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念頭,倒也無人理會。
店掌櫃給端來了一壺酒外加一盤菜:「姑娘,酒喝多了傷,吃點菜酒吧。」
青羽嘻嘻一笑:「你這掌櫃的倒是個好人,來,這錠銀子賞你了。給本姑娘多弄兩壺酒來。要烈的,越烈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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