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別喊啦!我說沙師弟,你至於這麼哭天搶地的嚎喪嗎?胖爺要不是看在咱倆是老鐵的份上,要是另換一個人,給我一百萬,胖爺都不會救他,給他做人工呼吸!你丫的是得了便宜還在這賣乖,顯擺啊!」殷胖子一把捂住吳朗的,大吼道。
吳朗倏地一把掰開殷胖子膩的大手,怒視著他,大聲道:「老子寧願死,也不要你這死豬救我!」
「特麼的!沙師弟,那你想咋地?現在木已舟,板上釘釘,事已經這樣了。要不,胖爺躺床上,閉上碩大的目,你再吻回來得了!」殷胖子說完,往床上一倒,倆眼一閉,撅著個厚的大。
「滾你丫的蛋,趕得坐起來,看你那賤樣!」吳朗朝著殷胖子上踹了一腳,隨即連忙跑進衛生間,漱口刷牙洗臉去了。
殷胖子躺在床上,點燃一香煙,閉著眼睛,大口大口使勁得猛吸,過著煙癮。
「我尼瑪,這是怎麼回事,唉,我就草了,頭髮咋這b 樣啦!」吳朗在洗手間,懵b得看著鏡中的自己,大吼道。
「你小子真是特麼的命大,胖爺本來想把你送醫院的,不過看你不上氣,怕沒送到醫院,你丫的就死球嘍。就先給你來個"二人傳氣法",沒想到你醒來後,全上下事沒有,就是換了一個髮型而已,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啊!」殷胖子從床上坐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斜靠著門框,促狹的看著吳朗。
從前額頭髮際線,一直到腦袋上方中間位置,刮亮,沒一頭髮,耳朵邊沿一直延到後腦勺一圈,道是髮濃鬱,可就是都卷吧了,那小卷卷擰的,如同髮店裡錫紙燙一樣,這髮型活就是一個現實版的沙悟凈啊!
吳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咧著,直呲牙,俯從下麵櫃子裡拿出電剃刀,就要把頭髮全部剃。
「沙師弟,且慢手,髮,之父母。這一路護送師傅西天取經,了你這挑擔賣力的可不行啊!等到得那西天大雷音寺,我佛如來之,你封金羅漢之後,再剃去髮也不遲啊,還沙師弟細細斟酌,三思而後行啊!」殷胖子一把抓住吳朗的手腕,兩眼目誠懇真摯得注視著他。
「死胖子,我去你大爺的!你丫的真是西遊記電視劇看多了,再賤,信不信等你哪天喝醉了,我讓你丫的二弟變白虎!」吳朗倏地掙殷胖子的大手,大罵道。
哈……哈……哈……
殷胖子笑連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地拍著大肚皮。
「死胖子進來,幫我把後麵的頭髮剃了,記著,別把那個瘤搞破了啊!」吳朗朝著衛生間門外大喊。
殷胖子依舊是笑個不停,走了進來,看著躬著子,低著頭的吳朗,接過他手裡的電剃刀,三下五除二就幫他剃了。
「臥槽,小朗朗,你腦袋後麵那個瘤沒了,不會是被電化了吧!」殷胖子吃驚得看著吳朗的後腦殼。
吳朗急忙站起形,用手著自己後腦勺右邊靠下的位置,原本那顆核桃大小,赤紅的瘤一直被茂的頭髮掩蓋著,這會真沒了,平順。
吳朗微皺眉頭,著後腦勺,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
「咳,咳!白龍馬,哎,哎,蹄兒朝西,哎,哎,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丟、丟、丟、丟,西天取……」殷胖子假著嗓子,學著兒發音,手舞足蹈地唱著歌。
「死胖子,你瞎唱什麼呢!多大了,還唱兒歌,
稚不你?」吳朗斜眼看著殷胖子,打斷了他的歌聲。
「我說小朗朗,你這頭髮一剃,瞬間就從沙悟凈秒變弟哥哥啊!真真是可人得很,猶見憐吶。唉……可惜了我這男兒軀,隻能洋興嘆,無力著手,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殷胖子看著段小拽,頓足捶道。
「殷胖子,上蒼賜予你一丈八蛇矛,難道你丫的非要用它來當攪屎嗎?」吳朗著自己禿禿的腦殼,歪著頭,裡斜叼著香煙,看著殷胖子。
「嘿,嘿,嘿!胖爺也就是說說而已,咱可沒那趣癖好。小朗朗,你可千萬表瞎想猜啊!」殷胖子稍顯尷尬的看著吳朗笑道。
吳朗走到門邊,仔細看著電源開關……
「小朗朗,我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看過電源開關了,是老化失修,外殼落了,裡麵的線路外表的絕緣保護層,也氧化了,你這房子太老啦!」殷胖子走過來,沉聲道。
吳朗點了點頭,轉坐到沙發上麵,大力吸著香煙,沉思不語。
「得虧你這次走運,人不可能每次都有幸運神守護的,你先把家裡重要東西收拾一下,搬到我那兒去住吧。」殷胖子看著吳朗。
吳朗猛吸一口香煙,把煙往地上一扔,狠狠得用腳踩滅,點了點頭,隨即起,收拾了一些,把一些書籍,字畫,還有一個掌大小的鐵盒子,一起放到拉桿箱裡,和殷胖子兩人走出房間,鎖好屋門,走到停在路口的汽車上,朝著市區方向而去。
狂風暴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這會已經是雨過天晴,雖然快臨近傍晚了,可太依舊高掛,烈日當頭,隻是雨後天際的彩虹,浮現在天際之,看著是如此的麗,讓人遐想無限。
吳朗自打坐到車裡,就沒有說一句話,歪著頭,側著臉,獃獃看著車窗外的炫麗彩虹:我從記事起,就和老爸兩個人一直居住在此地,老爸一直以開車為生,年紀大了之後,就自己開了一個小型修車廠,雖然日子過得稍顯辛苦,可我從來沒有遭過罪,隻要其他人有的東西,老爸自己再辛苦,再累都會給我買來。很小的時候,老爸就教我做人的道理,長大後又教我開車,修車,自從一年前,老爸遭遇車禍之後,本來就沉默寡言的他,愈加得不說話了,每天一閑下來,就搬個小凳子,坐到門口,著煙,久久凝視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個多月以前,老爸留下一封信,就突然不辭而別了,什麼話也沒有待,今天我又差點被電死!這人吶,倒黴了放個屁,都能把腳後跟給砸嘍!
吳朗胡思想著,坐車沿途看到的所有景象:每一個汽車牌照號碼,沿街的每一個商店名字,行人的相貌,穿著打扮,以及一舉一,街道兩旁每一顆花草樹木的,種類,名稱,科目等等,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清晰的展現在了腦海之中……
吳朗神驚詫的不能自製,急忙扭過頭看著汽車的正前方,極力平復著震撼莫名的心。
汽車在一個繁華的路口,訊號燈前停了下來,等待著綠燈的通行。
吳朗愣愣的看著前方過斑馬線的人群,突然他眼中看到走過的行人,部五臟六腑的樣子,筋脈的細,骨骼的大小,骨髓的多,以及的流走向……
「好尼瑪,臥槽!臥槽!」吳朗震驚得連連著口,前傾,眼睛依然直勾勾,一眨不眨的盯著過斑馬線,形形的人群。
「小朗朗,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電,後癥發作了,要不咱先去趟醫院,做個全檢查,看看哪出問題了!」殷胖子驚恐得看著吳朗的樣子。
「沒事,沒事,我剛纔看到了一個極其艷麗的人,所以驚撥出口,沒問題的。胖子,你繼續開車吧!」吳朗把眼睛一閉,使勁晃了晃腦袋,朝著殷胖子連連擺手道。
「草,你丫的嚇死胖爺了,我還以為你大白天看見鬼了呢!開車的時候,別一驚一乍的,容易油門當剎車踩,聽見沒得?」殷胖子朝著吳朗,大罵道。
吳朗連連點著頭,沒有說話,繼續盯著前方過斑馬線的行人。
「人吶,活著都不容易的。你看自打在孃胎裡,就隨時有可能流產,當媽的一口煙,就有可能長畸形。長慢了心臟缺損,長快了就六指,好容易扛過十月懷胎生下來了,一不留神還得讓產鉗把腦袋給夾扁嘍。都躲過去了,小兒麻痹,百日咳,猩紅熱,大腦炎,還在前麵候著你呢!哭起來嗆,走起來摔跤,水水燙,火火燎,是個東西撞上,咱就是個半死。哎呀!鈣多了不長個,鈣了羅圈,總算混到會吃飯,能出門了,天上下雹子,地下跑汽車,大街小巷是個暗就藏著個壞人,你說趕上誰都是個九死一生,就算你運氣好,不送命也得落個終生殘疾。唉……」殷胖子邊開車,邊嘮叨著。
吳朗靜靜聽著殷胖子在那裡嘟囔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些個都是明槍,等你長大步社會工作了,暗箭就隨之源源不斷而來了,勢利眼,冷臉子,閑言碎語,指桑罵槐,好了遭人嫉妒;壞了讓人看不起;忠厚人家說你傻;明瞭人家說你;冷淡了大夥說你傲;熱了眾人又說你浪;走在前頭挨悶;步子跟不上了又全沒份兒。真真是應了老話:錢難賺,屎難吃,寡婦老太太不好騙吶!」殷胖子說完,朝著窗外使勁吐了一口煙。
「胖子,你丫的是自己作死,放著富二代不當,非要跑來海洲自己找活乾,就甭在這怨天尤人,給我倒苦水。你這出來也一年多了,老爺子就沒有找你回去?」吳朗瞪著殷胖子道。
「找了,而且找了無數次,我回去。我是他的獨子,我們老殷家就我這一個帶把的獨苗子,家產遲早都是我的。但是,咱有骨氣,有誌氣,有尿,堅決不回去,除非他答應以後不再打我。」殷胖子正淩然,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樣子。
「我呸,你個死胖子,要是這話說給旁人聽,那沒得問題。可我還不知道你,裡說著不回去,可暗地裡給你老媽要了多回錢了?在這海洲你吃喝拉撒睡,坐臥行立走,全上下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那樣不是你老媽給的!丫的,還跟朗爺在這兒裝b,瑟,耍高尚,草!」吳朗在殷胖子大腦袋上,呼了一掌。
殷胖子趕忙一碩的大腦袋,隨後又梗著脖子道:「小朗朗,你這可就冤枉胖爺啦!我一開始本就沒想要老媽的錢,往我卡裡打了幾次,我隨後就全部退回去了,後來我把舊卡登出,從新開了一個新卡號,可老媽查到後,照樣是往裡麵打錢,還打電話說,我要是再退錢回去,就直接飛來海洲,和我住一起,不回去了。我也是為了勉為其難,就沒再拒絕,這在過去就屬於曲線救國之大計啊!後來慢慢習慣自然,意誌力被糖炮彈消磨殆盡,最後就全麵崩盤瓦解了。」
「我尼瑪,就你丫的還想曲線救國啊?這四個字是秀兒同誌的專屬文字,可到你裡明顯有侮辱的分,你就別再咧咧了,好好開車吧,我滴胖哥哥!」吳朗誇張得瞪著眼睛,看著殷胖子。
「草,小朗朗,你那是什麼眼神表!」殷胖子嘟囔了一句,腳下油門加大,不一會汽車駛進一個高檔小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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