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親自去找了江氏說了況,二人自屋里小廳里坐著說話,江氏啐了一口,罵道:“一天到晚整幺蛾子,就不能消停些麼,行了,我給我家爺說一聲,爺也能起了,我讓他去說吧,弟妹也辛苦了。”
“不用,我就來說一聲,這樣病著也不是事。”
錢氏尷尬的笑笑,眼底一片冷漠。
“誰說不是呢,真煩人。”
江氏厭惡的翻白眼,是真討厭這個作夭的婆婆,沒法子人家朗著呢。
“我等到晨哥親后就走了,另外看在咱們妯娌一場的份上,兩個侄兒的婚事也到時候了,孩子明年進考場。
我建議婚事你問一問芙兒,也許能有好人選呢,這也是個助力,讓孩子好好考試讀書,有真本事走到哪都不怕,不愁沒前程。”
“多謝你了,我懂,我跟爺商量過了,回頭去問芙兒的意思,看看怎麼說我們再最后決定。”
“,你心里有譜我就放心了。”
“你真走啊,不管晨哥和兒媳婦了?”
江氏覺得錢氏也太利索了,這婆婆當的……
錢氏溫婉的笑了笑,“我一個不放心三爺在外邊打拼,另一個芙兒跟我仔細談過了。
讓我別擺婆婆的譜,就讓他們小夫妻自己過日子,怎麼折騰他們自己弄去,李家也能落我的,好好提攜晨哥。
干嘛非要擺婆婆款呢,我有爺們要伺候,婆媳關系的好將來還能讓我抱孫子不是,還能好好提攜我兒子,兩好變一好呢。
咱們的苦非得讓孩子們再一遍,心里才算舒坦了?我不干那樣的事,我就晨哥一個孩子,盼著把最好的給他。”
江氏猶疑了一下,慨的點頭,“當年要不是做妖,你也不至于掉了個孩子,都型了,喪盡天良的東西。”
狠狠啐了一口怒罵,當年杜老太太覺得錢氏不服管,各種花樣折騰錢氏,結果正巧懷孕,掉了個孩子,杜恒瘋了一樣怒吼著要分家,這才算消停了不。
錢氏的安靜是用一個孩子的命換回來的。
錢氏仰起頭笑了一聲,想起那個孩子心里還是疼的,“算了都過去了,我比大嫂幸運多了,我知足了。”
“對呀,我們比大嫂幸運多了,好歹爺們沒缺德,看你這樣我也明白了不,算了我也打算一二吧。
將來要是媳婦懂事我也不給他們賽人,也省的嫌我多管閑事還嫌棄我。我也夠了這個老太婆的苦了,進門三年給我塞了好幾個通房,我真是上吊的心都有了。”
江氏的今日也是用淚換來的,們兩媳婦還真沒有容易的,倆唯一幸運的是爺們沒喪盡天良,對媳婦還是知道維護的。
“管閑事把爺們伺候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呀,眼瞅著咱們苦日子就熬到頭了。你看這個管天管地管東管西,結果怎麼樣呢,連兒子的心都丟了,落到什麼好了。”
錢氏也拍拍江氏的手勸道,為了兒孫,管閑事。
江氏沉凝了一下,最后也失笑,“我懂你的意思,聽你的,我也給兩個兒子買兩個院子,單獨過去吧,眼不見心不煩,別讓兒子都埋怨我嫌棄我就行。”
“可不是,咱又不是寡婦沒爺們了,伺候爺們都忙不過來了,管那麼多干什麼。”
錢氏也連連點頭,好不容易熬出頭能和爺們過兩日清凈的小日子了,多自在呀。
年輕的時候伺候作夭的婆婆忙著斗小妾了,一天安靜日子都沒過過,可得補回來。
“你說的是,咱們三個媳婦年輕時可真沒過上好日子呀,吃穿不愁卻苦到了心里呀。
我要是生了姑娘還不一定有芙兒這樣的本事呢,說不得我也是和大嫂一個命數,早早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江氏聳聳肩冷嘲一聲,心底委屈又悲涼。
兩人說了說話互相訴訴苦開解一下彼此,倒也暢快了不,江氏將芙兒的診斷告訴了杜鵬。
杜鵬氣的捶了床鋪,“到底要干什麼呀。”
“誰知道呢,讓老三媳婦忙前忙后的伺候,人都累得瘦了一圈,還嫌折騰我們不夠麼,都折騰死一個媳婦了,還要怎樣啊,是把我們三個媳婦全都弄死就開心了麼?”
江氏也是積了很久的委屈,雖然當年有點自私不曾過度手拉一把靜芙母倆,但當年日子也不好過,楊家病倒了,江氏和錢氏就被老太太提溜著可勁折騰呢。
盡管江氏有錯但還是懂道理懂規矩的,當年喪儀帶著兩個兒子吃素穿白給大嫂守孝,逢年過節也親自給大嫂靈位鞠躬,并且帶著兒子一起忙前忙后,也是教導兒子懂孝道的意思。
這方面做的比老太太都好呢,這些都被靜芙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因此才對二叔一家子雖然冷淡卻也能容忍,你靠過來我也能給你機會。
“我去說,真是沒完沒了了。”
“誰說不是呢,爺,真的不能分家麼?我也想讓兒子住在外面,我打算學學晨哥,給孩子買院子,讓住到外頭去。
我也不擺婆婆款了,我就跟你咱兩人過點清凈日子就了,這一天一出戲我真不了了,眼瞅著我也該是做婆婆的人了,也不年輕了。”
江氏眼里含著淚訴苦,一晃眼我也有白發了,也不是如花的年紀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委屈你了,我去說放心吧。”
第二天杜鵬去看了老太太,不知道母子兩個單獨談了什麼,杜老太太不到三日就好轉了,也不用媳婦伺候了。
錢氏也松了口氣,專心忙乎兒子院子的事,一些擺設之類的還需要仔細妝點一下呢。
靜芙在老太太好了以后在院子里磕頭后就回了別莊,收拾好東西帶著青黛幾人去附近給村民送藥。
眼瞅著夏天要來了,要去各個村莊看一看,撒點防疫病的藥,順便去看看他們村附近的堤壩之類的是否穩固,要提醒一二,防洪災等問題。
既然看到了就要提醒一二的,這也是往年外公大舅舅他們做的常例了,靜芙也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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