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愣了一下:“等我?這話說的就好像大半夜還有什麼事要辦一樣……”
“那你要試試嗎?”
面對姜楚略帶調戲之意的調侃,顧云裳竟是不退反進地直視著他的眼睛走了過來:“什麼事都可以哦。”
姜楚瞇了瞇眼睛:“我就說你今天很反常吧?”
“你怎麼就知道我平常不是這個樣子呢?我們認識才幾天?”
顧云裳輕輕坐在了姜楚對面的沙發上,雙疊坐得優雅而略帶一挑逗:“說不定我本來就是這副樣子呢?”
“哪副?”姜楚裝傻充愣地抬頭看著天花板:“算了不問了,早睡早起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媧宮求簽的。”
“今天晚上要是能把事辦了,明天的簽也就可求可不求了。”
顧云裳目中似是充滿了占有一般,角微翹著自地毯上一步步地爬向了姜楚:“姻緣簽。”
“你給我停那兒!”
姜楚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地一枕頭就砸過去了:“好玩嗎?”
“還行啊!”
顧云裳下一秒猶如立時破功般“撲哧”輕笑了一聲,抱著姜楚砸過來的枕頭甚是慵懶地半躺半臥在了地毯上:“怎麼,難道我就真的一點人的魅力都沒有嗎?還是你真的太過坐懷不?”
“有些事,上可以說得略臟,但心里不能真那麼想,更不能真那麼做。”
姜楚癱坐在沙發上掃了顧云裳一眼:“你總不希自己未來的男人也因為別的人有魅力就真把這種事辦了吧?”
“所以今天事沒辦,不是我的問題咯?”
顧云裳狡黠地一笑:“是你生理、心理上都有一些不過去的障礙。”
“…………你可去你大爺的生理障礙吧!老子在自己老婆面前可是一夜七次郎的好嘛?!”
“真的嗎?”
顧云裳滿帶玩味地看著姜楚,看著姜楚心中都略微有些發虛了。
這種牛比吹是好吹,但確實虧心啊……
更尷尬的是都不是技層面的問題,是本就沒有實際研究這項技的條件。
畢竟這種一輩子只能一次的壯舉,姜楚就目前而言還是沒有這麼大的勇氣去嘗試的。
“不過你說了,我就信。”
顧云裳慵懶不已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悠悠地走向了自己的臥室,臨進門之前,還不忘拋給了姜楚一個風萬種的眼:“我睡覺從來不鎖門的哦……”
姜楚額頭上悄無聲息地滲出了幾滴冷汗。
次日清晨,顧云溪叼著一阿爾卑斯去洗漱了,過程中還哼著小曲,聽上去心不錯的樣子。
而姜楚則略帶著一些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憔悴。
“咦?你昨晚也沒進來啊!怎麼還是很累的樣子?”
顧云裳自洗手間出來后一臉古怪地打量著姜楚。
“你邊兒待著去……我那是昨晚煉藥累的。”
姜楚嘟囔一聲走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撲了幾把臉之后才覺得稍稍好了一些,只是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也是略顯錯愕。
這種強烈的疲憊并不像是生理上的,而是由而外的一種虧浮。并且總有種心里發空的覺,揮之不去。
恰在此時,一陣沉重而急促的砸門聲從外面響了起來:“姜先生!安爺讓我來接你們兩口子了!”
姜楚滿頭黑線地用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開門白了還想繼續咂門的錢飛一眼:“你大清早的瞎咋呼什麼?而且誰告訴你我們是兩口子的?”
“啊?不是嗎?”錢飛一臉錯愕地注視著姜楚:“那你怎麼都累這副德了?你出去嫖了啊?”
“…………”
人要是該著倒霉,放屁都能砸了腳后跟。
一大早的就有如此親切的問候與關懷,姜楚都能猜到今天媧宮求簽之行的坎坷了。
來都來了,姜楚也就沒再繼續耽擱,招呼了顧云裳一聲后自己也昏昏沉沉地上了車。并且自坐定之后,便始終有些渾噩地打著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姜楚被一旁的顧云裳輕輕推醒了:“到了,下車吧。”
“睡個回籠都這麼艱難嗎……”姜楚了惺忪不已的睡眼,步履有些踉蹌地隨著一同下車了。
“你們兩口子什麼時候逛完想回去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在附近停車場候著,到時接你們回去。”錢飛大大咧咧地沖姜楚揮了下手便算是作別了,完全沒有給他再解釋任何事的機會。
顧云裳下意識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就沒什麼想說的了嗎?”
“習慣了。”
姜楚面無表地往媧宮里走著:“早點求完早點回去行不行?我是真的困。”
“好的呢。”顧云裳輕聲答應了一句,隨同姜楚一起往媧宮的大殿而去了。
正如安爺先前所說的那般,明洲的諸多寺廟宮院香火竟是還不錯的樣子,最起碼眼前這座頗為宏偉的媧宮中,各式各樣的香客來來往往就沒斷過,而且大多手里都著一枚剛剛求來的黃紙靈簽。
只不過看神或喜或憂,總歸人間百態就是了。
姜楚輕聲慨道:“難怪要眾生簽啊……你知道那玩意兒要在哪求嗎?”
“應該在前面吧。”
顧云裳說著已經往大殿旁的一扇側門走了過去:“聽說媧宮中有一棵古樹,名為眾生菩提。在那上面懸掛的,便是眾生簽。”
“聽著有點玄乎啊……你真信這種東西嗎?”姜楚對此倒是也沒一棒子打死,自己終歸也是承襲了老道士的一應風水命相之,說完全不信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可要說隨便一樹上解下的簽票都能定人一生的敗,那也確實有些太扯了。
“信不信的其實都不重要。”
顧云裳面帶一抹意味深長笑意地看著姜楚:“信則有,不信則無,關鍵是你的心究竟愿不愿意認同這樣東西的存在。”
“你這話說的真有街邊兒上擺攤算卦的水準。”
“借你吉言,以后我要真走投無路了,還真就想找個地方給那些凡夫俗子們泄一些天機。”
“那你努力,我等著那天早點到。”
“會的哦。”
就在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扯著朝媧宮后的眾生菩提而去時,自面前卻是突然想起一聲輕佻不已的口哨聲:“這小妞兒姿不錯啊!留下陪哥兒幾個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