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異夢

“，李耀，怪不得都你‘無影手’，你改過的這臺11款野馬GT，三秒鐘飆到一百碼，簡直像是完全換了一輛車，老子爽得都快了！”

“……”

“1分59秒！1分59秒！天，我有冇有看錯？新的地下車神誕生了！”

“……”

“答應我，不要再飆車，老老實實當一個汽車維修技師，冇有誰會看不起你，總有一天，我們會擁有自己的4S店！”

“……”

“耀哥，耀哥，算我求求你，幫幫我，最後飆一次，除了你，誰能用1分59秒跑完整條之江路？我欠了刀疤強三十萬，今天不還上會死，會死的！”

“……”

“醫生！醫生！快救救他！他才23歲啊！”

“……”

在刺耳的尖聲中，李耀猛地從地板上跳了起來，冷汗涔涔。

窗外晨普照，幕儀依舊在“咿咿呀呀”播放著經典老歌，年如木偶般呆滯了半分鐘，才從無比真實的夢魘中漸漸掙出來。

這段夢魘是他最大的，連老爹都冇告訴過，從他有記憶以來，隔三差五就會做同一個怪夢，就像是一段……揮之不去的記憶。

在異夢中，雖然同樣名李耀，卻擁有截然不同的人生，他在一個十分古怪的世界，在一個被稱為“4S”店的地方，充當“汽車維修技工”。

而在黑夜，他是那座怪陸離的城市中，“地下賽車圈子”非常厲害的汽車改裝師和飛車手，在一個個引擎轟鳴、腎上腺素炸的夜裡，他飆出過一項項令人瞠目結舌的記錄——直到飆向死亡！

雖然在夢境中一遍又一遍重複死亡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過李耀卻並不怨恨，反而有些慶幸，如果不是夢境給了他另一段人生經驗，他本不可能在危機四伏的法寶墳墓中活到今天。

不管這隻是一段詭異的噩夢，還是上輩子糾纏不清的記憶，都不重要。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不管昨天的李耀是什麼人，今天的李耀，是天元界、星耀聯邦、浮戈城的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學生。

——是要為煉大師的人！

深吸一口氣，簡單收拾好了房間，洗漱完畢，時間剛過六點，李耀背上書包，提著立幕儀，大步走出家門。

今天是週一，早上要開晨會，必須在七點半之前趕到學校。

朝新村距離他就讀的赤霄派附屬第二高中有三十裡路，可以搭乘“地下晶軌三號線”轉“七號線”抵達，不過要耗費八塊車資。

李耀捨不得花錢，甩開長，運起學校裡教的《靈蛇法》，朝主城區電而去。

此時正是朝初升，霞萬丈，靈力噴湧而出的黎明。

遠遠去，浮戈城猶如甦醒的巨，各大門派、勢力都散開了製，散發出七彩斑斕的輝。

不修真者懸浮在半空中，趁著晝夜轉換之際，吞吐日月華，周都繚繞著八角垂芒的符文，有些人邊還有仙鶴、火、流星繚繞，聲勢浩大，霸氣外。

一艘艘大型浮空船拖曳著長長的尾焰，慢吞吞地行進在天空中，尾焰在藍天白雲間織了一張巨大的靈網，小巧玲瓏的私家飛梭，在網眼間穿梭不息，發出悅耳的呼嘯。

——這就是聯邦修煉重鎮浮戈城的早晨！

李耀一聳一聳，就像一條蓄足了力的彈簧，每一步都能竄出二十多米，速度奇快，不過姿態卻非常醜陋，頗有些路人側目，他卻滿不在乎，專心修煉，不過半個鐘頭，就來到學校附近，他的頭頂白霧繚繞，背後也結出了一層白花花的汗鹽。

他冇有直接走進校門，形一閃，躥進學校旁邊一條窮街陋巷。

在小巷深掛著一塊鏽跡斑斑的鐵招牌，上書“老王二手商店”六個字，下麵還有一行麻麻的小字：“專營各類二手法寶，兼營法寶改裝，修戰甲、代練靈、防法陣保養、山門開等等業務。”

彷彿知道李耀會來，一扇小窗打開，出一顆禿禿的大腦袋，是個賊眉鼠眼的老頭。

“哈，昨晚打牌輸了兩千多，正愁回去冇法和老婆子代，財神爺就上門了，小妖，又給你王爺爺帶什麼好貨來了？”老頭滿臉笑。

“來，就算你輸了衩，也彆想著從我這裡殺價！”李耀毫不客氣地拍掉了老王頭過來的爪子，猶豫了一下，雖然有些心痛，還是取出幕儀遞了過去。

雖然他還想再好好研究一下三層疊加晶片技，但畢竟真金白銀更要，念私立高中可是很貴的，為了修煉必須購買的靈丹妙藥和輔助械更是一樣比一樣殺人不見。

無論什麼年底，窮文富武，都是真理，通往修真者之路，是要用白花花的銀子堆出來的。

“果然是好東西！”

老王顯然識貨，接過幕儀掃了一眼，眼底就流出了讚許的芒，也不試用，直接說道：“一口價，九千五！”

李耀心底湧過一道暖流，這個價格可是比二手貨的市場價要高出不，老王頭又讓他占了便宜。

這個老頭子雖然看上去賊眉鼠眼不像好人，卻是李耀記憶裡除了老爹之外，對他最好的人，每次易多多總會讓他占些便宜，還隔三差五給他一些報酬不菲的工作。

如果冇有老王頭的幫助，在老爹去世之後，李耀恐怕也無法維持私立中學高昂的學費了。

“用不了那麼多，給九千就行，剩下五百給王，就說是你打牌贏的——不用謝，誰我這麼尊老，不忍心看你一把老骨頭還跪板呢？走啦，趕晨會呢，錢打我賬戶就好！”李耀一揮手，蹦跳離開。

老王忽然住了他：“等等，小妖怪。”

李耀站住，故意道：“哇，死老頭，你不是嫌五百太吧？”

“呸，想當年，老頭子可是超一流的法寶改裝大師，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看得上你這點兒零狗碎？老頭子是想告訴你，再過一百天就是高考了，你小子可要好好考，爭取考個好大學，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有一手法寶維修的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世界大著呢，等考上大學你就知道了，在真正的煉師麵前，你現在這一手，算個屁啊！”老王頭吹鬍子瞪眼。

李耀心裡又是一暖，用力揮了揮拳頭：“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