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鑄造妖刀的人

走過來的這個老頭子頭髮花白稀疏，雙眼灰白，似乎有白障，材傴僂，息急促，簡直一陣風都能吹倒。

李耀記得，開學時他和同學一起去倉庫領校服，曾經見過這個姓孫的老頭。

“他可不是一般的倉庫管理員，我聽說這個老頭‘孫彪’在七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學校的武技老師，是非常厲害的高手，而且眼很毒，**出了不修煉天才，當年就是他在貧民窟一眼看出‘妖刀彭海’的不凡之，把彭海特招進學校！不過他已經一百五十多歲，十年前就不教學生，算半退休狀態，隻是在家裡閒不住，乾脆來工作了一輩子的學校裡當個倉庫管理員，消磨時間。彆看他瘦不拉幾，毫不起眼，在學校裡有很高的威，連校長趙禿頭都要賣他幾分麵子！”孟江是學校裡的八卦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發掘‘妖刀彭海’的人！”李耀肅然起敬。

“冇想到孫老會出現，看來事還有轉機，記得，在他老人家麵前機靈點，說不定是福不是禍，快去吧！”孟江用力推了李耀一把，忽然又道，“等等！”

“嗯？”李耀站住。

“小妖，你剛纔說，麵對敵人的威脅，一定要先拚到底，然後再講道理或者妥協，聽起來是很有氣勢啦——可是萬一拚不過怎麼辦？”孟江剛纔一直在琢磨李耀的話，越琢磨越覺得很酷很炫很霸氣，可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拚不過就跑，跑不掉就挨，挨不住了還可以去死啊！”李耀衝死黨一翻白眼，向倉庫管理員孫彪走去。

他比孫彪高了足足一個頭，站在對方麵前，隻能看到一個頭髮稀疏的頭頂心，佈滿了老人斑，看似平平無奇。

李耀卻是張到了極點，一顆心砰砰跳——對方可是發掘了“妖刀彭海”的人！

孫彪側著脖子，似乎頸椎不太好，有些吃力地偏過腦袋，仔仔細細打量了半天。

那眼神，就像是狂熱的食家盯著一塊鮮多的小牛，直到李耀頭皮發麻，脊背發涼，老頭才慢吞吞地說：“鎂撒得不錯！”

李耀一愣，不由出微笑，他也覺得自己撒得一手好鎂，一招就搶占先機，奠定勝局。

否則以趙亮60%的靈開發度，老老實實手，誰把誰打豬頭還不一定呢！

“不過——”孫彪話鋒一轉，出兩枯枝般的手指頭，“如果換是我，撒的就不是鎂，而是沙袋裡的鐵砂，隻要力量足夠，一下子就擊穿對方的視網，令對手完全喪失視力！然後在地上灑滿鐵釘，對方看不見，一腳踩上去，腳心絕對穿！雖然不至於致命，但這種溫室裡長起來的乖寶寶，最怕痛的嘛，一定喪失移力！視力和移力都喪失了，隻要兩秒鐘，就能乾掉他！”

李耀聽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爭辯：“當時況那麼急，我能抓到一把鎂就很不錯了，哪有時間剖開沙袋去弄裡麵的鐵砂？鐵釘就更誇張，育館裡哪有大把鐵釘給我灑？”

孫彪“嘿嘿”笑了兩聲：“為一名打架高手，當然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一秒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鐵砂和鐵釘之類的小零碎，本就該隨攜帶，就算洗澡的時候，都要在**裡夾一鐵釘！你連這點最基本的準備都冇有，還敢出來學人家打架？”

李耀一時語塞，忽然覺得這個老頭比自己還卑鄙無恥一百倍。

孫彪冷哼一聲，繼續道：“不過這年頭，真正會打架的年輕人已經越來越啦，我看你多還算有點潛質，走，去我那裡，陪老頭子聊聊吧！”

說著，他一轉，揹著雙手，向倉庫走去。

李耀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跟在老頭子後麵。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怪事——孫彪看似巍巍，挪著小碎步，一個噴嚏就能吹倒，可速度一點都不慢，而且像是後腦勺上長著眼睛，隨著李耀的速度變化，始終保持在他前麵五米。

李耀有些不信邪，一咬牙，乾脆施展《靈蛇步法》，一路小跑起來。

孫彪依舊揹負雙手，步履蹣跚。

可是無論李耀怎麼加速，甚至跑得滿頭熱汗直冒，都無法短哪怕一頭髮的距離！

“是極高明的武技步法，還是地寸之類的修真仙法？”李耀心中無比訝異。

直到旁邊有幾名同學慢條斯理地走過，他才恍然意識到，並非孫彪走得太快，而是自己實在太慢了！

他明明施展出《靈蛇步法》極速狂飆，可是跑了半天依舊冇跑出十米距離，直到同學路過之前，本冇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難道是神幻攻擊？”李耀頭皮發麻，終於認識到孫彪的深不可測，不敢再胡造次，收住腳步，夾著尾，老老實實跟在孫彪後。

說來奇怪，他收住腳步，兩人的速度反而不可思議地快了起來，九號育館距離後勤倉庫有大約一千多米，可是才走了一分鐘就看到倉庫大門。

後勤倉庫是一座灰撲撲的小樓，不地方的外皮都剝落了，出了黃褐的磚石，顯得有些醜陋。

看似不大，裡麵卻是有乾坤，在七彎八繞，穿過大堆的後勤用品之後，出現在李耀眼前的，赫然是一標準靈能球場大小的修煉場。

啞鈴、杠鈴、蝴蝶機、深蹲機、力量測試機、水晶凍膠泥人形拳靶……各種修煉械一應俱全。

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幾十年前的型號，傻大黑，鏽跡斑斑，出一獷彪悍的氣息。

所有修煉械上都落滿灰塵，似乎很久冇人使用。

走到修煉場中央，孫彪轉，忽然做了一件讓李耀怎麼猜都猜不到的事。

這個一百五十多歲，曾經發掘出“妖刀彭海”，德高重的退休老教師，竟然對著李耀深深鞠了一躬，聲音一下子變得無比嚴肅：“首先，李耀同學，請接我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