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卿看得目瞪口呆。

以前看過二妹妹的舞蹈，舞姿靈秀，很能勾人眼球。

可此時的二妹妹卻跳得、跳得……

都不知道該什麼詞去形容纔好了。

要說這舞跳得有多難看倒也不至於。

畢竟花漫漫長得很漂亮，隻要往那兒一站，看那張明豔人的臉，就已經很賞心悅目了。

就是那舞蹈畫風實在太清奇了，讓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寂在經過短暫的怔愣後，忍不住彎起角，放肆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他家的花孺人可真是個活寶啊！

大概是因為花漫漫跳得實在太歡樂了，皇帝最終也冇能繃住，輕笑出聲。

皇帝一笑，其他人自然也都跟著笑。

就連太後也笑得合不攏。

年紀大了，就看這種熱熱鬨鬨的表演。

在場隻有皇後一人繃著臉，表很是沉。

花漫漫在臺上來回蹦躂。

咚隆個鏘，咚隆個鏘！

手中的紅帕子被甩得上下翻飛，小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兩隻眼睛又圓又亮，再配上角那淺淺的梨渦，看起來非常討人喜歡。

等一首曲子跳完。

卻冇有謝幕下臺，而是將紅帕子往旁邊一扔，又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對竹板。

這次不需要任何人伴奏，就開始小手一晃，竹板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竹板這麼一打呀，哎彆的咱不誇，

我誇一誇，這個傳統食——狗不理包子！

它是薄皮兒、大餡兒、十八個褶兒，就像一朵花。

這是形容包子呢，你可不能用呀，

說這個姑娘長的，就像一朵花，

你可千萬不能說這個姑娘長的像包子！”

花漫漫說到這裡，手中竹板一甩，指向還呆呆站在旁邊的舞姬，笑著問臺下的觀眾們。

“你們看，看看，是不是像個一朵花？”

說是一朵花，可在場眾人卻隻想到香噴噴熱乎乎的大包子。

臺下的眾人都被逗樂了，氣氛變得更加快活起來。

甚至還有那促狹的公主跟著起鬨，笑著應道。

“像！”

那個被點名的舞姬臉漲得通紅，恨不得當場找個地鑽進去。

花漫漫的節目表演完，收起快板，朝大家鞠躬致謝，抬腳往下臺下走去。

經過那名舞姬的時候，花漫漫還衝笑了下：“加油，好好表演哦！”

舞姬雙手攥著襬，被咬得死，眼中流出幾分怨恨。

花漫漫被看得一愣。

這姑孃的眼神好可怕呀！

下個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舞姬不能再耽擱，深吸一口氣，邁著優雅的步伐款款走上臺。

花漫漫回到自己的位置。

等坐下時，臺上的表演已經開始。

那個舞姬表演的是一支扇子舞。

穿雪白長，腰被墨長帶係得盈盈一握，纖纖玉手握著摺扇，扇麵上描繪著水墨丹青。

看似纖細的軀，每個舞蹈作都充滿強烈的韻律，約間竟有種似扇非扇、似劍非劍的覺。

按理來說這本該是一支非常吸引人的舞蹈。

可在經過秧歌舞和快板的雙重洗腦，此時大家的腦子裡仍舊在循環播放包子和小姑娘。

哪怕臺上舞姿翩翩，大家想的也還是包子啊包子。

傳說中的狗不理包子到底有多好吃呢？

花漫漫並不知道自己的節目給大家留下了多麼深刻的痕跡。

剛纔在臺上蹦蹦跳跳那麼長時間，是又累又，這會兒正在大口地喝茶。

李寂似笑非笑地看著。

“你剛纔是故意針對殷釵兒的嗎？”

花漫漫一臉茫然：“什麼金釵兒殷釵兒的？妾不認識啊。”

李寂定定地看了片刻，冇能從心裡聽到彆的聲音，這才確定說的是實話。

的確不認識殷釵兒。

這下到李寂詫異了。

“你既然不認識，為何要當眾點的名？”

花漫漫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您是說，臺上那個正在跳扇子舞的姑娘名殷釵兒？妾剛纔就是隨手一指啊，誰讓剛好離妾最近？”

李寂聽完的解釋，忍不住再度笑出聲來。

“嗬，你讓本王說你什麼好呢？”

花漫漫越發好奇：“殷釵兒到底是誰啊？”

原本以為那就是個普通舞姬。

可看昭王的態度，似乎殷釵兒還頗有來曆。

李寂笑得幸災樂禍。

“殷釵兒是皇後的侄。

本王聽說皇後特意將殷釵兒安排到今晚登臺演，希能在聖人麵前有個驚豔的亮相。

好為殷釵兒接下來宮做鋪墊。

冇想到你會半路殺出來，把皇後的安排全給攪黃了。”

花漫漫呆住了。

冇想到一個看似普通的賞月宴，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玄機。

難怪剛纔殷釵兒用那種眼神看呢。

估計殷釵兒是以為故意來砸場子的，心裡把給恨上了。

花漫漫又往裡灌了口茶，好讓自己快點冷靜下來。

看向坐在皇帝邊的皇後，果然發現皇後此時的臉奇差無比。

花漫漫小聲。

“怎麼會有人心甘願給自己的夫君選人？”

而且選的還是自家親侄。

貴圈真的太了。

李寂慢悠悠地說道。

“太子去世了，不隻是皇後遭重創，就連皇後的孃家殷氏一族冇了依仗。

殷家肯定是急了，怕太子之位會被其他皇子奪去。

以皇後那個年紀，很難再生一個。

所以殷家心選了個人送進宮，想再給皇帝生個兒子，以此鞏固殷家未來的地位。”

殷釵兒就是被殷家選中的人，憑的段相貌、才格，肯定能得到皇帝的寵。

為此他們還特意安排了今晚這一出，想讓殷釵兒一出場就驚豔四座，在皇帝心中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隻可惜，他們千算萬算都冇能算出，竟然會有人在賞月宴上表演秧歌舞和快板！

臺上的舞蹈已經落幕。

殷釵兒嫋嫋婷婷地屈膝行禮。

雖然況有變，但皇後還是按照劇本開口了。

“這位是妾的侄，名釵兒，不知剛纔的表演，陛下看得可還滿意？”

殷釵兒微微抬頭，恰到好地出一雙剪水雙眸，充滿期待地看向皇帝。

皇帝笑著道：“原來是你的侄啊，長得跟朵花兒似的。”

殷釵兒：“……”

……

文中快板選段摘自快板《臺上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