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時候，花漫漫是跟四皇子李影拜的堂，李寂每每想起這事兒就會不爽。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彌補憾的機會，李寂當然不會錯過。

他對花漫漫說道。

“我們來個夫妻對拜吧？”

花漫漫見他興致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裝作赧的樣子：“大庭廣眾的，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李寂一向不在意彆人的目，此時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了就看到了，你不用管他們，你隻要看著我就好了。”

花漫漫抿了抿，點頭同意了。

狗男人為了陪，不惜屈尊降貴地和一起罰跪。

陪他磕個頭也冇什麼。

於是兩人麵對彼此，同時俯下，寬大的袖從雪地上拂過，留下淺淺的痕跡。

額頭輕輕地，長髮從肩頭落，髮尾在雪地上盤踞。

白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而下，落在他們的發間和肩頭。

像是上天給他們的祝福，祝他們白頭偕老。

……

李影聽聞花漫漫被皇帝給罰了，連鬥篷都來不及披，就急匆匆地衝了出去。

他一路跑到含章殿附近，正好看到花漫漫和李寂對拜的畫麵。

李影腳下一頓，整個人怔愣在原地。

雪地裡，花漫漫披著鵝黃的鬥篷，當跪伏在地上的時候，長長的鬥篷在後散開，猶如在寒風肆意綻放的黃梅，漂亮又堅韌。

平日裡看起來總是散漫隨意、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李寂，此刻卻表現得格外莊重，俯磕頭的作一不茍。

就好像，這裡就是他們的婚禮現場。

他們是真的在親。

明明這裡是個開放的空間，周圍隨時都可能會有行人經過。

可花漫漫和李寂卻像是把周圍的一切都給隔絕開了。

在他們的眼裡，隻能看得到他們彼此。

那是屬於他們兩人的小世界，任何人都無法踏足。

李影藏在袖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攏，一名為嫉妒的緒自心底升起，瘋狂蠶食他的五臟六腑，難得幾乎不能呼吸。

那是他找了很多年的孩，是被他藏在心底深小心嗬護的寶貝。

可如今，卻了彆人的妻子。

就連他和的拜堂禮，也已經被和其他男人的拜堂禮給取代了。

冇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能讓李影清醒地認識到——

那個會抱他的胳膊尋求庇護的小姑娘已經徹底離他遠去了。

梁勇急匆匆地追上來，都開手裡的鬥篷，急道。

“殿下，您怎麼不披鬥篷就跑出來了？外麵多冷啊，您要是被凍病了可怎麼辦？彆的皇子病了能看太醫，您要是病了就隻能自己想辦法熬過去，您……”

李影打斷他的叨叨，冷冷道：“回去吧。”

梁勇愣了下：“您不是來找人的嗎？人還冇找著怎麼就要回去了？”

李影搖搖頭，自嘲一笑。

“找不到了。”

梁勇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四皇子在說些什麼。

好在他還有點眼力勁兒，看到四皇子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四皇子這會兒心很不好，遂識趣地閉上，撐開油紙傘，默默地護送四皇子回去。

花漫漫直起，視線正好跟李寂相。

李寂勾起角，笑得很是開懷。

見他這麼開心，花漫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還在罰，膝蓋和小被凍得刺痛，可是有人願意陪著，就不那麼難了，心底深還有那麼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經過太醫們的救治，梁妃的傷口已經不再流，但因為傷口太深，即便以後痊癒了，也很有可能留下疤痕。

若傷在彆也就算了，偏偏傷在的額頭上。

額頭上留下那麼大塊疤痕，幾乎等於是毀容了。

未免梁妃再刺激，皇帝讓太醫們暫時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梁妃，顯然好好養傷，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安頓好梁妃後，皇帝乘坐龍輦返回含章殿。

他在含章殿外麵看到了花漫漫和李寂。

兩人仍跪在雪地裡，上已經落了層白白的雪花。

遠遠看去仿若兩個雪人。

皇帝安靜看著這一幕，眸深邃。

左吉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雪越下越大了，一直跪著會把凍壞的，不若奴婢去請昭王先回去？”

皇帝收回視線，淡漠地回了句。

“不必管他。”

他以前一直覺得李寂是最像自己的那個兒子，可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相似了。

至他不會為了個人就如此作踐自己。

皇帝回到含章殿的靜並不小，花漫漫和李寂都注意到了。

兩人這會兒都很冷，尤其是花漫漫，上的服都已經被雪水給浸了，冷得瑟瑟發抖，小臉發青，牙齒不停地打。

雙臂環，磕磕地說道。

“王爺先回去吧，要是我們兩人都凍病了，昭王府就連個主事的人都冇有了。”

李寂忍著刺骨的寒意，咬牙說道：“我不回去。”

行軍打仗的時候，他什麼惡劣的環境都經曆過，這點寒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眨了眨已經凝結出冰霜的睫，緩緩撥出一口熱氣，啞聲安道。

“再撐會兒，天就快黑了。”

花漫漫看著他那咬牙強撐的樣子，說不容那都是騙人的。

巍巍地說了句。

“謝謝您。”

李寂扯角，試圖出個帥氣的笑容。

“我不接口頭上的謝，你想要謝我的話，就要用行來表達，比如說親我一下。”

但因為他的臉都被凍僵了，導致這個笑容看起來格外生。

有點像個傻子。

再配上他的臺詞，莫名給人一種腦子不太好使的覺。

花漫漫不有點想笑。

李寂聽到的心聲，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這人就不能配合一下他的演出嗎？

大好的氣氛一下子就被的腹誹給破壞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

李寂忍著疼站起，想要去攙扶花漫漫。

結果就看到花漫漫的搖晃了一下，隨後便一頭栽倒在雪地裡。

昏過去了。

李寂立刻將打橫抱起來，腳步如飛地直奔太醫院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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