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聽得小院傳來一聲咳嗽聲，一個男人雄渾的嗓音，略顯低沉，卻傳遍整個小院，想不聽見都難。“胤？……好久不見！”

他的語氣起先一怔略有遲疑，並不十分客氣。

來人的腳步輕得從一開始就沒有聲音。師傅他風影還是胤？聽起來略有不同，確又很像，我不確定，心裡很是疑『』，怎麼不應該八哥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人真比鬼魅還深沉！

“怎麼……老朋友不掛念我嗎？”來人的嗓音清亮中帶有男人特有的磁『』，好聽，是八哥。他此時開場白說得很，聲調卻相當冷。

這種人居然可以將這麼甜的話講得這麼冰冷，他怎麼做到跟我講那些甜言語的，真是兩面派作風。

“先生好！”另外又傳來擇哥哥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聲音，“師傅，我去給你們砌壺茶！”

他難道不認識來人？

“不必了，想必他也不喝這裡的茶！”師傅的聲調可真是凍死人，這待客之道可真是特別。

“……是。”擇哥哥對師傅恭敬有禮。

“我們多年不見，難得一聚，怎的……這樣待我？”來人好似抱起不平。

“怎麼？你火宮的茶難道不比得我這寒山苦井的水甜嗎？”果然，師傅是個極不熱的人。

“故人相見如此見外，到確實不必。我這副子骨沉睡了那麼多年，你也是不曾到訪過一次，想必現在也是看不大習慣。如今我已恢複真，你到怕是要習慣習慣，不得要叨擾。”

“此話差矣，還是你保養得好，終是當日模樣，不似我這副皮相，怕是不了你的眼！”

兩人冷言來冰回去，真是讓我這聽牆風的聽得很張。該不會打起來吧？我有些擔心。他們這你一句我一句，我愣是一句也聽不懂哇，他們的對話方式覺像兩個老人家。

可是這兩個老人家心裡明顯都裝著事。

“哈哈哈！看來還是我的錯嘍！”來人這個笑到是豪邁一些，氣氛頓時稍好一點。“我沒你逍遙，唯有保護好皮相才是已任。你到說，我這來了……是該來還是不該來？”

“來與不來都是你自己的事，與我何幹？”

“可你不地道啊！藏著我的心這麼多年卻不支會一聲，害我滿天下好找，卻是不應該吧？”

“此話差矣！當年在神山，我是見你已經枯朽，不曉得你原是保存著真另外，我還當你那副皮囊已是你自己，你休要怪我，當日我也是急，不得不速速帶離開。誰知你仍有這麼一手？！”

“哦，這麼說到是怪不得你，怪不得你，要怪我自己。”來人聲調又緩和一些，繼續不冷不熱道：

“當年況有些特殊，早年仇家梁子結得深，攪出了些事，自然理得倉促了點。只是我並無心瞞老友，那副皮相也是我臨時借用的，雖說找了不時間，但總算跟我魄相合，舍了記憶來用也是深有因由。當年確實有些事沒有向你說明，是我胤的錯。如今恢複了真，也請您別將此事擱放心上。你我龍家族本是亙古之，這其中淵源豈能用二字說得明。”

“好，既然跟我談，我也就不避忌，我們之間有話直說。你現在到是要如何？”

“炎石兄，你還是那麼爽快。”來人沉『』片刻後，緩聲說道：“我此次來，有兩件事。”

頓了頓，“第一，我是衷心來謝老友當年對細妹的救命之恩。這麼多年承蒙細心照顧，確實不甚激，來日你有所需只管找我討回。”

“這等話就不必多說！直接說第二！”

“第二嗎？……細妹不宜在這寒崖久呆，我要將帶走！”

“……”院中突然安靜異常，沒有任何的聲息，大家都像死人，沒有呼吸。

“師傅，細妹妹本沒好，這次又傷，不能離開……”第一個打破沉寂的是擇哥哥，他呼吸有些沉重。

“關於細妹的傷，我自有辦法替治養。”來人的語氣明顯對擇哥哥有自然的敵意。

這話一出，擇哥哥的呼吸更沉重一些，但他沒再出聲。

良久，師傅的聲音有些啞，“這件事，你得問問自己是否願意，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是個年人。”頓了頓，“的問題可是你一手造的，你確定來日不恨你？”

“這是我同的事，我自會向解釋！”

“你們之間的事我不過問，只是現時對自己的過往一無所知，上又重傷未愈。我與雖沒有太多份，但也是看著長大，現時又以師徒之名呆在這寒崖之上相伴多年，自然要與考慮考慮。現時的日子清靜了很長一段時間，遠離塵世於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寒崖確實是個好地方，你很會找，於養靈確實很有幫助，可是如今妖孽聞風而，恐怕這寒崖的日子以後都不會太平。單以道觀的陣法保，恐怕是很難支撐下去的。”

“這層……我也會考慮。只不過，至於現在的是什麼樣，你應該多多與接，有自己的考慮，我們理應尊重。”

想不到師傅還會說出這樣維護我的話，我的心頭又驚，又莫名的痛。我的問題都是他八哥一手造的？跟擇哥哥說的一樣。這句話卻重重擊打在了我的心頭上。

他們之間的對話霎時令我明白好多，卻又好似什麼也不明白，我真的糊塗中清醒，清醒中糊塗不已，頭好痛！

“你說的再理，的意見我自是會尊重的。”來人的聲調此時十分平靜，我卻是最先知道他的那些打算的。

我越發有些心虛，心慌。真恨自己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樣自然好，你過兩日再來問結果吧，畢竟這個時候容休養好。”

“我想見見！”

“負重傷，現在最好不要，有那姑娘在會替你照顧。我也得容想想。”

一聲屁重重落凳子的聲音，接著傳來擇哥哥匆匆離開的腳步聲，再接著傳來丹蝶飄飄而追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