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姐,你好啊!”老吳朝我一臉橫笑,一雙渾濁眼在我上上下打量,“怎麼稱呼你咧?”
“細妹!”我淡淡道。
“你說這山裡古怪不?明明在山上面還好好的,這會怎麼山下下起了雨啊?”小菜好奇問道。
眼見他們上並沒,那怪異的雨又已下淅瀝,我猜他們剛才在上面確實沒有遇雨,那雨明顯只是下在我們頭上的。我沒有穿這雨不正常,只是頷首朝來人點了點頭,並不多語。
眼前這兩人好似對這山並不了解,居然敢打著手電筒在山中轉悠,要不就是對本地不悉的人,要不就是膽子奇大的人。但看兩人氣場都不強大,口音不同本地,我還是比較相信前者。
“老吳、小菜,你們剛從上面下來,有沒有見到山中有屋子什麼的?”唐希意有所指地問道。
“有,有啊!還亮著燈咧!老子還正擔心今晚要去哪裡借宿,這不,等會就去敲門,向這鄉裡人家借一晚!”老吳毫不遲疑地回道。
“有燈?”唐希蹙眉,遲疑地向我。
“有什麼問題嗎?”我立即問道。
“山上只有你們家和你叔爺爺的兩棟土磚老屋在,聽說那房子已經荒廢幾年沒有住過人。你家那屋子還倒塌了一邊咧?你說……有沒有問題?”唐希的眼睛裡含著一道怪異無比的芒,那幽幽的語調、不解的表,令我很詫異。
“啊!好幾年不住人?可是那兒明明有燈啊!不是住人,難道住鬼不?”老吳耳聽我們兩人這番對答,他也表示出一臉的不解,“我們剛才經過,確實見到屋裡亮燈咧!只是他-媽的,這裡沒有手機信號也就算了,連電都不通,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窮『』-『』的!”
唐希忽閃下眼睛,幹脆道:“細妹,是人是鬼,回家看看才知道!”
有了兩個年男人作伴,我們頂著一頭霾,膽子也瞬間大了不。不管什麼況,唯有上去家中看個明白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幾個人淋著雨,鉚足勁,一鼓作氣朝山上爬去。
早就聽唐希說過,自當年神墓出事後,這山頭基本沒有人敢居住,也沒有人敢上去。如今亮燈,會不會是媽媽回來了?
一想到這,我就興得不能自己,覺媽媽的影已經站在了家門口,正朝我揮著手。
“細妹,你走那麼快幹嘛,等等我呀!”眼見漆黑之中有一棟屋子的廓立在山坡之上,我經過一道菜園子時,爬坡的速度一下快了不知多。
“媽媽,媽媽,一定是媽媽回來了!”
雨已莫名停了,哪管得腳下野草,一步一溜,深深淺淺,覺都要飛了起來。一見這菜園子我就莫名激,腦海之中好像想起什麼,印象是那麼的模糊不清,心卻很悸。
菜園旁邊有條泥坡,往上直通那暗沉屋子,坡上長滿了青苔小草,每走快一步,都覺溜溜的,眼見那屋確實亮著一盞朦朧的煤油燈火,我好激,腳步又加快了不。
腳下不覺意踩著一灘青苔,“撲哧”一聲,一個趔趄立即倒在地,我顧不得膝蓋跪在碎石上生痛,撐起子爬起來,盯著那盞燈繼續往前沖,“媽媽,媽媽,是你回來了嗎……”我喃喃地不停念叨著,心急如焚。
“小心!細妹,你慢點……”後傳來唐希著急地呼喊。
跑著,爬著,終於見到屋坪在前。
兩幢黑黢黢的老舊破敗磚屋,由一泥坡隔離,橫在人為開鑿的這半山腰裡,面朝南方,背青山,周圍樹木圍得水泄不通,上不著村,後不著店,偏居這叢林一隅,真是有夠孤單。
磚屋方方正正,修築地坪,面積不大,看起來卻還牢固,沒有全部坍塌。以堂屋為正中,兩側各有一間正房,正房旁邊一間側房,側房轉下來是柴房豬圈。
此時,除了亮著燈的房間,其他房間全部黑沉,看不清有人出沒。
我慢下腳步,怔怔地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曾經悉得不能再悉的地方,而如今,這真的就是我曾經生活過的家嗎?
時間仿佛靜止,我努力地回想著在這裡曾發生過的一切,然而,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頭很痛,真的很痛!
我定定地著那亮著燈的房間,“媽媽,媽媽,我回來啦!細妹回來啦!”我朝屋呼喊。
然而,屋門閉,久久的,沒有人出來迎接我。
那盞燈像是這無邊黑暗中的一盞指路燈,也像是我心間的一盞明燈,提醒著我,家到了!
可卻沒有人!
借著月,我掃視了眼這周圍的環境,門前斜坡邊上也有一坡竹林,屋角邊上還有一株大香樟,地坪前的藩籬高高築起,藩籬之下夜來香、指甲花、月季、四季果肆意生長著,這個時候,翠葉沐雨,味道清新,花開得並不多豔,寥寥幾朵,很凋零。我仿佛看見自己曾經陶醉在繁花藩籬下的小影!
黃泥地坪裡更是矮竹橫生,野草一地,漉漉的沒有人的腳印。左方屋宇的豬圈頂塌方了一塊,屋邊角柴垛高疊到是起了支撐的作用,屋橫梁可見,雨水從屋簷下嘀嗒而下,落底下破舊盛水的瓦罐之中,寂靜之中顯得特別清亮。
這屋子是那麼的破敗蕭條,又哪像有人居住的模樣?!
然而那盞燈,亮得那麼詭異,令人不浮想聯翩。
後好一通『』『』的腳步聲、踩斷枯丫枝的斷裂聲,還有男人渾沉的氣聲。
“唐小姐,你確定這屋子是細妹小姐的家?”幾個影立在後順氣了,那個老吳開聲不解問道。
“嗯!”唐希隨口而答,立定在我隔壁,明亮的手電掃視著周遭。
“哦!老板是我們陪這位小姐回家見家人啊?”小菜似有所悟。
“見家人?這屋子這個鬼樣子,哪像有人住啊?”老吳此時也滿臉疑『』。
“莫不是我們來抓鬼!”小菜頓悟,豁然醒神似地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