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用手指輕輕點著桌子，笑容狡黠，“按理說，咱們的批文隻需要寧州府允準就行，可寧州府怕麻煩呈報上去讓閣理，閣也很糾結，就把這事兒的決定權給了皇上。”

“皇上可能還冇想好，但是隻要他冇有明文反對，那咱們就還有機會。最多就是他們拖著不給咱們批文，讓民報隻是試刊，永遠不能為正刊罷了。”

季元昌激的都哆嗦了起來，“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先試上一試？”

“試！”

阿苑重重點了點頭，要用實際效果讓李璟看看，什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阿苑親自指定了民報的式樣，完全拋棄了以往書籍的模板，而是用一種更簡單直接明瞭的方式展現。

將重大事件和百姓們最關心的時局政事，以及科考指導，分門彆類，共同在一張紙上展現出來。

季元昌再清楚不過讀書人對於科考的熱衷，不管是生試、秀才試、舉人試還是最高難度的進士試，若是有名師指導，定會事半功倍。

尤其是生試，作為眾最多，最容易的門考試，若是民報的發行，能夠讓普通學子更清楚瞭解該如何通過這個考試，從中益，那這份教化億萬民眾的功勞，白馬書院就坐實了。

日後不管哪家的學子，哪個書院出來的考生，隻要看過他們的民報，從中得到過好，就不會忘了白馬書院！

這讓一直陷於困境，苦苦掙紮的季元昌，終於看到了一曙，所以哪怕明知前途坎坷，他也願意拚上全部家，跟阿苑試上一試！

民報在悄無聲息中，張的準備著。

九月初二，民報第一刊正式印發，冇有任何的宣傳，隻是在清晨擺放到了寧州府各大書店文院中，甚至連書販都不知。

民報頭版頭條名為“子書院創辦之我見”，作者署名是——天靜宮風雲九。

寧州府一普通書店門口，一些家境貧寒的學子們照例在門口翻看著便宜理的舊書殘卷，無意中看到一遝奇怪的紙也擺在哪兒，不由好奇問道：“這是何？”

“哦，這是民報，今日剛剛發售。”書店夥計揮著拍子驅趕著飛落到書上的飛蟲，隨口回道。

學子愣住，“民報？是何？”

同伴們相互看看，都是一臉困。

夥計見他們興趣，便耐心解釋道：“民報是白馬書院創辦的報刊，說是給百姓們看的，跟邸報有些相似，但又很不一樣，我也說不太清楚，你們要是興趣可以買來看看，隻要一文錢。”

眾學子一聽是白馬書院創辦，還隻需一文錢，便好奇買來一份，幾人湊在一起看了起來。

哪知這一看，眼睛就被黏在了上麵，腳也像長了一般，一也不想了。

“這，這是天靜宮宮主寫的文章？”第一個買民報的學子目瞪口呆，“還要創辦子書院！！！”

“哎哎哎！我冇看錯吧，這是餘老翰林寫的生考試指導？”

“什麼？哪個餘老翰林？不會是湘州餘文聖吧？”

“白馬書院有幾個餘文聖？當然就是那位老先生！”

.........

幾人到一起，長脖子看著驚歎著，後麵的人看不清，便急忙衝夥計嚷：

“給我來一份民報！”

“我也要！”

“還有我！”

書店的人和路邊經過的人，見他們這般大呼小爭先恐後，不由都好奇起來。

很快，十幾個人，人手一份民報，跟托著大麪餅一樣，站在書店門口翻看起來。

一邊看還一邊議論：

“餘老先生這篇文章寫的真是妙啊，初讀覺老生常談，細讀方覺鞭辟裡，不愧是文聖！我若是早讀到這篇文章，也不至於在生試上耽誤那麼多年！”

“原來潞州這次的水患這般嚴重，府的邸報上可冇記載的這麼詳細。”

“冇想到天靜宮宮主文章寫的這麼老練沉穩，若不是看署名，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文章出自子之手。隻是要創辦子書院這事吧，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一開始，眾人隻是捧著民報看，後來議論越來越激烈，大家據各自關注的容，分不同的團議論。

再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過來買民報，說起民報。

一文錢，在寧州府隻能買兩個饅頭，飯量大的連肚子都填不飽，可現在，天靜宮宮主的親筆文章，和餘文聖的生試指導卻隻賣一文錢，即便是每天飯都吃不飽的寒門學子們也冇有猶豫。

不就吃兩個饅頭嘛，能看到這樣的文章，一頓也冇什麼打。

這一天的寧州府，民報就像風一樣席捲了各，不讀書人，家裡有孩子上學的普通百姓，甚至念過幾天書的商販，都著一文錢向離他們最近的書店文院跑去。

大家都怕自己跑的慢點，就買不到一文錢一份的民報了。

最後來買的人太多了，連店裡的夥計都怕到最後連自己那份都留不住，趕先藏起來一份。

因為民報隻印了一萬份，按這個搶著買的速度，估計不到中午就要賣空了。

白馬書院，季元昌看著氣籲籲跑過來要求加印的書商們，驚呆了。

整個寧州府也不過三十萬人，識字又有看書看報習慣的可能不到五萬，平均五人一份，一萬份，應該都賣不完。

因為每次的邸報，大約也隻能賣一萬來份，所以季元昌一開始還跟阿苑說印五千份就行，是阿苑堅持要印一萬份，他才印了一萬份。

可現在，他們卻告訴他，馬上就要賣完了，還有很多人在搶著買。

這一瞬間，季元昌似乎覺得，阿苑說的可能是真的，他們的民報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整個寧州府的印刷工坊都在全力印刷，可依然趕不上賣，因為整個寧州府的男老，識字的不識字的，都跟瘋了一樣，搶著買民報。

甚至一些不在城裡住的人，還專門從村裡趕來買，哪怕家裡孩子開冇上學，可也要先搶一份備著，那可是餘文聖的科考指導啊，要是以後買不上，孩子考不上生了怎麼辦？

午夜時分，民報第一天的銷量統計出來了，七萬三千六百五十三份！

季元昌激的手都抖了，“阿苑，咱們民報火了！”

阿苑也很激，但還能保持冷靜，“還不夠，這把火應該燒的更旺一些！”

次日，白馬書院發榜征文，請天下人公開討論第一期民報上的容，觀點突出，論題優異者的文章會被選，釋出到下一期的民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