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視頻的一剎那,張薇的臉也有些發白。而之前冷靜強的外表,也如同裂的冰面,很快坍塌掉。
“能給我一支煙嗎?”問。
尤明許點了一下頭,許夢山遞給。
張薇著煙,指尖還在無意識地哆嗦。了幾口,問:“我是從犯,沒有直接對干什麼,會判多久?”
尤明許答:“那要看你代到什麼程度,什麼態度了。”
張薇的臉愈發白,說:“其實,我也是害者。”
張薇今年其實才三十二歲,卻經歷了兩段完全不同的人生。二十六歲前,就是個普通人,念書、長、上班。被男人騙過、玩弄過,也玩弄過男人,釣過凱子。工作了幾年,不僅沒有任何積蓄,每個月的信用卡帳還越來越重。有太多東西需要買:服、首飾、包包、化妝品……但從小就不是個老實謹慎的孩子,不覺得這樣的生活狀態,有什麼問題。和許多漂亮而平庸的孩一樣,期待著哪天遇上個合適的金婿,就把自己嫁掉,從此食無憂,擁有很多很多錢可以花。
哪里曉得,邊遇到的一個個男人,比還窮,還要小氣呢?
這年頭,經濟不景氣,釣金婿的難度都加大了。
起因只是一筆八千塊的信用卡債。
但張薇之前已經逾期還款過幾次,不能再還不上了。可當時無論父母、邊的朋友,再也摳不出什麼錢了。也沒有人,愿意為不本分的高消費買單。怎麼辦呢?
一籌莫展時,公司的一個同事給指了條路:去金融公司借錢!
張薇并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再三確認對方不是騙子,又把合同看了好幾遍。預計兩個月就能還上本息,盡管利息高了點,但這時候,確實沒有別的路子籌錢了。
這個同事賭博輸錢,欠了很多錢。張薇借錢后,他能從中得到一筆介紹費,這就是張薇當時無從知道的了。
張薇比現在很多大學生強,看清了合同,也算對了利息,卻沒算準自己的。而這,也正是高利貸公司恰恰算中的一點。正因為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借款,而且每周要還的錢,算下來其實就一百來塊并不多。張薇覺不到一點借款的力。這個月當刷卡買包買服的那一瞬間,心中是有過猶豫,可一咬咬牙,也就刷下去了。想,大不了我下個月吃整月方便面,把錢還上。
到了月底,一分錢還不出來,也不知道,加上滯納金,所欠的利息已經翻了兩倍。這時借貸公司適時“諒”,給出解決方案,讓再借一筆錢,“以貸養貸”。
張薇面前好像突然打開了一條新的路,那條路明亮而狹窄,危險卻充滿。原來,還可以這樣嗎?原來網上有這麼多的借款平臺,很容易5千、6千就借到了。什麼麻煩,都可以應付過去。反正都不是的錢。得到的是更多的包包、化妝品……至于還錢,反正可以用以貸養貸,慢慢還唄。大不了,下個月,再也不買了。
其實前后不過半年時間,張薇的生命,就在這里轉彎了。所借的錢,也就十來萬,欠債卻已高達80余萬。追債的人追到了父母家,跟拍港劇似的,潑油漆、罵、打雜。父母被氣得一病不起,本就只是小安之家,父母哪里肯賣掉守了一輩子的房子填債,躲到鄉下去了。
張薇難之余,也到失。父母到底是不肯管,他們要是把房子賣掉,上的債就能輕一半。盡管父母僅有的8萬存款,也被給掰出來了。可是本不夠啊!
朋友遠離,如同過街老鼠,這覺,張薇是漸漸才會到的。
后來,追債的人鬧到公司。的工作也丟了。
在家里窩了三天。任誰敲門也不開,嫌棄的房東、追債的人……吃著過期壞掉的食,吃了就睡,睡醒就吃。三天不換服,不洗澡,又臭又虛弱。
到了第四天早晨,真的覺這樣下去,自己就要死掉了。忽然間,什麼都不怕了。用冷水洗了個澡——熱水已經停掉,因為沒錢電費。再換上最漂亮的服,用最貴的化妝品,背著僅剩的那個奢侈品包包。
出了門,去自己欠債最多的那家分金寶公司,欠了他們五十多萬。要問問他們,這事兒要怎麼解決。反正只有爛命一條。
可氣沖沖地到了分金寶公司,到的禮遇,卻是出乎意料的。有人端茶倒水,每個人客客氣氣,和說問題一定能解決。恍惚間都心生希了。
后來就見了周榮峰。
那時候周榮峰還不到四十,看起來一表人才事業有。只是張薇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想要。忽然就看到了自己的生機,甚至約更大的希。
至于?廉恥?還有?現在還會考慮那些東西?要活,要生活!
這天天還沒黑,已經躺在周榮峰在公司附近的公寓的床上。盡管周榮峰有過很多人,還是著實為著了迷。這個人上,有著某種瘋狂、絕又野心的獨特氣質。像周榮峰這樣的男人,無法不被吸引。
張薇跟了周榮峰三年,作為他的助理。盡管沒有直接免除的債務,到底還是打了個折扣,并且不再生息。這幾年就像只螞蟥,吸收公司的業務知識和作套路。拉來的每一筆借款,都會有提。過了一年,就還清了債。再過兩年,已是外人眼中的白領強人,買車買房,初建人脈,如魚得水。
那時候張薇就想,人生原來不過如此。努力工作的普通人的半輩子,也抵不過作惡者的一次陷阱捕獲。
后來,周榮峰對盡管玩膩了,可三年朝夕相,信任和是不用說的。所以擔任了公司的財務總監。也是從那時起,張薇漸漸知道,周榮峰還會玩欠債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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