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更詳細的資料,已經調來了。
殷逢想看,還得和丁雄偉打個招呼。
尤明許趕時間,直接把殷逢往丁雄偉辦公室一丟,人就走了。
丁雄偉抬頭看著殷逢,殷逢也看著他,隔著兩米的室距離,氣氛莫名有點古怪。
其實殷逢一直覺得出,丁雄偉不太喜歡自己,卻不知道原因。
本來,他是不會在乎這種無關要的人的看法的。不過現在……眼前這不茍言笑心思難測的中年男人,是他老婆的頂頭上司,管著的日常任務升遷榮譽。
殷逢自己在辦公桌前坐下,出個完得的笑容:“丁隊。”
丁雄偉打量了他兩眼,說:“我剛才已經給尤明許開好權限了,你就用的賬號登陸檔案系統。還有一些紙面資料,我待會兒讓人給你。”
殷逢笑意不變:“多謝。”
丁雄偉沉默了幾秒鐘,覺得這文化人的笑容特別假,到底還是問了出口:“和明許相得怎麼樣?”
殷逢有點寵若驚,說:“非常好。”
丁雄偉突然就不想和他說話了,翻看面前的卷宗,笑笑說:“我待會兒還有重要客人過來,你去忙吧。”
殷逢起離開。
為一個心理學者,倒是很快就揣出丁雄偉的心態——他當自己嫁兒呢?殷逢低頭笑笑,大不中留,老家伙沒聽過嗎?而且尤明許……向來就只護著自己,丁雄偉斗得過他?
那以后就不和他計較了。
殷逢走到尤明許所在的辦公室,人都走了,空的,他索關上門,在尤明許的桌前坐下,樂得清凈。
兇手模仿十九年前的案件手法,一定有某種原因。尤明許他們也清楚。只是年代久遠,往細里查人際關系,只怕要費些功夫。兩尸在面前,還可能出現第三,刑警們只能選擇先撲到最直接的線索上去,舊案反而往后放。
但殷逢不一樣,他反正不誰管,所以就先來替刑警們補這個缺口。
不過,這麼大義凜然的付出,回頭自然也是要尤明許“親自”補償的。
午后一室寂靜,殷逢翻看檔案簿,打開系統,漸漸看得了神。
說來也巧,十九年前那起案子,也是發生在春天。
兇手許霸坪,是個無業青年,整日游手好閑。偏偏家里有幾個閑錢,他就越來越不學好,打牌賭博、吃喝玩樂,把家里的錢敗了個。本來給他介紹的對象,也吹掉了。
屋偏逢連夜雨,許霸坪一日外出時,出了車禍,倒沒有缺胳膊,卻也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后,就經常說腦袋痛,脾氣就變得更暴躁。出了院,窩在家里,有時候甚至對父母手,打得兩個老人如又氣又怕。狐朋狗友們也漸漸了和他的來往。
后來,許父外出時,失足跌進里,死了。
幾個月后,許母上吊死了。
許霸坪就越發沒人管束,也沒人知道他整天在干什麼。據鄰居說,有時候好幾天才看到他出門一次,蓬頭垢面,渾很臭,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樣子怪怪的,模樣還兇得很。誰都不敢和他說話。
所以說,一個人活著,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一旦失去了希,不自救就會變得無人救,人生的墜落,別人拉都拉不住。
可不知道為什麼,后來許霸坪每次作案,都會把自己弄得整齊干凈,出削瘦卻端正的五。他也是這副模樣,去侵~犯、~待、殺害那些。
殷逢看到這里,覺得這許霸坪,雖說是二十年前的人,手段也遠不如現在的罪犯高明,卻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神病態,一個懵懂追求著什麼的殺手。反而比他們現在要抓的“學徒殺手”,多了幾分奇怪的個。
許霸坪的犯罪手段,是真的算不上高明。
據當時負責偵查的刑警筆記記載,許霸坪決定作案的夜晚,就會梳洗打扮一新,潛伏在家附近的幾條小路旁。他對周圍的環境很悉,也了解深夜里,還有那些地方,最有可能出現落單的下班的。
從這一點看,“學徒殺手”和他選擇目標的方式,大同小異。
跟上了落單后,行至無人,許霸坪會手,直接將害者拖至草叢、工地、荒地等黑暗,實施墻~jian后,勒死害者。之后,割去害者的雙側茹~tou,以一把20厘米長的匕首,傷害xg~qi~,之后逃之夭夭。
殷逢拿起現場的其他一些照片來看,烏黑的眉頭輕輕擰著。
這是一個很臟、很的現場。幾名害者除了以上的傷勢外,上都還有不同程度的外傷。有的臉上還被打青了,顯示出兇手的暴戾。到都是,害者的隨品有時候還掉得到都是。
而許霸坪除了曾經在現場留下過和晶~,還留下過幾枚指紋、頭發,甚至一只鞋。只不過當年的dna數據庫和指紋庫遠不如現在龐大完善,所以警方沒那麼快鎖定他的份。
但后來,還是確認了,通緝、追捕,尤蕤雪犧牲,許霸坪被人殺害剝皮,這是后話。
說到許霸坪的死,有了上次與懲罰者和邢幾復的鋒,因為有過邢幾復親口說的話,這筆賬自然也算在了他頭上,算是19年前最后的懸念,終于水落石出。不過殷逢怎麼覺得,手剝皮的人,不一定是許霸坪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倒是像他哥哥的風格。這說明他哥當年是真的有可能與案子有關系。
這個疑點暫時放著。
卷宗的最后,還附了一張當時的專家,對許霸坪做出的犯罪心理畫像。殷逢看了眼畫像的專家,笑了,是他的導師范淑華教授。
再看畫像的容,幾乎與他想得一致。
許霸坪是典型的無組織能力變態殺手。他本來腦子就不聰明,又了外傷,變得暴躁易怒。家中獨子,從小慣溺。
他的作案沒有計劃,全憑沖。步行至犯罪現場,有時候他會戴一副工裝手套,有時候連手套都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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