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卑微的赫連溪月

赫連溪月要買李凡的畫！？

如此待遇，揚州城中有哪一個才子、大師有過？

從未！

這不隻是一種巨大的榮耀，而且，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天，總督府的千金，居然想要買李凡的畫？不可思議……”

“羨慕死我了，先有佳人琴，現在又有總督千金求購名畫……姓李的簡直是人生贏家啊！”

“我要是李凡，我分文不取，也要送給啊，這簡直是一個大好機會，如果作得到，甚至為總督府的婿，也不是冇有機會……”

一時間，周圍的諸多才子，都是羨慕得眼都紅了！

恨不能以相替！

而，孟玨髯眉頭更是皺得深了，赫連家的人，可千萬不要牽扯進來纔好……否則，稍後的事就難辦了！

但，現在，他本無法手了！

所有人都是羨慕嫉妒地看著李凡，但李凡卻隻是淡漠地搖搖頭，道：

“謝赫連姑娘抬，但此畫，李凡萬金不賣，抱歉。”

賣？

筆可賣，墨可賣，但那一曲人“人間遠”中的千言萬語怎麼賣？那生死契闊的期許怎麼賣？

這幅畫，容納了他最真摯的。

所以，絕不可能易手他人！

聞言，周圍的人卻都是意外了，無不是詫異地看著李凡。

“他瘋了嗎？居然敢拒絕赫連溪月的請求？”

“太狂了，太傲了！居然連赫連溪月，都不放在眼裡！”

“恃才傲，不識時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媽的，真是暴殄天啊，要給我，我雙手奉上啊……”

周圍人議論紛紛，都是恨不得以相替，替李凡恭恭敬敬地把畫送給赫連溪月。

而孟玨髯，則是莫名鬆了一口氣，李凡不會做人，表現得“鋼鐵直男”，他樂於見到！

最好，李凡徹底得罪死了赫連溪月！

船頭之上，那小丫鬟也是怔住了一下，全然冇有想到，自家小姐的請求，在揚州，居然會被人拒絕？？？

這簡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

“你……”

那丫鬟氣得不輕，轉進了船艙。

“哈哈，我怎麼覺得有些開心？李凡冇能夠把握住機會，我們纔有機會啊……”

“對，李凡如果真的得了赫連姑孃的芳心，豈不是要讓我們難死……”

“隻要李凡不和赫連姑娘走到一起，怎麼都可以！”

許多的才子，看到這一幕，也是慶幸了。

但，就在他們高興之時，那丫鬟忽然又出現在船頭了，遠遠看向李凡，道：

“我家小姐讓我替李凡公子致歉！”

開口第一句，居然是這樣。

瞬間，又讓所有人都意外了。

這什麼況？

被拒絕了，赫連溪月不應該是憤怒非常差嗎？居然還來道歉？

那丫鬟已經繼續開口了，道：“我家小姐說，不該用金錢來辱冇李凡公子這等高雅之士，還請李凡公子恕罪則個。”

李凡搖搖頭，道：“不必致歉，李凡並未介懷。”

那丫鬟又接著道：“我加小姐還說，想向李凡公子討這個人，求取此畫，不知李凡公子願不願意賜下……”

聞言，所有岸上的才子們，都是震驚的無以複加，神都是怔住了。

討個人……

總督府的掌上明珠，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人的分量，該是有多重？

須知道，千金易得，但是，總督府小姐的一個人，多人打破頭顱，求都求不到啊！

而且，赫連溪月拿到這幅畫的決心，不可謂不堅定，顯然，鐘之至！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絕對無法拒絕。

他們看向了李凡的目，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但，李凡卻隻是眉頭微微一皺。

這赫連溪月，過分了啊……

給錢自己都不賣……現在還想來白嫖啊合著？

他繼續搖搖頭，道：“抱歉，此畫，李凡亦不能贈與赫連小姐！”

又拒絕了！

這一次，周圍的士子們，已經是徹底傻眼了！

他們看著李凡，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

“媽的……牛人啊，真牛人，這是完全不給赫連家麵子啊……”

“真狠人，赫連溪月何時求過他人？如今居然被三番五次的拒絕……”

“李凡，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眾人都忍不住了，看著李凡神複雜。

那船頭之上，那小丫鬟也是又一次怔住了，這，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他是不是不知道，船上是總督府的千金？

他是不是不知道，船頭彩旗上寫的兩個字是“赫連”？

他是不是不知道，赫連城破是揚州總督……

簡直覺得要抓狂了！

“李凡，你……你！”

氣得臉都白了，一跺腳，跑回了船艙。

岸上眾人神複雜。

“李兄，你猛，你猛，我服你了！”

“我第一次見如此鋼鐵之人，你的心莫不是鐵打的？”

“哎，赫連姑娘該多傷心啊……”

他們看李凡的目，已經徹底變了，宛如在看一個怪胎，一個奇葩！

“呼……”

孟玨髯長長鬆了一口氣，當赫連溪月說要向李凡套一個人的時候，他可是真的怕……

如果李凡答應了，接下來的事，赫連溪月恐怕多半會出手阻攔，到時候，還怎麼搞死李凡？

但，就在他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赫連家的小丫鬟，卻又一次出現在船頭了！

“李凡公子！”

那小丫鬟居然又開口了，咬著牙，道：“我家小姐，讓我再次向李凡公子致歉！”

又致歉？

岸上的所有人，這一刻真是眼珠子都瞪大了，尼瑪……

這赫連溪月，還是那個高冷的赫連溪月嗎？

還是總督府的兒嗎？

總督府的威風呢？

居然對一個毫無背景的寒門士子，這麼遷就？

太從西邊出來了嗎？

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懷疑人生，簡直懷疑人生！

李凡的眉頭看著那艘船，眉頭皺的更深了！

赫連城破那傢夥的兒……怎麼這麼不消停啊……又想乾啥？……他忍不住腹誹。

那小丫鬟鼓著腮幫子，顯然也是很氣，但小姐有命，也隻能繼續道：

“小姐說，不該奪人所，強人所難，是小姐冒失了。”

“小姐還說，隻想求畫作一觀，不知李凡公子，能否應允？”

隻想求一觀。

這一刻，眾人都是覺得麻木了，震撼意外到麻木了！

一開始是想買……

後來是想用人來換……

現在，隻是想借來看一看了……

赫連溪月……這麼卑微的嗎？

李凡眉頭微微鬆了鬆，雖然他並不想與赫連家有什麼瓜葛，但對方的請求已經如此，再拒絕的話，似乎有些過分了……

他隻好點點頭，道：“可以。”

現在，他終於冇拒絕了。

周圍的人都是神複雜地看著他，看到他不拒絕，眾人居然反而有些意外了……

孟玨髯則是臉又難看起來，這赫連溪月，為非要和李凡這幅畫杠上了……

但，赫連溪月都發話了，而且請求顯得合合理，他也無法拒絕，隻能點點頭道：

“來人，送往湖心！”

頓時，有差劃著一葉小船，帶著畫前往湖中。

不多時，李凡的畫，就被遞上了赫連溪月的船。

那丫鬟接過差遞過來的畫，急忙忙地跑到了二樓之上。

“小姐，這便是那李凡的畫了。”

說著，那丫鬟便將畫作展開了來。

赫連溪月起檢視，一眼看去，的眸中，瞬間綻放出一抹異彩！

一個宛然如仙子的子，揹負著焦尾琴，盼顧留，遠在波之上，似乎遠離了天地！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一首詩賦題在空白，每一筆都帶著飄然出塵之意，足以看出，在運筆之時，運筆之人的心神，已然離了煙火氣，冇有毫的煩躁、功利！

在大片留白之間，更給人無限的遐想！

沉醉著，盯著這詩書畫融為一爐的藝品，似乎已經忘記了自我。

“哎……”

良久之後，卻是微微一歎。

“小姐，這畫畫得不好嗎？你為何歎氣？”

丫鬟疑地開口。

赫連溪月卻是道：“你不懂，不是畫得不好，而是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目依舊冇有挪開。

“那小姐為何……”丫鬟更加疑了。

赫連溪月麗的眼睛中，瞬間流出了一抹深深潛藏的悲傷，道：“他畫的，是個漢人子。”

“是了他又不曾見過我，這畫中子，又怎會是我呢？”

開口喃喃，臉上竟有一自嘲之意，揮揮手道：“把畫送給其他船的姐妹看看吧，此事之後，你去打聽打聽，誰家姑娘，與這畫中人長得最像，另外，此前那湖中彈琴之人，務必要打聽清楚！”

“二人，極有可能是同一人！”

鄭重囑咐，話語中，竟然像是有一抹擔憂！

擔憂什麼呢？或許，自己也不清楚……

那丫鬟隨即將畫帶出了船艙，還給了差。

差一一將畫在各大繡船間流轉，毫無疑問，每一座繡船中的小姐們，都被畫中景象震撼。

“若能被他畫進畫中，該是何等幸事……”

一個名媛發出了一聲歎息。

“看來，那琴聲果然是為他響起嗎……真是令人羨慕啊！”

一個小姐失落地喃喃。

當畫作被拿到餘嫣然的船上時，無比地張，丫鬟小玉打開了畫卷，卻像是不敢看。

終於，抬起頭，滿臉張中，看到了畫上的景象。

“不是我……”

忽然像是心中空了一塊，看著那畫，居然有些呆住了，眸中，像是有熄滅。

……

當畫作傳到趙雪寧的船上。

白清婉捧著畫走到趙雪寧前，俏臉上帶著一抹複雜。

“小姐……”

剛剛開口，但趙雪寧卻已經搖搖頭，道：“不必打開了。”

“嗯？”白清婉疑非常。

趙雪寧的角，卻是出了一抹由衷的微笑，甜的像是可以融化一切苦的糖：

“他畫出，我便已知其意。”

“先送回去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

不著急。

也不貪心。

……

而此刻。

一座大宅院。

匾額上書兩個大字：“岑府”！

這裡，是岑家！

岑家大院之中，卻是林立著無數的兵架子，其中數十個著武服的男子，正在互相纏鬥！

為首一人，乃是一個一黑的青年，他十分壯碩，武功不凡，轉眼打倒了十幾人，周圍人一片喝彩。

“二爺，不好了，雲奧公子出事了！”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焦急地從外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