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懷孕之后，脾氣會有些古怪，這是很正常的事。

陸雅可能在蕭家待久了，想要回娘家住一段時間，蕭玨作為丈夫，回去陪著也很正常。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唐寧不是君子，他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當場報不了的，也不會隔夜。

蕭玨就不一樣了，他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唐寧，見陸雅的目過來，臉上又立刻堆滿了笑容。

陸雅皺眉看著他，問道：“你不愿意？”

“哪有……”蕭玨看著唐寧，咬牙道：“孩子當然最重要，我謝謝你提醒啊！”

唐寧道：“都是朋友，客氣了。”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蕭玨就攙扶著陸雅離開了。

唐夭夭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道：“他剛才笑了，他就是希陸姐姐回去，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將人騙到手就厭煩了？”

“那當然不是。”唐寧看著，笑道：“我要騙你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煩……”

看著唐妖臉微紅的樣子，唐寧在心里暗自嘆，有鋼鐵直男就有鋼鐵直，蕭玨和陸雅算是直到一起了，也還般配。

唐妖看似和陸雅一樣暴力，但卻可可剛，男人遇到這樣的人，一般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

晚上閑來無事，唐寧和唐夭夭出去逛夜市，京師的夜晚在宵之前還是十分熱鬧的，即便是數日之前才發生了一場震京師的政變，數日之后，百姓的生活就又恢復了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京中某茶樓。

唐昭坐在雅閣之中，他的對面坐了一人，那人帶著斗篷，將面容遮蓋的嚴嚴實實。

“端王這次徹底沒戲了。”唐昭看著他，問道：“你的主人有沒有說怎麼辦？”

“康王在造反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斗篷之下傳來聲音：“他說，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能靠別人施舍，要靠自己去拿，他雖然造反失敗了，但這句話說得很對。”

“你也知道他失敗了。”唐昭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皇位是大白菜，想拿就拿？”

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唐昭打開看了看，見里面裝滿了一種白末，他用手指了一撮，正準備放在鼻子下聞聞，那人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

唐昭將之重新放到盒子里，蓋上盒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種熏香。”那人看了他一眼，說道：“當今陛下時常被噩夢所擾，需要在寢宮點燃熏香才能睡，每次取一小撮這種熏香放在香爐中，不出半年，他就該考慮傳位給誰的問題了。”

唐昭問道：“你確定太醫不會查出來？”

那人道：“這是出自黔地的奇香，無無味，適量使用，并無大害，但若每日聞之數個時辰，不出三月，便會日漸虛弱，皇宮里的太醫是查不出來的，只會認為他是勞累所致……”

唐昭將那盒子收起來，說道：“好東西啊……”

“東西我給你了，至于你們能不能用上，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那人站起，淡淡的說了一句，起離開。

唐昭看著他，問道：“你們到底要什麼？”

那人道：“等到端王坐上皇位的時候，我們要權勢，要銀子，要榮華富貴……”

唐昭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

唐昭離開茶樓一刻鐘后，那帶著斗篷的人，再次出現在茶樓門口。

他上了茶樓二樓，敲了敲某包廂的房門，推門而，摘下斗篷，對坐在桌旁的影躬了躬，說道：“殿下，東西已經給他們了……”

深夜，唐宅。

唐琦打開桌上的盒子，了里面的白末，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問道：“這是什麼？”

唐昭道：“毒藥。”

唐琦面大變，立刻將手指進茶水里攪了攪，怒道：“你怎麼不早說！”

唐昭道：“你也沒問啊。”

唐琦正要發怒，唐淮手攔住他，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唐昭道：“有人送我的。”

唐淮問道：“他們要什麼？”

唐昭道：“銀子，人，權勢，榮華富貴……”

……

皇宮，后宮某殿。

唐惠妃手里拿著一只木盒，說道：“銀子人算什麼，榮華富貴算什麼，怕的是他們沒有要求……”

將那盒子遞給殿的一名宮，問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那宮臉發白，抿了抿，說道：“奴婢知道……”

……

唐寧發現他為了右相之后，其實做的是和以前一樣的活兒，除了尚書省的員對他恭敬了一些之外，并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還有一點倒是讓他非常滿意，那就是從此以后，尚書省沒有人能管他什麼時候上衙下衙，他可以和王相一樣，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想請幾天假就請幾天假……

理了今天的最后一封折子，距離放衙還有半個時辰，唐寧溜出了尚書省，準備回去給唐夭夭做最喜歡吃的什錦砂鍋。

“唐大人，留步。”

后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唐寧轉過頭，看到懷王從尚書衙走出來，正向他緩緩走來。

唐寧看著他，問道：“懷王殿下還有事？”

懷王道：“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問唐大人。”

唐寧視線停留在他上，懷王再次開口問道：“唐家如此對你，你恨他們嗎？”

唐寧詫異道：“殿下為何問這個？”

懷王笑了笑，說道：“好奇而已，唐大人世坎坷，但我從你眼中，卻看不到任何仇恨。”

“仇恨倒也談不上。”唐寧搖了搖頭，說道：“世界很好，春風夏蟬秋風冬雪，心里尚且裝不下這些好的事，為何要要裝著仇恨？”

懷王道：“既然不恨，為何要讓唐家淪落到如此境地？”

“因為這樣心里痛快啊。”唐寧道：“子曾經曰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我們要聽子的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這不代表我們要活在仇恨里面。”

“唐家淪落到現在的境地，你就滿意了嗎？”懷王看著他，問道：“唐淮和唐琦當年可是想讓你死，你不想殺了他們？”

“殺人犯法的……”唐寧看著他，搖頭說道：“本可是遵紀守法的人，講文明懂禮貌，牢記核心價值觀，堅決擁護朝廷，擁護政策，爭取為京師百姓、朝中員樹立起一個正確的榜樣……”

懷王拱了拱手，說道：“唐大人境界之高，本王無法企及。”

唐寧拱手回禮道：“過獎過獎……”

懷王轉離開，走了兩步，腳步又頓住，問道：“如果他們殺你父母，害你親人呢？”

唐寧笑了笑，說道：“子還曰過一句話……”

懷王問道：“哪句話？”

唐寧道：“債償……”

懷王轉過，看了他許久，忍不住笑起來，問道：“敢問唐大人，這是哪個子曰的？”

唐寧想了想，說道：“老子……”